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做好准备工作
唐宋利用跟海寇交战之时，各个世家的动向，直接判断出了他们是否已经暗中勾连在了一起。
既然李玄月无法掌握朝廷，无法直接以朝廷雷霆之力把这些世家连根拔起，那他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跟他们打交道了。
他把自己几次击败海寇之事，在南方广为宣扬，先狠狠地提升一把民间的士气，以及对于唐宋本人的崇拜与期待。
百姓的情绪其实是比较简单的。
虽然他们对于这位叫唐宋的朝廷官员并不太了解，但是只要听到此人能在战场上打败海寇，振奋军威，那就是有本事的官！
唐宋现在直接领军至南海剿灭海寇，其实身份还是颇为尴尬的。
因为他现在挂名的官职，依然只是青田县县令。
可是，百姓们是不会管这一套的，在他们眼里，只要是能在战场上打胜仗的官员或者将领，那必是朝廷之贤臣，肯定会受到英明的女帝陛下信重。
这样的官怎么可能是小官呢？那必定是奸臣的流言！
唐宋便将这种影响力发挥到最大的程度。
民间开始流传，地方上的“坏蛋”与海寇勾结，劫掠百姓之余，还有许多的财富流入到了那些地方豪族手中。
不论地方豪族如何跟海寇沆瀣一气，他们也只能暗中行事。
地方上一直受到海寇的荼毒，若是知道他们竟敢跟海寇勾结，不管平素里多么畏惧豪族，多么敬畏豪族，都会跟你拼命，直接把这些豪族打倒在地。
这同样也是唐宋的底气所在。
表面上看，他只是个青田县令，领军于沿海与海寇交战，等于是“客场”作战，地利人和皆在敌人之手。
但唐宋却明白，只要能把百姓们发动起来，让他们明白有内奸存在，升起警惕，再通过几次大战，让自己在百姓们的心目中建立起威信。
那么，人和便在自己这边。
并不是他客场作战，而是东瀛海寇们以及与他们勾结的豪族。
现在他们万万不敢暴露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被抓到把柄，直接就会成为大夏之敌，而且刚刚经历战败的海寇们，根本不可能再次出击，无法给他们任何支援。
或许过去，他们投靠了海寇，除了想要赚到利益，避免被海寇突袭之外，也曾想着，若真的被人家发现，他们至少也是有“靠山”的，可以寄托于逃到临海之处，然后由海船把他们接到外海。
他们有多代积累的财宝，还有大量的壮丁和族人，对于海寇们依然是有用处的，人家能在外岛生存，他们同样可以。
现在，这条路等于被唐宋斩断了。
哪怕他们现在的船只数量比不过曾经的大夏水师主力，哪怕他们还有很多的船只在卢氏船坊以及刚刚收服的沿海船坊内。
可是，当唐宋带领着船队在沿海之地游荡时，除非东瀛海寇倾巢而出，否则是不太敢再跟唐宋交手。
……
“唐宋，你不是已经向皇姐上报了许多地方豪族与贼人勾结之事吗？现在不好好挖出他们的把柄，天天接见这么多的渔民有什么用？”
李玄茵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了。
她过去对于唐宋还挺理解的，至少不像皇姐那样对他充满着偏见，也更加正视青田县的成果……主要是他们真的生产出了很多好玩的。
她虽然不懂朝政之事，但也明白打仗灭贼是要靠人才的。
可是，这些天，出入营寨帅帐的渔民们，也能算是人才么？
唐宋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还故意气她，直接回道：“那自然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我们都不知道的消息，让朝廷必须要倚仗他们喽。”
“什么？朝廷倚仗他们？这些渔民有几个是识字的，更不用说懂兵法，懂水战了。”
“你真有这时间，倒还不如去船坊里督促一下改造船只的进度呢。”
唐宋定定地看着她。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李玄茵的身份，也知道以她的出身再加上被李玄月自小维护得很好，所以性子是娇纵了些。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需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处。
唐宋直接把一副海图摆到她的面前。
“我是没有出过海的，却不知李家二小姐有没有出过海，能不能给我指出，这些海岛之上，哪些有淡水？”
虽说大夏王朝并不重视外海，但是他们建朝很多年，又继承了前面朝代的资料，对于临近大陆的外海总是有些了解的。
至少能绘出一个简单的海图。
但是，那些海图实在是太过于简陋了，根本没有任何详细信息。
所以，唐宋接连面见这么多的渔民，并不只是为了显示自己平易近人，或者非常亲民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从他们口中才能搞清楚外海的详细信息。
若无这些情报的支持，他根本没有能力出海作战。
这个时代的武器，再是强大的船队，也不可能与自然之威相比的。
李玄茵怒气冲冲地过来，但是面对唐宋的问题，却说不出话来了。
她在宫中之时，倒也很向往大海，期待着有机会能亲眼看看海是什么样子。
可是，真正乘过大船，出过海之后，她已经明白大海之威。
别说那几乎能把两千料大船掀飞的巨浪，单是看着四周完全一样的海面，一样的景色，若无太阳的指示，又不知道时辰，她连方向都分不清。
“我不知道，但是，咱们之前与海寇大战，不是一直得胜吗？海寇们只要不敢逼到临海来，咱们就等于护住了大夏啊。”
李玄茵依然只是把陆地上的土地才视为大夏的国土，至少外海与岛屿，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到现在也不知道唐宋为什么会如此重视它们。
唐宋反而被她的“坦承”给弄得无语了。
正因为他很清楚，李玄茵所说的话全都是她心中真正的想法，才更加难以说服。
而且，这也是许多水师将领的真正想法。
“你刚刚说，我们能完全护住沿海之土，其实这本身就是错的。”
唐宋也只能先从对方比较重视的角度来说服之。
“海船的集结与行驶速度，远远超过了陆地行军，海路能运输的物资，同样远胜之，我们若是被海寇们牵着鼻子走，哪怕是打赢再多的战役，最终也必会被海寇所败！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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