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今时不同往日
周遭原本仅有微风轻抚，就在‘羽毛’内部阵法刻成之后，风势见涨，上空的云层中央悄然出现了一个豁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能量盘旋而下，丝丝缕缕，汇聚到了阵法之中。
这应该不算引发了异象吧，别等会儿又有‘纪律委员’找上门来了。
苏羽双手捧着这一片羽毛，也不知是因为阵法加持，还是因为天地之力的涌入，它变得越发白净纯洁，甚至散发出了柔和至极的羸弱光芒，如呼吸一般明灭起伏。
这东西非但能够在关键时刻保命，平日带在身上也必定能够强身健体，百病不侵。
现在看来，《破阵总集》其实买得不亏，手里这件成品在识货的人眼里可称无价之宝，若是拿去拍卖，所得恐怕能将成本完全覆盖。
内部阵法积蓄天地之力不可能一蹴而就，至少也需要几日时间，苏羽低头看了看手边，还有十八片羽毛等着他处理。
罢了，既然已经开始，那便干脆都处理掉。
心一横，苏羽重新拿起一片羽毛，内劲放出，开始了新一轮的精雕细琢。
内劲的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心神的消磨着实是不可小觑，好在有了成功的经验之后苏羽的心绪平静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紧张。
又一次成功，且耗时比之前短了许多。
就这般机械地重复着，越来越快，直到天边隐约浮现出了一丝曙光，苏羽终于放下了最后一片羽毛，眼中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怪不得都说人得多培养一些爱好，能够舒缓压力，这一晚虽然疲惫，但原本压抑的心情的确缓和了些。
中间又经历了几次失败，成品共计十五件，摆在一起，同时吸纳着天地之力，上方云层出现的豁口范围已经扩大了十余倍，显得有些怪异，毕竟周边的天空仍是云层密布，唯有朝阳府上方天朗气清。
担心引来麻烦，苏羽将之前的一些边角料收集起来，以此为阵眼，尝试着在露台上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隐匿阵法，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十五片羽毛仍在吸纳天地之力，但上方的异象已经开始逐渐消失。
还好选在了夜间行事，应该无人会留意到。
做完这一切，苏羽将东西都留在了露台，自己则是回到了楼下房间，倒头便睡。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
从回到中海以来，终于算是心无杂念休息了一阵，但苏羽并未贪图安逸，而是起床收拾了一阵便开上车出了门。
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夏家老宅。
与凌清月短暂的接触其实令他激动不已，也一直在纠结是否要将实情告知夏若雪，经过一番慎重考虑，他还是决定缄口不言。
不知情，就不会心有所念，对夏若雪来说，维持她原本的想法，继续对父母不抱任何希望才是最好的。
佛门八苦，爱别离便是其一。
到了夏家，刚进门，便见到夏常安端坐凉亭之中，面前摆着酒菜，这老头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日子过得别提多潇洒了。
快走到近前，夏常安才抬眼瞥到了苏羽，但并未有丝毫热情，反而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怪了，这态度不对劲啊。
怎么说苏羽也是在全球武道大会给中正盟大大长脸的功臣，这才几天？就不招人待见了？
“怎么，不欢迎我？”
苏羽坐到了夏常安面前，曲指在桌面上瞧了瞧，笑着说道，“伍雄被我收拾完，您老就打算过河拆桥，对我冷眼相待了？”
“倒也不是，今时不同往日而已，以前担心我形意门后继无人，所以得捧着你，现在就算你撂挑子不干，我也有别的选择。”
夏常安吹了吹胡子，“你小子龙游浅滩才进了我形意门，以后注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形意门的传承，早晚得着落在其他人身上。”
“没谁比我更合适了吧？”
苏羽诧异道，“您老又收新弟子了？”
不等夏常安回答，一个身影快步走来，手里还端着两盘佳肴，正是夏若雪，瞅见苏羽，顿时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
苏羽眉峰紧锁，他知道夏常安所说的其他人是谁了。
夏若雪给人的感觉与以往截然不同，苏羽甚至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些许压力。
那属于后天巅峰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夏若雪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般地步！
至于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后者的先天九阴绝脉已经彻底治愈。
“嘿嘿，看出来了？我们家若雪原来也是武学奇才，非但已经达到了后天巅峰之境，形意拳更是炉火纯青，丝毫不弱于你，你说你还能是唯一的香饽饽么？”
夏常安在旁挤了挤眼睛，一副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嘚瑟神态。
“爷爷，多亏了苏羽我才能治好顽疾，不管怎么说，他永远是我们夏家的大恩人。”
夏若雪朝夏常安娇嗔几句，随后又朝苏羽笑道，“还没吃吧，我去添副碗筷。”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孙女都快被他给拐跑了，再大的人情都算是还清了。”
夏常安瞟了苏羽一眼，“最近怎么样？”
“不方便多说。”
苏羽卖起了关子，“接触到了一些以您老的层级还接触不到的人，也了解了一些您老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了解的事儿。”
“放屁！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没听过？”
夏常安觉得被小觑，当下一拍桌子，沉声喝道。
“边吃边说？”
夏若雪拿来了碗筷，苏羽笑着接到了手中。
“乖孙女，倒酒！”
夏常安点了点头，朗声吩咐道。
苏羽将燕京之行所见所闻简单讲了讲，又将回到中海之后的遭遇有选择地描述了一番。
他着重的都是关于玄门的那些事儿。
好歹先交个底吧，等到能够透露凌清月下落的那一天，眼前这爷孙俩的接受度应该会高上一些。
“你说的这些秘辛我多少也听薛无名提起过，不过当时以为他是在忽悠我，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世俗之外，竟真的存在九大宗门，正常人谁能信啊。”
夏常安喝了口酒，朗声说道，紧接着便面露苦涩，“当年薛无名提及之时，我曾拜托他领我去寻那九大宗，想看看是否能有高人愿意救治若雪的母亲，可惜那老小子狗屁本事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九大宗的山门往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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