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赐婚
秦子衿第二日没去学堂,而是去了一趟成王府,她想去见见雯媗郡主,问问郡主对这亲事的态度。
这赐婚来的过于突然,而雯媗郡主自那日之后却一直没有出现,不得不叫人生疑。
秦子衿到了成王府,却没有见到雯媗郡主,成王妃接见了她。
成王妃一如往日的热情,笑着道:“今儿可是不巧,雯媗去宫里谢恩去了,皇上突然间赐婚,倒是叫我们又惊又喜,一时间许多东西都顾不上,顿时有些忙得措手不及。”
秦子衿知晓,成王妃接见自己,多半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她倒不会傻兮兮地将想问雯媗郡主的话问出来,只是客气地说:“昨夜听了这样的好消息,今日便赶着想来给郡主道声喜,没想到竟是错过了,既如此,我便回吧。”
秦子衿说着起了身,朝着成王妃一拜,“叨扰王妃了。”
“哪里,你能来,我十分的欣喜!”成王妃起身,客气地送秦子衿出门,“只是今日着实忙,没空留你。”
“王妃不用如此客气。”秦子衿说话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成王妃的神情,“郡主何时会去学堂?届时我再当面向她道谢。”
成王妃顿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只怕日后都不去了,既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还是要避些外人,再加之她及笄将近,要准备的东西也多。”
秦子衿点点头,随即停下脚步朝成王妃一拜,“子衿知晓了,改日待郡主不忙了,我再来探望,王妃且留步吧。”
成王妃倒也没打算送秦子衿去外面,顺势住了脚步,点点头,目送秦子衿离去。
秦子衿一出院子,成王妃便立马派人跟了出去,直瞧着秦子衿的马车彻底离开了王府前的成王府街,那侍女才转身跑回,殊不知,秦子衿的马车拐出街口便停在了路边。
欢喜攀在马车尾,稍稍打起车窗布看向后面,“真如姑娘猜测,王府当真有人盯着咱们。”
秦子衿并未下马车,眉头紧锁地说:“因为王妃每一句话都有漏洞,她说郡主入宫谢恩去了,可皇上昨日午后下旨,若要谢恩,怎么会等到今日,即便是今日去,王妃也该一同入宫才是,怎么会让郡主一个人去。她这般说,无非就是不想让我见到郡主罢了,只怕我若是没有长公主撑腰,今日连成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那现下怎么办?”欢喜又问。
秦子衿一阵沉默,虽然知晓古人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自己选择,但这种强制婚姻发生在自己的好友身上,秦子衿还是有些介怀。
不管怎样,都要见上雯媗郡主一面才好。
“去把小桃找来!”秦子衿说。
小桃每月都会到成王府给芍药送钱,因着是私下的事,自然不会惊动主子,便由王府后角门值守的婆子传话,给几十文的茶水钱,小桃就能如愿见到芍药。
秦子衿便叫小桃今日再去试试。
那角门口值守的婆子不知道内院的事情,得了小桃的钱,便同往日一般叫了个小丫头进去叫芍药。
那小丫头匆匆去了,又匆匆回,急促地同婆子道:“王妃叫人把郡主的院子都看住了,莫说是找芍药姐姐了,连她院里的小丫鬟都见不着。”
婆子听了脸色一变,立马意识到府里有事,赶紧催促小桃走,就连小桃塞给她的铜板也不要了。
“妈妈不需这样,横竖芍药姐姐没空我改日再来便是,喝茶钱您还是拿着。”小桃推了两下,将钱又按回婆子手里,微微施礼,便小跑着离开了。
秦子衿已经到了学堂,小桃找到欢喜,将自己听来的消息送了进去。
正好是中午休息的时候,秦子衿听了,情绪低落地回了休息的院子,正等着她的祁承翎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反常。
“见到雯媗郡主了吗?”祁承翎猜测着问。
秦子衿抬头看了一眼祁承翎,轻轻摇了摇头,“郡主被王妃关起来了,我没见着。”
祁承翎垂了眼眸,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
“不也不用太过担心,王妃毕竟是郡主的生母,虽然关了她,但不会迫害她。”祁承翎这般安慰道。
“强迫她接受她不愿意的婚姻,难道不是迫害吗?”秦子衿激动地说。
“这是皇上赐婚,成王府也只能同意,谁也更改不了。”祁承翎低声说。
秦子衿隐忍地抿了抿嘴,心里的无力感更重了,这个社会女人太无奈了。
身为庶女的祁梦婕的无奈,身为嫡女的郡主竟也无奈!
“女人就不能为自己做主,为自己活吗?”秦子衿抬头,眼巴巴地看着祁承翎,“若是连婚姻都没法为自己做主,何苦要成婚!”
祁承翎的手一顿,他此刻比秦子衿还激动。
子衿若是知晓自己一出生就被父母安排了婚姻会是怎样的反应?
秦子衿抬头看着祁承翎的反应,以为是自己过于前卫的思想吓到了他这位古人,眨了眨眼睛,起身道:“我心绪有些烦躁,出去走走。”
祁承翎齐然不放心她独自出去,只是才刚起身,就听见秦子衿说:“表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
祁承翎止了脚步,这还是第一次被秦子衿拒绝,叫祁承翎不得不依言停下脚步来。
秦子衿出了院子,望着空旷的院子叹了一口气,侧身又往上次的角落走去,那里向来是没有人的,适合一个人待着。
秦子衿懂皇命不可违,懂这是这个社会的制度,但终究还是感觉悲凉。
“你怎么这么喜欢在这里吹冷风?”杜恩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子衿只是草草回头瞥了一眼,便没了反应。
杜恩宏看出她的反常,站至她跟前,柔声问:“为何心烦?”
秦子衿抬眸看了一眼杜恩宏,倒觉得他比平日里顺眼许多。
他起码敢爱敢恨,知道反抗。
秦子衿正了正身子,朝杜恩宏道:“若是被杜夫人知晓,你为了我欺骗他们,放弃阁学院跑这里来,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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