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卷_第37章：出乎意料
默认卷_第37章：出乎意料
太阳照常升起，装修工人也准时的在旧味出现。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仿佛什么都没变，可有些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出的东西，却已经变得天翻地覆。
我点燃今早的第一支烟，就这么的重复着，正式装修以来，一直重复的事情。中央厨房与之前没什么两样，而墙壁，却从一开始的满是童趣回忆的图画布置，变成了整体偏暖色调的壁纸。
有骆驼结伴而行的戈壁，有兔子慌张跳脱的树林，有夕阳之下海豚跃起的海洋，有飞鸟阵列飞行的天空；单独分成的四片区域，将整个一层包围。我给它命名为“回归”，在这个做什么都很浮躁，也很轻易的社会，人们总要在某个时候，能够沉下心来，回归自然，回归本我。在我看来，没什么比安心吃饭，更为合适的时候了。
一层的吊棚，主题叫“星空”，硕大的吊灯处于正中间，如圆月，周围则是水晶小灯，月圆，团圆；我希望来旧味吃饭的食客，都能跟自己在意的人团聚。一切，已经脱离了当初安歌设计的影子。
这是我做出尝试改变的第一步：从她留存于我世界里的影子中抽离。
或许，称之为逃避更准确。
看着眼前，我脑海中再度想起了旧味会被拆除的事实，扪心自问，很舍不得。人总是如此，在看待满是自己心血的事物的时候，会瞬间成为世界上最自私的那个，别人碰一下，都会觉得心疼。
可我又该怎样将它保住？猛地，我记起了钱朵朵离开旧味时，跟我说过的话。那个把我玩笑当成事实的丫头，天真而执拗，她，真的会成为旧味的救世主吗？
此刻，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对钱朵朵，满怀希望。
恰在这时，微信的提示音，让我回过了神，当我看到昵称是一朵紫丁香的时候，又忍不住一怔。难道说，我跟钱朵朵之间，会就这件事情，存在心灵感应？
“顾大爷，说说吧，你该怎么谢我？”在这句话的后面，她加了一个傲娇的表情。
“什么怎么谢你啊？”
我控制着自己的激动，给她回道：“昨天真的只是个玩笑，别给叔叔添堵。”
“你别管了，反正我爸答应我了。”
答应？
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钱朵朵天真不靠谱，她父亲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也能跟她这般天真？还是说，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我能明白的？
我越发好奇，可是，还不待我对她发问，手机再一次响起，给我打来电话的人，是许久不曾见过我的张健。
“呦，稀客啊。”
我接通电话后，对着那边的张健揶揄道：“咱们张大总监，终于想起有我这么个朋友了？”
“顾灿，你真恶心。”
“你说什么？”我被他说的一愣，“我又怎么招惹到你了？”
张健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我说你怎么抗拒给我跟钱朵朵牵线呐，合着是他妈你对人家有意思啊…...顾灿，你如果把我当兄弟，完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做满口的仁义道德，然后做这种让人恶心的事儿？”
我蹙起眉：“你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装？”
“我他妈装什么了啊。”
“呵，人钱朵朵都为了你那破店，回到三年都没回过的家，跟她父亲撒娇祈求，拆迁的时候不动旧味…...如果你们俩没点什么，她可能为你做这种事儿？”
张健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的内情？
联想到他现在跟钱程的关系，也就释然。
但即便如此，我跟钱朵朵之间，也真的什么都没有，莫名的背负误会与指责，我没理由不反驳，“我知道你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了，现在我就明确告诉你，也是告诉钱程那小子，我跟他妹，至多就算一朋友，我顾灿再怎样，都不会利用女人。”
“那…...”
“那什么那，我说没有就没有。”我也来了脾气，“贱人，咱俩大学上下铺，一起睡了四年，怎么着，你这才跟钱程混一年半，就忘了我们是兄弟的事实了？你他妈拍着胸口问问自己，作为朋友，我有骗过你吗？…...还有，我是真没想过，你这孙子再跟我联络，是因为这种事情。”
“顾灿，我…...”
“你什么你，什么都别说了，好好跟钱程混，你们俩啊，哈，哈哈哈。”
自嘲的笑，吞没了我准备说出口的话。
此时，我终于明白了那天夜里，陈睿的真正用意。
“操。”
张健骂了一声，“顾灿，今天晚上等我，咱们兄弟不能这样。”
说完，他就结束了通话，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而我，在安静下来后，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钱朵朵竟然三年没回过家！有关于别人的家事，我没理由更没资格过问；可她竟会为了保住旧味，放下持守了许久的事情，我必须要问问。
是了，这就是张健，确切来说是钱程的真正用意。
轻吁一口气，我终是再度拿起手机，点开了我与钱朵朵的微信对话框，“谢谢。”
“客气啦，记得给我免费早餐就好。”
“旧味…...”打下这两个字后，我又删掉，重新对她问道：“方便接电话吗，这样说不清楚。”
片刻，钱朵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顾大爷，怎么了，非要用言语来表达你的激动与喜悦嘛？”
“我那真的只是个玩笑，虽然我想保住它，可是，我不想为难别人的。”
“你谁也没为难啊，我做到这些事儿，很简单的。”
“钱大小姐…...你三年没回过家，肯定跟家里有矛盾的，结果，你为了旧味……”
“你听谁说的？”钱朵朵打断了我，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我哥？还是那大总监？我说他们刚来，怎么就在办公室里嘀嘀咕咕，原来是这回事儿啊。”
“你别激动，跟他们无关。”
“大爷，我不激动，一点也不。同样的，这事儿你也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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