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再回相府
“郡主不必这么担心,姝儿妹妹的月子,正是在热季,尤其是她的腹部,有这么大的伤口,这么一直捂着是不正确的,只要不让妹妹直接被风吹就好,伤口也要尽量晾着,有利于愈合!”
上阳郡主瞪大了眼睛:“不能捂着?”
“绝对不能!”
古板的养月子方式,早已经是深入人心。
萧瑾年这一番说辞与人们认知里的,完全是背道而驰。
楚浣云却是十分信任:“郡主就听王妃娘娘的安排吧!”
她是过来人,自然也有发言权。
上阳郡主点了点头:“那就按照王妃娘娘的意思,小心的伺候着姝儿,还是切莫贪凉!”
萧瑾年点头,闻讯而来的司北衍,已经来到了。
奶娘把那个足足有八斤半的大胖小子抱来的时候,整个太傅府里都是欢欣雀跃。
尤其是许太傅,见着了另一辈人,欢喜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的。
司北衍走到了萧瑾年面前,轻轻的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累吗?”
萧瑾年摇头,却因为有一些心事,而情绪复杂。
司北衍也看出来了萧瑾年的脸色不太好,交代了一些照顾孟姝的巨细,还有按压宫底的方法,于是二人就先离开了国公府。
路上,萧瑾年一次又一次的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眼神茫然。
“怎么从太傅府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萧瑾年回头,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踌躇:“哪有?”司北衍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萧瑾年的下巴,霸道的一吻,落在了她的樱唇之上,摩挲:“本王是你的夫君,自然是知你深浅的人!说说,到底是所谓何事?”
“王爷,我想回一趟相府!”
萧瑾年鼓足勇气,说出来这一句话。
司北衍眸色之中,多了几分探究,看着萧瑾年,许久才幽幽的道:“想念萧相爷?”
萧瑾年苦笑:“听小铃铛说,他已经卧床多日不见好转……”
司北衍没等萧瑾年把话说完,便对着马车开着车夫道:“去右相府!”
萧瑾年满眼感激,看着司北衍。
而后却又低下了头。
一直以来,萧瑾年都对年幼时候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记忆。
对她而言,那一段时光仿佛是空白的,不管她怎么绞尽脑汁去回想,都没有任何的头绪。
而今日,孟姝说的那些话,令萧瑾年起来了疑惑之心。
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萧瑾年!
如果是,她为何没有丝毫关于小时候的记忆?
如果是,她脸上的那些胎记去到了哪?
萧瑾年一想,便觉得的头皮发麻。
路上二人都缄默不语,各怀心事。
一直到了马车停在了相府相府门口,萧瑾年才从沉思之中抽离。
司北衍率先下了马车,而后又回过头,对着萧瑾年伸出双手,萧瑾年心中一暖,任由司北衍握住了双手,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萧瑾年刚站稳,站在门口的家丁,就看见了他们。
“小人拜见镇北王,拜见大小姐……不,王妃娘娘!”
萧瑾表情冷凝,看着家丁急匆匆的跑进院子里,大声的喊道:“赶快去禀告相爷,王爷和王妃娘娘来了!”
一层一层的通禀下去,原本死寂的院落里,竟然恢复了些许生机。
萧瑾年径自朝院子里走着,一名丫鬟迎面走来,走到了二人跟前,直接跪在地上行了跪拜大礼:“奴婢拜见王爷,王妃娘娘,萧相爷身子不适,卧病在床,不能下地迎接……”
不等丫鬟把话说完,萧瑾年已经朝着萧相爷的卧房走去,只是脸色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澜。
站在门前,萧瑾年顿住了脚步,脸色出现了些许复杂。
大门紧闭着,屋内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
萧瑾年动容,当初,萧相爷在面对孙氏的时候装聋作哑,对待萧瑾年与萧瑾虞共侍一夫的问题上,竟然选择了默认的态度。
萧相爷的软弱,也造就了他们姐弟二人的悲惨,更让云九娘,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可如今,人近晚年,孤苦无依,也着实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一层骨血 ,始终是抹不去,斩不断的。
尤其是云映出的事以后,云中鹤也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
萧自恒与他的状况并无差异,都是孤苦无依的老人,也着实可怜的很,尤其是萧锦瑟,身为相府嫡子,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思忖了许久,萧瑾年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司北衍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对于萧瑾年,司北衍从来都不愿意过多的勉强,尤其是在面对萧相爷的时候。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是司北衍,一直坚持着的态度。
屋内
萧相爷嘶哑的声音,隐隐传来:“快帮着本相爷更衣,不得让王妃娘娘看见我这幅病容,她刚刚大婚,我这副模样,恐怕会把晦气过给她!”
“老爷,您这思念大小姐成疾,就算是大小姐知道您有病在身,也只是担心才是!”
说话的是相府的娄管家,一直追随着萧相爷多年。
“你不懂这孩子已经许久未回来了,每一次回府上都是气呼呼的,这一次她都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就连大婚的事都瞒着我……”
萧自恒的语气里,带着失落,紧接着就听见了门,吱呀一声打开。
毫无准备的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镇北王和萧瑾年。
脸上随即堆出一抹笑:“下官拜见镇北王,拜见王妃娘娘,有失远迎 ,还请王爷王妃娘娘见谅!”
萧瑾年看着满脸病容的萧相爷,一言不发,走进了屋子当中,半年未见,萧相爷的脸色很差,又黑又黄,像是皮里抽肉一般 ,整个人瘦了不少。
一双眼眶也都塌陷下去了。
萧瑾年蹙眉,并没有理会萧相爷,而是看着娄管家:“府上的郎中,连这点小病都瞧不好吗?这还有人样吗?”
娄管家战战兢兢跪在了地上:“王妃娘娘息怒,郎中说相爷,这是思念成疾是心病,您也懂医术,自然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小的……也实在是没法子……”
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刺中了萧瑾年内心之中的软处。
萧相爷看着神情冰冷的萧瑾年,虽然语气都是灾难,可是却也是对自己的担忧,竟然觉得喉头酸涩,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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