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手脚
第三百二十八章手脚
惊马绝不是偶然，是谁能在秦如海的眼皮子底下做下这等事呢？是萧湛吗？还是萧氏？还是别的什么人？
如果是萧湛为了试探她，方才还没有到生死关头，他绝不会提前贸然出手！
那么是萧氏吗？前世，便是萧氏在她的马车上动了手脚，好方便萧湛英雄救美。萧氏以为她做的隐蔽，可其实没多久便被秦如海发现了，只不过那时候，她的心中一直记挂着萧湛，对萧氏这么做，就只有感激。
这一次，若仍是萧氏做的手脚，此时她和萧湛还没有什么交集，不为了萧湛——难道是为了给萧涣制造机会？可是，假山的事若真的发生了，曾老太太为了将事情压下去，一定会带着她先回陆家，到时候，她的马车便是一辆空车，这样做，不就等于无的放矢吗？——难不成，萧涣在安国公府的所作所为，萧氏并不知情？
还是，有人干脆想杀她灭口？毕竟，如果不是她有一个会功夫的丫鬟，如果不是她有一个善驭马的车夫，如果不是有一个半路上出来将马一掌毙命的萧湛，她就必死无疑了。
秦如海很快便回来了，牵回来的，却是一辆马车。
“秦二哥，你不会是傻了吧？你赁了辆马车，咱们的车怎么办？”
秦如海将马安置好，这才走到锦棠身边，面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小姐，咱们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方才有萧湛在，他没办法说。
“什么？”绿袖吃了一惊，忙回头看。
“绿饶妹子，你帮我一下！”说着，秦如海回到那辆靠在墙上的车身，试图将它安放回地上。
马车稳稳落地，却在眨眼之间‘哗’的一声，轰然坍塌。
“小姐……”绿袖吓了一跳，愣愣的回过头，欲言又止。
马受了惊吓，速度那么快，车再在瞬间散了架，只怕即便在柔软的草地上，人也会摔死。
锦棠看着漆黑粗壮的车轴断成了两截，直接从车厢的底部直接戳进去，眸色深沉。
绿饶拧着眉，“小姐，这和马车落崖那一次，如出一辙。”绿饶之前就看过落下山崖的马车，此时，她摸了摸车轴上的断面，瞬间就认了出来。
秦如海沉着脸，看着车轴那一处的裂痕陷入了沉思。
“小姐，这车轴被人做过两次手脚。”秦如海肯定的道：“咱们出府之前，我检查过车身，您瞧这里——这个凹进去如同木纹一样的痕迹，我推断，这是由内力所致。”说着他看向绿饶。
绿饶凑近摸了摸，又闭上眼摸了一会，才郑重的点头，“此人修的是内家功法，而且功夫极高，能在咱们身边悄无声息的将车轴震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如海点了点头，“如果仅仅是这一下，咱们的马车不会散，只会在行驶的时候不太稳——可是，您瞧这一茬断面，被人生生用锯子锯开了一半，所以它才会这么快的开裂。”
锦棠上前，摸了摸马车上的那只陆府的车铃，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这明摆着是想要她的命了！
“假山那边出事的时候，有谁来找过你？”
“六小姐来问过，问知不知道您在哪，还有安国公府的两个妈妈带着丫鬟来问过，不过，他们离开后，萧大表少爷后来去牵马的小厮也同我说过话……可是，得到您宴会结束的消息后，我明明又检查过……”
锦棠叹了口气，拿出帕子在断面上抹了抹，只见鹅黄的帕子上，沾满了细小的，软软的黑色碎屑。
她冷笑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只要有人想害我，那便是防不胜防。”
车下本就光线不好，这新检修过的马车车轴又被车行重新换了桐木黑漆，车轴一变黑，做些手脚，更难看出来。
“不会有别的线索了，回府吧！”
秦如海点点头，挥动马鞭，将马车稳稳的使出胡同。
绿袖仍不甘心拨开帘子，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残骸，窝火的又坐了回来，怀里的包袱是马车里原来装的东西，叮当响的，是陆府的车铃。
她将包袱收进脚下的隔箱中，问道：“小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爷？”
锦棠点点头，“就算我不告诉，父亲也会知道的。”
“您是说，夫人会把这件事告诉老爷？”
锦棠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对您的事，什么时候上心过——不过是装着关心罢了！就您心太好，所以将谁都想的那么好，您不知道，外头都在传，说萧氏拿着您的嫁妆放印子，攒了好多私房钱！您是不看重这些，可是您这不闻不问，凭白让萧氏糟蹋夫人留下来的银子，奴婢就是觉得很生气！奴婢觉得，萧氏大约也是听说了外头那些风言风语，所以才那么爽快大方的将夫人的嫁妆首饰还给您了，不然，她腊月里这么忙，为什么偏偏要在腊月给您？还不是为了堵别人的嘴？”
锦棠笑着骂了一句：“你今日倒是话多！”
“小姐——”锦棠叹了口气，“我先前不管，不是因为不想管，而是找不到帮手替我管，现在穆先生已经到了京城了，我还怕没有拿回铺子银子那一日吗？”
“穆先生在帮着小姐查账了吗？”
“还没有，我只是让初三他们派人暗地里探一探那些铺子的底，查账的事先不急。”
绿袖总算放下心来，小姐心里有数着呢！
安静了一会，绿袖又忍不住问：“小姐，今日那刺客，真的是萧家指使的吗？”
锦棠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不是。”
绿袖吃了一惊，“那您还那么肯定的告诉了季老夫人？人已经交给季将军了，万一到时候他再反咬一口，说您故意挑拨萧家和安国公府的关系……”
“他不会。”也不知道是在说他不会反咬一口，还是在说他不会挑拨。绿袖不明白，却见锦棠不再开口，只好看向绿饶。
绿饶解释道：“他的身上，有和我从前一样的气息。”
“他是死士？”
绿饶肯定的点头：“估计这会儿他已经死了。”
“这个萧涣，身边怎么会有死士呢？”
绿袖和绿饶在小声说话，锦棠却将手绕在帕子的一角，心不在焉起来。
虽然时隔半年之久，她却忽然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董府的宴席上也出了事！而这件事，若不是处理的及时，说不准董家就将京城的世家和宫里的贵人全给得罪了！现在，季家也出了这样险些影响声誉地位的事——
安国公府和董府虽然是姻亲，但在朝中却避嫌得紧，董家的人更是低调的很，除了董大老爷，其他人早早就请了外任，离京多年。可是现在，终于有人朝着立场保持中立的安国公府和董府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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