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一路探听

肖峰和秦默涵，老群几人哈哈大笑，这个姓廖的小子，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廖家明见他们笑，也就笑着说：“刚才都忙着卖货，时间紧迫没来得及问，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廖家明，我弟弟叫廖家和。现在，你们可以说自己的名字了吧。”

肖峰拍一下廖家明的肩膀，说道：“我叫肖峰，来自兰河省清苑县，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肖峰说着话先看向秦默涵，秦默涵说道：“我是秦默涵，你姐的朋友。”

老群一笑说道：“你就叫我老群，或者群哥，都行。”

廖家明拉着架子车，他的口袋里装着那个破了的碟子，走得脚下生风。

肖峰几个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廖家明的空架子车上。肖峰沿街左右看着，旧房子旧街道，一点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要不是遇见了廖家明，他都不相信自己这是来到了雅致的景镇。

总之，此时的景镇就三个字，脏乱差，再无特点，好在有一点就是此地的气候好，所以空气质量很好，不然的话光是灰尘都会让人崩溃。

“离你大伯家还有多远？”秦默涵问廖家明。

“你们这里空气不错。”肖峰说道。

因为两人是一起发问，廖家明先回答秦默涵，紧接着回答了肖峰：“还有一段路，对，前面不是说了么，我们廖家不住在这里，我们住在明翠故里。所以还要走一阵，我们这里空气好是因为我们这里雨多，所以没有灰尘。”

廖家明说起明翠故里，脸上就又是惯有的骄傲，他说道：“明翠故里就住着一些廖家人，只有两家异姓，一家姓陈，另一家姓马，原来都是廖家的长工，廖家本来有很多长工，可是后来都散了，你们也都知道，我们新时代不要这种雇佣关系了。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廖家陶瓷就停止发展了。

政府也是想尽了办法，也不是廖家不传技术，大伯也传了，可还是传了手艺传不了精神，大家伙儿都会烧瓷器，可是烧不出精品。大伯也带了徒弟，可是都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秦默涵好奇地问道：“小廖，那你前面说你是庶出，廖家秘技不会传给你，那你这本事是怎么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廖家的手艺本来是不传给我们这一支的，但是我们是廖家人，骨子里就喜欢这个，我奶奶当时也是因为喜欢会做陶瓷的爷爷，所以才嫁给爷爷。所以，虽然我大奶奶不想让爷爷给我父亲和叔叔传手艺。但是架不住我父亲和叔叔喜欢，爷爷就允许了我父亲和叔叔自己做着玩，有时候也会点拨一下，但是从不出货。当然，我父亲和叔叔也只是在这方面有天分而已，他们都没有继承到廖家秘技。

我们廖家秘技都掌握在我大伯手里，大伯又把这个秘技传给了我堂姐廖明欢，但是堂姐以后要将廖家秘技发扬光大的话，也只有招女婿了，可是招女婿也不妥当，一方面因为女婿未必有这个陶瓷方面的天赋或者爱好，还有一个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很少愿意做赘婿，所以我堂姐至今未婚，都成老姑娘了。

堂姐这一次回来，听说伯父是要给她和一个世家子弟招亲的，也不知道堂姐答应了没有？”

秦默涵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问，竟然问出这么多，但不管前面的内容如何，后面的这个消息无疑对秦默涵很重要，但是秦默涵又不知道该如何再说下去。

肖峰一见秦默涵闭嘴不问了，自己就说道：“你大伯是给你堂姐相下亲了吗？”

“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故里的人都这样说的，其实我连我堂姐都没有见过。我真想看看她做出的瓷器，是怎么样的？她可是唯一的廖家秘技传人，这要是嫁个不好的男人，该多倒霉啊！”

廖家明本来兴致勃勃的，忽然再说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有兴致了，善良的他对自己堂姐的命运充满了担忧。

“廖家明，你不会是不希望你堂姐出嫁吧？”肖峰又故意问道，是想探听更多的消息。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她嫁不上个好男人，如果那男人太笨，生的孩子也笨，那你说我们廖家的秘技是不是就失传了，嗯，这样想一下就痛苦。可是，我把景镇的男人想一个遍，觉得没有能配得上我堂姐的，可是这找赘婿，只能找知根知底的人家，景镇又没有，这还真是个大难题。”廖家明发自内心地说道。

肖峰就来了一句：“既然你对廖家秘技这么上心，那你为何不自己去想办法继承？”

廖家明白了肖峰一眼，说道：“你说的轻松，我前面的话都白说了么，我不是已经说了嘛，我是庶出，庶出你明白吗？是没有资格继承学习廖家秘技的。”

肖峰记得很清楚，廖家明上一世就是廖家秘技的继承人，只是这件事发生在后来，但是为什么不争取得早点试一下？自己都提前来到了景镇，廖家明就不能提前继承秘技吗？

肖峰这样一想，也就不说话了，他觉得一切都有可能，只是他不知道会这一切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命运肯定自有安排，肖峰是拭目以待。

车子出了景镇，再往前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穿过一些稻田，踏上一条青石路，肖峰就认出脚下的路了，这是一条很有历史年代的青石路，这条路就是通向明翠故里。

“走上这条路，才算是走向明翠故里，算是找到真正的景镇。”廖家明说道。

“这条路上人很少。”肖峰好奇。

“嗯，因为我们廖家现在不烧瓷，没有生意往来，所以来这里的人少了，我也是这几个月才烧的，之前都是自己玩耍，我父亲说了要自己琢磨，这个趣儿不能丢。所以我也就限量的烧一下。至于我去出货，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父亲的身体不好，又要吃药的，我就去求了大伯，说自己要去出货给父亲治病，没想到大伯答应了，但是，他把我做的东西都叫做破瓦片儿。

一开始，我受不了，可是我按着他批评的话一做，我做的活儿就变好了，所以我就抓紧做，做好了故意让他看见，每次他一看就骂我一顿，每次骂过后，我都有提高。所以我现在每天都想让大伯骂我。”

廖家明就像个话痨，别人问一句，他回答十句。

青石铺就的路上，很少有行人，就他们几个推着架子车，穿行在两边古树参天的路上。

肖峰清楚，明翠故里后来是国家保护单位，就是因为这里有古老的磁窑，和一些生活中在这里的廖家人，而廖家人在后来，也确实没有辜负国家，他们自己发达之后，就在明翠故里的老屋开办了廖家秘技传人学校，入这个学校的人首先要在廖家老磁窑干够五年以上，才有资格考试竞选廖家秘技传人。

五年的时间，可以让儿童成为少年，让少年成为青年，让一个中年人变老，所以说廖家收传人的门槛其实很高，就光是时间成本就很高。

但即便如此，肖峰在上一世也看到在明翠故里学习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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