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是饮鸩止渴，不知道舆论大面积爆发时，那点水军还能不能派上用场。

后续我又去了医院几次，每次大夫都会劝我，可我依旧不想接受治疗，她便只是用可惜的眼神送我离开。

巧的是，每次我都能偶遇乔锦城，我不是傻子，待他愈发冷淡，于是乔锦城很快察觉出我的态度不对。

说来有些可笑，我按时复查，不过是想及时掌握自己什么时候死，对于其他，确实是毫不上心。

可乔锦城却比我着急得多，第二次见面时我们便加上了微信，他不仅三不五时就催我去医院，还经常转发一些期刊论文，帮我寻找其他治疗手段。

到最后甚至还有些玄学。

“南姮，抱歉。”说这话时是又一次复查。

我微笑看着他：“怎么忽然道歉？”

“我……”乔锦城愧疚看着我，“其实你的主治大夫是……”

“我知道，她是你的姐姐，每次我来医院都能碰见你，也并不是偶然，是你问了你姐姐我的预约时间。”我耸耸肩。

“你知道了？”他吃惊看着我，但听到我说的话连忙解释，“我姐不会随意将病人隐私泄露，我是根据我们第一次医院见面你吃的药算出你的复查时间的！”

“虽然她姓徐，你姓乔，可你们亲姐弟，实在相像，”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继续说，“锦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你如此用心……”

“不是你的错觉，南姮，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

我张张嘴，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只能狠下心拒绝他的青睐。

若我没得这个病，也许我会对他多些耐心，婉转些，可我没剩多少时日，有话最好还是直接说。

毕竟将死之人，何必还要拖累别人。

他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连忙打断我：

“你不用觉得负担，也不用给我回应，当然要是肯定的回应还是要的……不是、不是也没关系！”

“这只是我个人的情感，你只要允许我可以在最后这段时间陪伴你就好，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如果我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他颠倒混乱说着，到最后语带愧疚，手忙脚乱莫名开始道歉，额头甚至还冒了汗。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我笑着，还是傻傻跟我一起笑。

从医院出来，乔锦城要请我吃饭，不等我拒绝，他已经露出小狗的眼神央求。

从顾氏离职以后，我本就无事可做，如今既然与他把话说开，他用不着我回应，我便权当自己与老同学聚会，将多余的烦恼抛在脑后，随心所欲就是了。

只是到了饭店，看着停在门口熟悉的车，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顾世明的车。

我脚下才慢了一步，乔锦城已经察觉：“怎么了？这家不合口味吗？”

“没什么，我没来过这里。”我摇摇头。

“那今天正好尝尝，他家的招牌很不错，你一定喜欢！”他兴致勃勃说。

我不愿意做个扫兴的人，于是微笑着跟他进去。

实际上，因为病程已至晚期，我的胃口很差，几乎不能吃什么东西，如今行动如常，不过是因为徐大夫开的药。

不过，这也证明，徐大夫并没有把我的病情告诉他，她的职业素养和道德，果然很高。

进去时我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顾世明，心下一松，可能只是车停在这里，人并没有在，也或者是他的司机出来办事，他本人并不一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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