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线索
周大民的拒绝在意料之中，他是任务的大脑要顾全大局，我也不怪他。
我很担心周佳婷的情况，下意识回拨那个号码，可惜传来的只有空号的回应，我在焦虑中等到了天亮，当周佳婷用常用号码打给我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
周佳婷开口第一句就问：“怎么样，截到那批货了吗？”
“你......你没事了吧？”我问。
“说什么废话，有事我能给你打电话？我问你那批货截住了吗？”周佳婷问。
“老板说没法截了。”我说。
周佳婷气呼呼道：“居然被张云通给耍了，这个人不是聪明那么简单，我有种预感，他可能是个高智商的毒贩。”
“不要灰心，这是个持久的战役，张云通不是神，总有办法抓住他的。”我把周大民说的话送给了周佳婷。
“要不是你收情报有误，我又怎么会被误导，责任在你，麻烦下次你把情报过一遍在汇报，气死我了。”周佳婷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妈的，怎么成我责任了？明明是她自己分析有误，这丫头真是强词夺理，亏我还担心她的安全，我也是犯贱闲吃萝卜淡操心！
我补了一个早上的觉，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周大民的电话。
“昨晚我连夜调取天州的交通道路监控，发现有辆故意遮挡车牌的货车一直在城东转悠，形迹非常可疑，这辆车最后朝城东郊区开去了，那一带没有监控覆盖，早上我派人过去找，发现车子在山边树林里烧成了铁架，应该是运毒车，虽然车子被烧了，但找到了一样东西兴许对你查老K有帮助，我把图片发给你。”周大民说。
周大民把图片发过来后我看了下，是一张被烧了一半的外卖卡片。
“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
“你仔细看。”周大民提醒道。
我将图片放大看了看，是一家面馆的外卖卡，只可惜面馆的名字和外卖电话被烧掉了，不过我注意到卡片上的地址，居然就是豪门夜总会所在的锦绣路！
“这张卡是在副驾驶储物箱里找到的，储物箱阻燃了火势，让这张卡只烧掉了一半，你很聪明，不用我提醒你这意味着什么吧？”周大民说。
我盯着卡出了会神说：“货车司机既然把这张卡收在储物箱里说明他经常吃这家面馆的东西，面馆位于锦绣路说明这人就住在锦绣路附近，天州地处东南沿海，是以大米为主食，经常吃面说明这人是以吃面食为主的西北、东北等地的人，综合这几点我有一点头绪了，这司机可能就是老K！”
“你这警校真是没白上。”周大民笑道。
“得了吧，警校能教你从一张外卖卡上看出这些东西？”我不屑道。
周大民讪笑了两声说：“你这敏锐的观察力和发散性思维确实强，我把这张卡给手下的人看过，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一点，就连我也琢磨了半天才想到。”
“老板你差不多得了，这马屁拍的我都想吐了，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对张云通这号人物很好奇，我不会怕死放弃任务的。”我说。
“厉害，画外音都能听的出来啊。”周大民轻叹道：“昨晚的任务失败让我确实担心你想放弃，毕竟你的对手不是普通毒贩。”
“我就是有点不爽，任务是我在执行，什么人适合做帮手我最清楚，凭什么老是你给我安排，我承认周佳婷确实智商高有能力，连收音机都能改装成手机，但她情商太低了，跟她合作我累啊。”我说。
“因为我是老板，安排什么人我说了算。”周大民沉声道。
“你要是拿职位压我那我没话说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不屑道。
“你确定需要这个人？”周大民问。
“这个人我用起来顺手。”我说。
周大民沉默了一会说：“既然你坚持那我让捞仔摸摸他的底，如果他能过捞仔这一关我就答应。”
“行。”我高兴了起来：“捞仔要怎么试探他？”
“这不用你操心，捞仔有他的法子，我有事先挂了。”周大民说着就挂了电话。
下午我去了锦绣路对面馆进行调查，锦绣路上一共有七家面馆，每家面馆都带有地域性，诸如兰州拉面、河南烩面、山西面食等等，经过排查我确定了卡片上的面馆就是河南烩面馆，因为卡片上的字体和这家面馆的招牌字体是一样的，这是常见的做法，也正因如此才让我这么快就确定了目标。
我进面馆点了一碗面，坐在角落里观察着面馆的环境，这面馆很小，连个服务员也没有，老板是一对来自河南的中年夫妻，男的负责做面煮面，女的负责收银同时兼职服务员。
我一边吃面一边观察，面条很有河南特色，来这里吃面的基本都是河南老乡，这让我进一步缩小了范围，老K可能是河南人，也就是说豪门里的河南员工都有嫌疑。
