求婚宴
吃完饭,褚云降送叶禾下楼,褚禾易已经在叶禾给他带的玩具海洋里徜徉了,完全忘了他之前说的“不仅想玩具还想禾禾小姨”。
叶禾走过去亲了亲他的小脑袋,低骂了句:“臭小子!”
下了楼,叶禾要去开车,楼道门口两人道别。
褚云降看着面前夹着眉头,满脸无奈的好友半晌,眨了眨眼睛:“说吧。”
她就知道肯定有话要说。
叶禾叹了声,语重心长道:“你要是缺钱记得和我说。”
褚云降笑了声,点了点头:“嗯。”
虽然她目前的收入,大概率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你姐们儿现在有钱了,不是几年前兜比脸干净的穷鬼了,记住!有事找姐妹,别找臭男人。”
这也就是叶禾的自谦之词。
两人从幼儿园玩到大。
叶禾家里在她小时候是做钢材生意的,用叶禾自个儿的话说,她爸就是个土暴发户,没多少文化,但做生意脑子却是一绝,加上又宠闺女,所以叶禾算是个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公主。
只可惜在高三毕业那年,叶爸爸给朋友做担保失败,赔了个底朝天,房子车子啥名贵的玩意儿都变卖了,才将将够赔。
褚诵那事儿,那段时间又刚好是叶家自个儿都难保的时候,褚云降也就没跟叶禾提。
所以这么些年,叶禾心里多少有点疙瘩在,觉得在身边人急需帮助的时候,她却无能为力。
但叶爸爸这人吧,说倒霉也倒霉,说幸运也幸运。
前几年城北新区要开发,他家老房子就在规划区里,这一拆,瞬间又给拆富起来了。
褚云降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叶禾又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言辞犀利道:“他们那圈儿没一个好人,添添要认这个爸爸可以,但你别给我再去趟浑水啊!”
叶禾对路阔没啥好印象。
第一眼瞧着就觉得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再瞅瞅这些年,身边的女人一茬一茬的换,能定心就有鬼了。
当这种人的老婆,上辈子得造多大的孽啊?
褚云降点头不说话。
叶禾看着她摇了摇头,转身上了车,降下车窗,又道了句:“这周末我来接添添上我那玩玩去,你要是有空也一起来呗,我在家开个趴,都是脸熟的朋友。”
说完抛了个媚眼过来:“我让他们再喊些优质单身男性过来。”
褚云降笑着瞥了她一眼:“快走吧!”
叶禾也笑了声:“走了。”说着升上车窗,启动车子离去。
……
*
周五的那天,褚云降上午有个案子要开庭,于是一早就顺路提前把褚禾易送去了叶禾那边。
大小姐还没起床,趿拉个拖鞋,一脸没睡醒地来门口接人。
将小家伙接过去后,顺手扔了把车钥匙过来:“开我车去吧,大早上打车挤地铁都不方便。”
褚云降笑着将钥匙又还了回去:“早高峰也能堵死人的,大小姐怎么会明白打工人的艰辛。”
在都市商业圈里穿梭,有时候开车还真不一定比坐地铁快。
但近期她也的确有购车的意向,下半年褚禾易要念幼儿园,接送小朋友还是开车方便。
叶禾打了个哈欠,将钥匙收了回来:“那我不管你了。”
说完又抬起怀里小包子的胳膊挥了挥:“跟妈妈拜拜。”
褚云降靠过去亲了亲儿子肉嘟嘟的小脸蛋,也挥了挥手转身匆匆赶车去法院。
今天的案子与其说是离婚案,不如说是婚内纠纷。
法庭上,妻子一直在哭着控诉这些年婚姻里的琐碎,丈夫一脸不耐烦的一一反驳,两边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惹得法官都敲了好几次法槌。
最终这婚也是没离成。
从庭上下来,褚云降和对方的辩护律师对视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下午回到律所,陈雯已经出差回来了,拿着张请柬从她面前晃过,而后又晃了回来,靠在她办公桌边,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她抬头看了一眼,问:“干嘛?”
这不怀好意的眼神,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声落,陈雯直接将手里那裹着浅粉色信封的请柬,拍到了桌子上,不容抗拒地道了声:“就你了。”
她垂眸扫了眼信封,拿过来拆开蜡封,将里面的请柬卡抽了出来。
一个生日宴的请柬。
她大致扫了眼内容,寄信人的口吻看起来应该是寿星本人的男朋友,想在海岛给女朋友过个浪漫的生日。
她笑了声,调侃道:“女朋友生日邀请你干嘛?”
