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看市舶司笑话
第六百三十四章看市舶司笑话
苏州城外，苏杭地区唯一的一支禁军驻地的校场上，雄武军的士兵正在操练。
作为苏杭地区驻扎的禁军，雄武军的操练还是比较频繁的。不管是水陆大营，操练并没有落下。
看着校场上一对对士兵操练的情况，作为雄武军主将宋清河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些士兵，可都是他一手从中原带来的，对于士兵们的情况，他自然了解的。
在校场巡视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大营白虎堂，宋清河才坐下，就有校尉过来汇报。听到校尉说杭州市舶司那边似乎正在准备物资粮草，准备出兵剿海盗，宋清河倒是严肃了一些。他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你是说，那赵悦就打算用市舶司自己的那点人马出海去围剿海盗？”
校尉点头，道：“是的，将军。咱们在杭州城的探子回报，情况确实如此。”
宋清河站起来踱步，有点不敢相信这消息的真伪。实际上，宋清河已经做好了被赵悦征调出兵一起出海围剿海盗的准备了。没想到现在得到的消息居然是这样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里准备，因为宋清河知道赵悦手里还有一张他根本不可能拒绝的令牌。如果赵悦要征调他们这支禁军，他们无法拒绝。现在好了，看情况，赵悦居然没有打算征调他们的人马。
不对劲啊。就凭这市舶司那点人马，就敢出海去围剿海盗？宋清河是不相信的。
“派人再探，密切关注市舶司的一举一动。”等到校尉下去，宋清河盯着地图，则是陷入了沉思中。
江南已经很多年没有战事，对于军人来说，要获得军功就必须打战。雄武军驻扎在江南大营，出海剿海盗，倒是一个不错的建功立业的机会。在海盗上岸掠夺，朝廷震怒后，宋清河也做好带兵出征的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他做好了出征准备，但出兵剿海盗的任务，会由赵悦的市舶司来主导。
在他看来，就市舶司那点人马，去围剿海盗都还不够海盗塞牙缝。所以在他看来，不管无论如何，赵悦都会请求他的人马协助出兵剿海盗的。现在好了，赵悦居然就想用自己市舶司那点人马去剿海盗，在他看来，有些天高地厚，不知死活了。
实际上，不仅是宋清河，就是杭州城周围几个城市的当地守军的将领，听闻赵悦打算只用自己的市舶司人马出海剿海盗，都感觉赵悦是不是疯掉了。
特别是明州、扬州等地驻扎的几只水军人马，得知市舶司居然不打算征调自己出海作战，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也觉得市舶司和赵悦都太狂妄了。
海盗是那么容易征剿的？要知道，那可是出海作战，不是在陆地上围剿！
想当年大周朝组织人马出海围剿海盗的时候，那都是数万大军，汇聚了大周朝精锐的水军一起出动。那一战，尽管以大周朝官军胜利告终，但过程却是很惨烈，都差点功亏一篑，死伤惨重，以至于现在江南地区的大周朝水军力量，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现在再去围剿不下当年的海盗势力，就凭着市舶司那点人马，能成？
一时间，江南当地的官军和官员们，都觉得市舶司和赵悦疯了。当然，更多的人呢，则是想要看市舶司的笑话了。杭州府周家大宅里，周家家主听到下面人汇报来的情况，周家家主明显皱眉，随后就是冷笑起来。
“就凭着市舶司那点人马，也想出海围剿海盗？真是自不量力！”
在一边的周邦彦，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带着一丝冷笑道：“父亲，我看着赵悦，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一次，我们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蹦跶了！”
吃过市舶司亏的周家，自然对杭州市舶司没啥好感的。特别是周邦彦，对赵悦更是厌恶。
周家家主看了一眼周邦彦，道：“这事儿，你也不用多理会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复习，争取参加明年的科举，高中进士！”
被自己父亲注视，周邦彦微微低头，只能沉声道：“是，父亲，孩儿知道了。”
看着自己儿子有些不忿的表情，他变得严厉了一些道：“我们周家下一代，为父就看好你。你要是不能高中进士，如何能挑得起家族重担？”
周邦彦嗯了一下，拱手道：“是，父亲，孩儿谨遵教诲。”
不止是周家，在杭州府境内多个大家族内，包括哪些甚至有捐钱给市舶司作为军资的家族里，都在议论着这事儿。当然，大多数人，都是不看好这事儿，或者本身就当做一个笑话来看待。
郑家宅邸里，郑山河在练着字。一手隶书，写得苍劲有力。写完了之后，长吐一口气。笔墨已经沉浸入宣纸里，显得厚重而有力。
站在一边的郑平波端详了一下，奉承道：“父亲的笔力，是越来越深厚了，就算和当世几大名家相比，都不相上下了。”
对于儿子的奉承，郑山河笑了笑道：“你就别奉承父亲了。父亲多少斤两，自己还是清楚的，和当今几大名家相比，这不是笑话你爹我吗？”
郑平波忍不住尴尬笑了笑，很快转移了话题道：“父亲，你真的相信那赵悦可以带着市舶司剿灭海上那群海盗？”
郑山河看了自己儿子一样，笑着问道：“相不相信，这重要吗？”
重要吗？郑平波一愣，看着自己父亲的笑意，好一会才道：“父亲意思是也不相信市舶司可以剿灭那些海盗？”
郑山河没有说话，显然就是默认了。郑平波忍不住问道：“既然父亲不相信，那为何还？”
“为何还捐十万贯出去？是吧？”郑山河问道。
郑平波点头，既然自己父亲都不相信赵悦可以凭着市舶司的人马剿灭海盗，为何还大方捐出十万贯。
看着自己儿子疑惑的眼神，郑山河叹了一口气，道：“十万贯，对郑家来说，多吗？”
多吗？郑平波再愣，十万贯对郑家来说，真不多，甚至说眨眼都可以拿得出来。就是百万贯，都还不要郑家伤筋动骨。十万贯，真不多。
“既然不多，就算再给十万贯，又如何？”
郑山河带着一丝感叹，好一会才道：“成不成，对郑家来说，又有多大损失呢？那市舶司要了我郑家百万贯，我郑家都敢给出去了，还在意这十万贯？”
“平波，你要记得一点，千金散尽还复来！郑家屹立大海几百年，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敢给，敢舍得！敢吃下我郑家钱财的，最后都得全部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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