“小秦，你咋也在这里吃面哩，吃的惯不？”我正想着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王大刚，我猛的意识到王大刚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河南人。
“王哥是你啊。”我笑道。
王大刚坐到我对面，他显然是这家店的常客了，根本不用点老板娘就知道他要吃什么。
“咋样好吃不？”王大刚笑道。
“还行，王哥你是这里的老顾客吗？”我问。
“每天都在这里吃啊，不光是我，豪门的河南老乡都在这里解决吃的问题。”王大刚说。
“豪门有多少河南老乡啊，你都认识吗？”我以闲聊口吻问道。
“保安部有七个，服务部的少爷也有四个......嗨，反正很多啊。”王大刚说。
这时候我的面吃完了，王大刚不等我掏钱就跟老板娘打招呼说记他账上，我也没跟王大刚客气，道谢后就出来了。
我回头朝王大刚看去，想起我来豪门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他，在保安部的时候他帮了我不少忙，王大刚憨厚老实，说的难听点就是有点傻乎乎的，那天李大奎让他送遣散红包给我，他压根就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俗话说相由心生，我根本无法将王大刚跟老K那种沉稳精明的人联系起来，所以我暂时把他给排除了。
我来到豪门上班，看到刘珊珊在公关部跟小姐们说说笑笑，我心中疑窦丛生，她在电话里根本没有说接货时间和地点，后来也没联系过老K，到底她是怎么把信息传给老K的呢？看来他们之间肯定有另一种更隐秘的信息传递方式。
熬到了凌晨下班，我正要回去却接到了捞仔的电话。
“捞仔哥这么晚了什么事？”我问。
“来城西工业区正兴低压电器的废料仓库，地址我发你微信上，过来让你看场好戏。”捞仔说。
我想起周大民要让捞仔摸摸王卫军的底，于是问：“是不是跟我朋友有关？”
“知道了还问，赶紧过来，办完早点睡觉。”捞仔催促道。
“你要怎么摸他的底啊？”我好奇道。
“你话真多，来了不就知道了。”捞仔说完就挂了。
我按照捞仔发给我的地址匆忙赶了过去，半夜的工业区空无一人，一片死寂，我到了正兴低压电器厂看到西侧的仓库亮着灯，马上跑了过去，仓库门口还有两个小年轻看守。
一个小年轻看到我过来进去汇报了下，捞仔很快就出来了，而后带着我绕到仓库后面。
仓库后面有扇小气窗，捞仔已经摞了两个箱子，我爬上去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观众席都给你搭好了，好好欣赏。”捞仔笑说。
我狐疑的爬上箱子朝仓库里面看，当看到什么情况时惊的张大了嘴巴，只见王卫军鼻青脸肿被绑着倒挂在房梁上。
“唔唔~~。”角落里传来了挣扎声，我朝角落看去，彭静也被绑在了柱子上，眼睛被蒙着、嘴巴被塞着。
我愤怒的扫向捞仔，咬牙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把我朋友打成这样了，有你这样试的吗？”
捞仔嘿嘿一笑说：“不用这种方式很难试出一个人是不是忠诚，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万一落入张云通的人手中，可能比这残酷一百倍，如果连这都扛不过去，你不值得为了这样的人冒险。”
“你......。”我瞪着捞仔无法反驳，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没错。
“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他在警校受过训练身体素质很好，这都是皮外伤，我关键是要考验他的精神意志，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小子别给我出来捣乱，听清楚了吗？”捞仔提醒道。
“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同意了。
捞仔返回了仓库我就看里面的动静了。
只见捞仔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舔舐了下刀口，样子就跟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似的，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还真以为是个凶残的混子。
“你到底说不说？秦伟这小子到底藏在哪？！”捞仔把匕首狠狠往边上的木箱上一插。
“去你妈的，老子又不是吓大的。”王卫军虚弱的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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