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老实交代
刚才挨打的两个小厮已经被送去医馆救治，大夫说了，没个十年八载估计醒不过来，以后身上肯定还得落下残疾，说话做事都不利索了。
那副凄惨的模样，光是让人瞧着就胆战心惊。
现在叶丁和霸天二人在他们眼中，那简直就是恶煞般的存在，哪还敢去招惹？
能远远地瞧上一眼都算是胆子大的了。
而眼下最想骂娘的，自然是钱有为。
那张往日里嚣张跋扈、肥嘟嘟的大脸，此时皱成了一团，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叶飞云。
他生怕面前这位小爷一个不痛快，直接把他的大钱米铺给掀了。
别看他大钱米铺在京城欺负那些没背景的百姓时毫不留情，可面对真正的权贵，他连说话都硬气不起来。
更何况面前这位是谁？
乃是大乾王朝声名赫赫的六部户部尚书之子叶飞云。
而且眼下，叶飞云与沐嫣云即将成婚的事在整个京城传得满城风雨，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叶飞云可是大乾王朝天子沐天豪的准女婿，再给钱有为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叶飞云对着干啊。
钱有为内心只能暗暗叫苦，一脸苦相，小心肝砰砰直跳。
他也不知道眼下这个煞星怎么今天找上门来了？
难不成是事情败露了？
光是想想，钱有为冷汗就唰唰往下流，嘴唇吓得惨白，嘴角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事一旦捅出去，别说是他了，哪怕是他身后倚仗的兵部尚书柳光也保不住他呀，再给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叶大山虽然贪污了大乾不少银子，可那大多都是从贪官污吏那里搜刮来的，而且叶大山也没有胡乱挥霍。
叶府上下最大的开销就是叶飞云了。
平日里勾栏听曲、遛鸟玩虫，大把大把地往外扔银子。
而叶大山自己平日里倒是很节俭，就连出门坐的马车都是最低规格。
或许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沐天豪这才迟迟没有对叶大山动手。
或者换句话说，沐天豪把叶大山当成存钱罐之类的存在。
可眼下叶大山把家产捐出来，用来填补国库亏空，大把的银子用来买救济粮，还有大把的银子用来在北方修建防御匈奴的工事，结果却被柳光给贪了。
这事一旦捅出去，不仅朝中那些穷酸文人要对自己口诛笔伐，连他自己都心虚得厉害。
“钱老板，我想问问你，你这米到底是哪来的呀？”叶飞云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着钱有为，笑着问道。
那笑容却好似鬼魅一般，阴森森的，看得钱有为心里直发怵。
“不是，叶少爷，这大米可都是正儿八经从边境运过来的，货真价实啊。
你可千万别觉得我卖得贵了，三四钱银子那都是正常价呀，路途遥远，人力成本高，涨点价不是很正常吗？”
钱有为张嘴就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当真如此？”叶飞云一个翻身跃上了一旁的椅子，翘起二郎腿，动作悠然。
同时端起一个青色流云茶杯，喝了一口茶，吐了吐茶渣。
“哟，钱老板，倒是好茶呀。
这茶的味道不错，可就是不知道这人的人心怎么样？”哐当一声，钱有为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他不是傻子，更不是蠢货，这叶飞云明显是话中有话啊。
钱有为脸上的肥肉直哆嗦，说话哆哆嗦嗦的。
看着叶飞云那副样子，要是他不知道事情经过，或许还真被他糊弄了。
可眼下证据确凿，先前那柳马生把事情交代得明明白白，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
眼下这老小子居然还跟自己在这里装疯卖傻，真当他叶飞云是傻子不成？
只不过眼下叶飞云想做的是，要把柳光贪污救济粮这事给牵扯出来。
万一把这钱有为给逼急了，对方把话全憋在肚子里，到时候叶飞云啥都捞不着。
眼下要做的必须是循序渐进，把钱有为的话给引出来。
等到那时候拿到确凿证据，再去沐天豪那里参他一本也不迟。
只不过，眼下该怎么从钱有为嘴里把话问出来呢？
叶飞云心中暗暗思索，这事拖延不得，必须赶紧想个办法把话引出来。
叶飞云暗暗思量着，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惶恐不安的钱有为，叶飞云脑子里不停地琢磨着解决此事的良策。
叶飞云说道：“既然钱老板说涨价是理所当然，那我再问一下，你这大米到底是从何处来的？”
此话一出，钱有为顿时紧张起来。
要知道，别人或许不清楚，可他自己哪能不知道这些大米的来源呢？
那都是从京城的各大米铺买来，然后送到救济粮难民营，接着他又转手拉回来，再次售卖给京城的百姓。
这些米本来登记在册，能查到来源地。
可这么一折腾，谁还顾得上米的来源呢？
“不，叶少爷，这米都是从北方来的，北方来的。”钱有为慌乱中随口说道，眼下也只能信口胡诌，随意应付。
“北方来的？哼！”
叶飞云一声冷笑，当即问道：“那既然钱老板这么说，能不能弄点大米过来看看？
我倒要看看这北方的大米与我们南方的大米有何不同。”
大乾王朝与其他朝代不同，京城位于南方商业繁华地带。
这也是历史使然，大乾王朝南方商业繁荣，致使商业极为兴盛，各色酒楼、小厮烟花之地等娱乐场所极为热闹。
正因为京师在南方，所以北方没有重兵戍守，匈奴才敢肆意侵袭大乾王朝边境。
眼下听到叶飞云这么说，钱有为冷汗直冒，心里还在想着对策。
“怎么了？钱老板，难不成不行？
这大米不是你说的北方来的吗？本少爷看看，有何不可？”
叶飞云眼下哪能不清楚钱有为的心思，当下便与他周旋起来。
钱有为拗不过叶飞云，没办法，只好招呼两名小厮：“来，从外面扛一袋大米进来。”
他心里也在赌，叶飞云出身显贵之家，又是朝中六部尚书之首叶达山的独子，不识五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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