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无能为力
这是苏羽重生之后最平静的日子,他和柳橙莹就像再寻常不过的小两口一样,不过每天出门上班的是后者,他倒跟个吃软饭的似的。
也不能算是吃软饭吧,毕竟每天晚上还是有所付出的。
别误会,他的付出指的是下厨,毕竟前世的厨艺并没有丢掉,柳橙莹前两日下班看到满桌菜肴,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安逸了两天之后,苏羽终于走出了家门。
白天他也不是光闲着,而是一直在琢磨金匮秘术之中关于先天九阴绝脉的医治方法,然后对照那一日给夏若雪把脉的结果,终于把对症的药方给捣腾出来了,所以打算去张济中那边配点药材。
开上车到了医馆,来得好像不是时候,进进出出的病患挺多,张济中瞥见了苏羽,却根本腾不出空隙来寒暄。
张绿芍也在,她倒是有空,毕竟本来就只是打打下手而已,不用张济中招呼,她便放下了手头的活儿,蹦跳着凑到了苏羽身边,颇为亲昵地叫了声‘师父’。
“我翻译的白话版金匮秘术,都整理出来了?”
苏羽笑了笑问道。
“那当然,当天晚上就被我爷爷逼着弄完了,觉都没让我睡。”
张绿芍颇有些愤愤不平。
“拿来我看看,毕竟是口述的,万一有错漏就不好了。”
苏羽一摊手,张绿芍点点头立马去了内堂,随后拿出了一叠打印好的纸张。
左右无事,苏羽要了支笔,想着查漏补缺,但翻看了半天,没发现一处问题,他暗道自己这便宜徒弟做事细致。
全都过了一遍,苏羽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了自己写好的方子交给了张绿芍,笑着说道,“帮我按这方子把药都拣好。”
张绿芍也许是好奇,盯着苏羽的方子细细查阅一番,不由得面露狐疑道,“这不是治疗先天九阴绝脉的药材吗?用药分量略有改变,药性相对来说会柔和许多,呵呵,师父,你别怪我多嘴,这是给哪家的姑娘医治?这种绝症被你给治好了,那可是天大的恩情,人家不得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赶紧去拣药,话这么多。”
苏羽板着脸没好气道,“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虽然叫你师父,但你好像跟我差不多大吧。”
张绿芍吐了吐舌头,不以为意地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我拜完师,你多久没现身了?不说日日带在身边指导,三天两头总得来一回吧?你倒好,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打发我干活儿。”
“一本金匮秘术就够你吃一辈子了,行,拣完药我多坐会儿,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
苏羽无奈笑道,没办法,人家都叫师父了,总得教点什么,而且他发现张绿芍在医术方面的确有些天赋,换作别人,即便看过了金匮秘术中关于先天九阴绝脉的章节,也不一定单从他的药方就能推断出病患的性别。
虽然华佗的青囊经传承是他花钱买的,但要是能够经他之手延续下去,甚至发扬光大,他觉得也是好事一件。
“好嘞,师父你等着,马上就好。”
张绿芍喜滋滋跑去抓药了,苏羽喝了口茶,看着医馆里络绎不绝的病患,又瞟了瞟那块悬壶济世的牌匾,越发觉得那四个字分量极重。
“请问,这里是张济中老先生的医馆吗?”
坐了一阵,医馆门口传来一个女声,苏羽原本并未在意,但紧接着就面露狐疑抬起了头。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循着声音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老者,气色极差,颤颤巍巍,眼睑低垂,光从胸口的起伏便能看出气息紊乱,脏腑必然有恙。
搀扶着老者的是一名身着运动装的女子,样貌英气十足,但或许是因为担忧,眉宇间满是愁色。
这不是巧了吗?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这女子给苏羽留下的印象可不算浅。
她是伍雄的弟子,那个叫伍灵的姑娘。
全球武道大会开幕在即,她会出现在中海倒也并不叫人意外,只是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带人过来求医问药,恰好又跟苏羽撞了个正着。
苏羽坐得靠近内堂,再加上医馆里人多,伍灵倒是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而是满眼期盼在等待回应。
“老夫就是张济中,何事?”
张济中还是那副倨傲态度,可见他不是见人下菜碟,而是对谁都一样。
“听闻张老先生乃是医圣传人,无论何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我爷爷卧病在床已有数年,沉疴难治,所以想请张老先生帮忙看看,是否有方子可医。”
伍灵拱了拱手,朗声说道。
“听谁瞎说的?老夫这一脉出自医圣张仲景不假,但如今光景惨淡,我也就会治些寻常病症而已,恕我直言,老先生已是这般气色,莫说我,你遍寻华国名医恐怕也是与我一般说辞。”
张济中轻轻摇了摇头,“无能为力。”
“张老先生,不急下定论,我们远道而来,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还是希望您能帮我爷爷仔细看看。”
伍灵言辞恳切,扶着老人就要往里走。
“行,不给你个结果你肯定不会死心。”
张济中走上前去,探出手贴在了老者脉门,片刻之后,他再次摇头,“四损之相,要不了几天即成五损,等到六损之相显露,时候就到了,我劝你还是带他回家,好生安顿吧。”
伍灵面露诧异,分明是不懂什么叫四损之相,但从张济中的语气也能听出,是说老爷子时日无多。
她瞬间眼神一黯,低下了头。
“常人呼吸四次,病患脉搏来一次,便是名为四损,若是出现五损之相,通常活不过一天,六损现,则只余一个时辰。”
张绿芍恰好抓完了药,恰好走了出来,见伍灵眼带悲戚,有些于心不忍,便耐心解释道,顺带着把拣好的药送到了苏羽手里。
伍灵抬起头来,循着声音看向张绿芍,但紧接着目光就落在了苏羽身上,柳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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