陈雯入行的时候也是一名离婚离婚律师,几乎没有她打不赢的离婚官司,人称“渣男杀手”。
这几年做了合伙人,代理费翻了好几倍,接的案子也少了。
“不是生日宴,是求婚宴。”陈雯看了眼信封,语气淡薄:“寄信的是元呈的一个合伙人,打着生日宴的名号,实则是想偷偷安排个求婚,多拉些人当亲友团罢了,不然也不能邀请到我们这儿来。”
元呈是跟和森差不多同一时期成立的高级律所,业界排名几乎不分上下,其中竞争自然也是难免的,但场面上的活儿,还都是要兼顾着的。
褚云降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那你怎么不自己去?”
陈雯站直了身子,淡淡回了声:“没空,懒得去。”
话音刚落,褚云降脑子里忽然转了个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笑容意味不明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你是怕去了碰到周行南吧?”
周行南,元呈的老板。
还有另一个身份,陈雯的前男友。
听褚云降这么说,陈雯低低咳了两声,反驳道:“谁怕碰到他啊,我是真没空。”
说着,又敲了敲桌面儿上的请柬提醒:“明晚啊,别忘了,得在岛上住一晚的,记得带几件衣服去。”
语毕正要走,又想起来件事儿,折回来说了句:“林亦扬也去,刚好你俩搭一下,去那海岛行程规划有点麻烦,又是坐车又是坐船的,他开车载你方便些。”
褚云降闻言顿了几秒。
陈雯也知道她的顾虑:“反正你都把添添带来过律所了,他要是介意就拉倒,真不介意,你就不能给人家一个机会?林家高知家庭,林亦扬自个儿本身条件也不差。”
说完,她又叹了声:“反正我给他说一声,和不和他一起你自己决定。”
褚云降笑着应了声:“好。”
也不知是回上一句还是下一句的。
陈雯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
*
路阔是明天的行程回淮江。
晚上有个饭局,是和当地官方人员一起的,结束后,其中一人带过来的女秘书说要送他,神态语气暧昧意味十足,被他婉言拒绝。
临道别前,此次做东的主客携夫人出门送他上车。
外头风大,主客脱下外套为妻子遮风。
这一细小的动作,让路阔多看了夫妻二人一眼,而后就忽然瞥见主客夫人脖子上戴着的那条宝石项链。
孔雀石的主石,外层的铂金圈上镶了圈碎钻,款式看起来贵气却又不失典雅。
他顿了几秒,语态谦和地询问:“冒昧问一下夫人,这条项链是何处买的?”
对方循声低头看了眼,说出了项链的品牌,又笑着问:“路先生是打算送母亲还是爱人?”
路阔闻言顿了顿,笑着答了句:“爱人。”
“那可以试试红玉髓的主石,更加娇艳有活力些。”对方给出了很中肯地建议。
他笑着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而后又看了项链一眼,才转身上车离开。
上了车,李沉问他是否现在就回酒店,他顿了顿,回了句:“去就近的商城吧。”
明天上午临走前他还有个线上会要开,可能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
李沉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而后才忽地想起,后天好像是褚小姐的生日,老板大概是想去买礼物。
忽然他也就理解了,为什么这几天老板一直疯狂加班,非要将这趟本该下周三才返程的行程,压缩至明天了。
想到这,他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人,笑着应了声:“好的。”
紧接着,启动车子去就近的商城。
可到达商城后,两人却在商场品牌导图前看了半天。
路阔对女性珠宝品牌并不敏感,之前如果有送礼需要,基本都是交给总裁办的秘书去处理的,他自个儿来买还是第一回。
但他刚刚听名字就听了个大概,这会儿找起来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偏偏这商城还分了ABCD四个区。
李沉在身后看了他一眼,开口提醒:“路总,要么咱换个商场?”
换商城有个屁用,是他把品牌名就记了个大概,得看见才能对上号。
于是默了片刻,道了句:“挨个找吧。”
李沉闻言顿了顿,看了眼面前密密麻麻的商城导图,又抬头看了看这宛如天堑的商城大楼,“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
但老板都发话了,他只能弱弱回了句:“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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