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速之客二
沈永福捋着胡子,轻蔑笑道:“放心吧,他但凡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现在大局已定,南梁镇是咱们的地盘了。他要是执意犯蠢,那就是自寻死路,大人给我留有密信,必要时,允我先斩后奏!”
沈二牛心里咯噔一下,“啥意思?”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沈良玉白了沈二牛一眼,昨晚觉得儿子长大了可能是因为灯太暗,都说这么明白了还听不出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傻,
“还能是啥意思?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杀了呗,南梁镇必须握在咱们手里,才能进可攻退可守,杀了梁宏义,也算是为民除害!”
沈二牛愣愣地看着沈良玉,他这一刻才真的意识到他娘是将军了,杀人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像他,一想到要杀梁宏义,心都直突突。
沈永福沉声道:“全看梁宏义怎么做了,他最好识相一点,曲城现在可是咱们大人当家做主了。”
“那是,我闺女走一步想十步,干啥都能成,天生就是个当官的料......”沈良玉夸起自家闺女来,那可太有话要说了。
沈永福深以为然,时不时附和几句,他当初可是一眼就看出小苏不同凡响了,看看他给桥上村找的这个靠山,多硬!
老五爷过来听到他俩又开始了,不由很是无语。
自从小苏当了知县,这俩人是逮着机会就要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一个是知县她娘,一个是知县的伯乐一样,真是够了。
可怜他这个风寒还没好利索,耳鸣眼晕的老头子,竟然成了这群人中最清醒的了。
越是往上路越不好走,他们前面的路,道阻且长啊!
在老五爷的催促声中,沈良玉带着长长的队伍出发返程,沈永福等人一直送到了村外桥边,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心里又是期待又是不舍。
“行了,回吧,你赶紧把手头的事都交代给二牛,就得去镇上主持大局了。”老五爷敲了敲拐杖提醒道:“平阳府那边还打着仗,世道乱着呢,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拖大人后腿。”
沈永福收回了思绪,抖擞了下精神,沉声对沈二牛等人道:“小的们,晚上多吃点饭,准备通宵干!”
沈二牛等人顿时不想回村了,一下子抽调了那么多人,他们既要招工招兵,还得保障村里的正常运转,处理矿上的遗留问题,还要按照大人制定的发展计划,开始筹备新项目。
稍微想想,众人就觉得暗无天日,好像又回到了苏然刚当上村长的时候,每天累个半死,感觉自己好像是头拉磨的骡子。
老五爷见沈二牛他们这样,没好气骂道:“还没开始干呢就耷拉个脸,别人想干还干不上呢,也不看看咱们村现在啥光景,你们过的都是啥好日子,都给我好好干,过年前我让人给你们都说个好媳妇!”
沈小栓等人顿时精神了,围着老五爷问个不停,恨不得村里现在就能给他们每个人发个媳妇,只有沈二牛红着脸躲到了旁边。
沈永福笑着打趣,“咋了?都当上村长了还不想娶媳妇呢?跟爷说说,想找个啥样的?”
“爷,你别笑话我了,我哥还没娶呢,我着啥急?再说,这种事得听我娘的,还有我姐的,我可不想跟我哥那样,被人当成个傻子耍的团团转。”
沈二牛想起桃花,对娶媳妇这事就更没啥兴趣了。
沈永福一听这话傻了眼,觉得这事有点严重,得写信跟苏然她们说一声,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不想娶媳妇,这可不是啥好事。
曲城县衙内堂,苏然握着笔刷刷写的飞快,感觉自己就是假期马上就要结束,拼命补作业的苦逼学生。
她算是明白了为啥知县都要弄一个甚至几个师爷,当知县需要管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大到征粮纳税建桥修路,小到邻里纠纷小贩争执,她都得管,还得在相应文书案卷上进行批复。
而之前因为没有知县,需要批复的文书都积压下来了,现在已经到了腊月,很快就要把这些提交到州府了,所以苏然需要补的作业非常多。
可苏然看着这些呈上来的文卷,什么张家丢了鸡怀疑是邻居偷的,双方大打出手;什么李家跑了狗把路过的小孩给咬了,小孩他爹把狗杀了;什么刘家的老头偷了王家儿媳妇的肚兜.......
忍不住叫来典史们问问清楚,为什么连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务都要她批复。
哪知典史们却跟她说这已经是经过精简的重要事务了,真正琐碎的事务他们都已经处理好了,怕苏然不信,还搬了两大箱文卷给苏然看,看的苏然头皮都要炸了,连忙让他们退下。
咬着牙把最后一个文卷批完,苏然手都要断了,把笔一扔,往后一倒,觉得眼前都飘着乱七八糟的字,补作业太难了。
闫瑞走进来,见苏然摊平了四肢毫无形象可言,忙咳了两声提醒。
苏然连手都不想抬,哪儿还管什么形象,直接道:“有事说事,需要动笔的事先别说,我现在有点晕字。”
“那个,大人,你家来亲戚了。”闫瑞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城门外的混乱,“两家亲戚,吵起来了,我听了好一会儿也没搞清楚他们过来想要干啥。”
苏然猛地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你说谁的亲戚?我家?我娘家?!”
闫瑞头大道:“一个说是你姐夫,一个说是你姑姑,吵成一团了,搞不清楚。”
苏然也头大,原主的娘家在渝南,位于云夏最南边,离曲城很远,她以为她只要不回去,这辈子也见不到娘家人。
可万万没想到,人家会主动跑过来,冒牌货要见真家人了,她是直接露馅呢?还是伪装一下再露馅呢?
想想记忆中原主在娘家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现在这袜子都松松垮垮的样子,苏然觉得,还是直接露馅吧。
差异太大,装不出来。
反正她现在就这样,身体绝对原装,其它就说是受了刺激性情大变,他们爱信不信,早就断绝关系了,主动跑来一定没好事。
抱着这样的心态,苏然十分平静地来到了城门口,却看见沈三燕揪着一个中年文士骂个不休,吕方也以一己之力在跟几个管家小厮模样的人吵成一团。
苏然盯着那个白面长须的中年文士看了又看,震惊歪头,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他?!”
这个被沈三燕揪着衣襟,却怒目圆瞪慷慨陈词,颇有几分愤青模样的文士,竟然是原主记忆中那个清高古板沉默寡言的大姐夫,渝南县学教谕姚策。
一时间,苏然不知道是原主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但是,她好像不用担心自己变化太大惹人怀疑了,因为这个大姐夫,跟记忆中完全对不上号了。
再听他们争吵的内容,苏然更觉得魔幻,姚策竟然在指责沈三燕冒充她的亲戚,而且他还知道沈坚休妻另娶的事,还在替她鸣不平。
“他不会是别人冒充的吧?这年头有易容术吗?”
苏然忍不住嘀咕了句,闫瑞没听清,赶紧询问,“大人,你有何吩咐?”
苏然怔了下,抬手指着快要打起来的沈三燕和姚策他们,“闫瑞,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啊?”闫瑞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然却清醒了,她是知县,这是她的地盘,谁来的都得听她的!
既然有所怀疑,那就查吧,苏然沉声道:“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城门口寻衅闹事,动机不纯,给我一一审查,弄清他们来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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