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患难与共
第五章患难与共
离开周记工坊，赵悦便赶着回家取钱。家里唯一的救命钱都掌握在母亲手上，要钱还得从她那里拿。
回到家，赵悦提出想要从家里支四十贯钱。母亲听到他这话，神色自然不好看。如果是以前，她或许眉头都不皱一下。然而赵家大变，家里就剩下不到百贯钱救命。
如果筹集不到钱还债，半月后这唯一宅子也被收走。到时候这就是全家人救命钱，还可以出去租一个便宜房子，维持一下生计。
“娘亲，我用这笔钱是打算做一笔生意。”知道自己母亲的心思，赵悦其实很无奈的解释。
实在是他以前这身体主人的行为很混账，完全的纨绔子弟败家子。就算这一个月来的表现，已取得了全家人对他印象的改观。可现在赵家就剩下这点家当，母亲那能这样随便相信他。
王氏惊疑看着赵悦，道：“悦儿，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由不得她惊疑，毕竟赵悦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很清楚的。他做生意？赵悦能做生意，那他爹都可以死得瞑目了。
赵悦摸摸头，不知道怎么样说。斟酌了一下，赵悦简要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母亲一开始听到他要做赌博之类的活儿，脸色都变了。只是听到他后面的话，不知不觉，眼睛开始亮起来。
王氏这些年虽主管内宅，很少参与到赵家生意经营活动，可她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要不然丈夫死后，她能站出来主持赵家事务。
听着赵悦的解释，她反而能看到里面的商机，不过还是担忧道：“这样行吗？”赵悦听到母亲口气放松，连忙点头肯定道：“当然行，母亲，你就放心吧。这赵家，有孩儿顶着，不会垮。”
听着赵悦的话，王氏眼睛微红，这些日子儿子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丈夫的死居然可以让儿子转变那么大，她又是高兴又是悲伤。
王氏默默点头，转身进了内屋。好一会儿，再次出来，手中却拿出一张票子，递给赵悦道：“这是钱记钱庄五十贯钱票，你拿去支取吧。”
大周朝使用的钱主要是铜钱，一贯钱得四斤左右，五十贯，那都得两百斤重了。真要携带那么多钱出门，人都得累死。因此相应的便出现了各类钱庄。
钱庄，自然就是为了解决这类大额钱币携带不便的情况。钱庄有后世银行的影子，却只是一个雏形，至少在赵悦看来是这样的。
接过母亲手中递来的钱票，赵悦顿时觉得重如千钧。并不是钱票重，而是这份担子真的很重。如果他做的事情失败，那整个赵家，都要被他带进深渊。
赵悦很认真看着自己母亲，轻轻道：“娘，放心好了，这个家，以后就由我来担着。有我在，我不会让咱们赵家老小去喝西北风，过风霜露宿的日子。”
说完，赵悦便转身出了门。王氏看着儿子的背影，眼睛再次通红起来，擦了擦眼角，呢喃道：“孩他爹，你在九泉之下看到了么？悦儿不是不学无术子弟，他现在真是成为老赵家的男人了。”
承平紧两百年的汴京城，发展得极其繁荣。在这基础上，城内的物价和消费水平也不低。
汴京城内的普通小吃，一顿下来也得一二十文钱。赵悦姐姐和姨娘一天的工资收入，每天一百文左右，只能说勉强可以维持温饱还略有一些盈余。
彩票的定价，赵悦设定在四文钱一张。这定价，相对于汴京城的生活水平，确实不高。汴京城内的人，还是很有购买力的。
按照一二三四五等奖。第五等奖五千五百张，中奖五文；第四等奖三千张，中奖十文；第三等奖一千二百张，中奖五十文；第二等奖两百张，中奖五百文；一等奖一百人，中奖一贯。
这样算下来，赵悦将奖票预计总金额的收入预算到了一千二百贯。需要付出的兑奖金额则要三百一十七贯左右。
按照理想算法，也就是彩票全部卖完，至少有接近九百贯的收入。在扣除各种成本，数百贯收入应该还是可以预见的。当然，能不能实现这目标，就得看赵悦能不能控制全局，然后还将彩票卖完。
赵悦从钱庄取了钱，便去了周记工坊将定金交了。随后又借助周记工坊的制作屋子，亲自参与了彩票的设计。
按照自己的记忆，又综合了这时代印刷的一些特色，当赵悦将彩票模板设计出来，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相对后世彩票，赵悦自然觉得这彩票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不过应付眼下，他却觉得可行了。
周顺其看着赵悦拿出来的彩票模板，略显诧异，却也没有多问。在赵悦的要求下，开始赶工制作起来。
累了一天，将事情交代清楚，并且要求周顺其严守秘密，赵悦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他才发现全家人都已经等着赵悦吃饭。家里的其他人都知道了赵悦在谋划一些生意，虽几个姨娘和姐妹都带着怀疑和不相信的态度，可也不好多问。
这时代女人地位虽有提高，然而在家庭中依然属于附庸。赵悦作为赵家唯一男人，便是这个家的真正主人，是家主。不管是几个姨娘还是他的姐妹，其实都没有资格去质疑他的决定。
赵悦也不和她们解释太多，草草吃了饭，累得不行，洗漱了便打算去睡觉。只是走之前，王氏终于忍不住代表众人开口了。
“悦儿，你说的事情，真的可行吗？”
王氏就算相信自己的儿子，可赵家不比以前，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她此时开口，也只是为了让赵悦再说说，以便安家里其他女人的心。
赵悦看着家里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自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露出微笑，很自信道：“当然，你们就放心吧。”
还是赵悦的大姐赵若梅开口，只是语气里充满担忧道：“三弟，你要做事，我们不反对。只是现在咱们赵家经不起波折。”
赵悦点点头，轻声道：“二姐，我知道。”
赵乐忽然觉得呼吸有些难受，不怪家里这些女人的担忧。他只是觉得自己压力有些大。尽管他对彩票事情充满信心，然而毕竟是大姑娘上轿，也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到底会不会成功，他心里也没底啊。
只是心里没底，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至少他要给家里这八个女人一份安心，谁让他是这家里唯一男人和顶梁柱呢。要是他都没信心，那还不让这些女人担忧死了。
王氏再次开口道：“悦儿，既然要做，那就去做吧。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以前咱们老赵家那些掌柜和下人在汴京的也不少，要是需要，先请回来帮忙。”
王氏说的没错，赵家尽管跨了，可赵家以前对待下人不薄。尽管遣散了家中仆人下人，但要说召集一些人回来帮忙，还是可以的。
一个人做这事，自然是干不来的，还真是缺人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说到人，我还真缺一些人手帮忙。”
赵悦大姐再次开口了，道：“需要多少人，我们去帮你找，需要做什么，你吩咐一下就好。”
赵悦想了想，便道：“大概三十人左右吧。”
赵若梅皱了皱眉，却看到自己娘亲，道：“娘，既然悦弟要做事，我们几个人这些日子就先不出去做工了。找外人帮忙，还不如一家人共患难。”
王氏想了想，自然应允下来，吩咐道：“这样也好，那明天老身就去请回咱们老赵家的几个老掌柜。”
看着家里人都为了这事动了起来，赵悦心生感动，却也添加了几许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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