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刻薄舅母
27、刻薄舅母
陈文两和王灵心两人，在那间棚子里，新鲜的水果摊后面，聊了很多趣事，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忧伤。与繁杂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偶尔会有人把目光，注视到这个小小的角落，或许是不愿意打扰到二人的气氛，没有打扰。
“你个死丫头不好好卖水果，在这浪什么呢？学会勾三搭四了？要不明天把你送给乃扎，让他给你找个合适的工作？也能省我点‘管理费’呢！”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水果摊前站立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妇女，皮肤像是长期劳作的关系，有些黝黑，似乎她本身察觉不到这一点，打扮的花枝招展，看起啦不伦不类。
“你想死就试试！”陈文两站起身，双眼变得犀利起来，杀气肆意。妇女接触到陈文两的目光，噔噔后退两步，仿佛置身冰窖。开玩笑，陈文两杀生无数，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仅仅是一个普通人，接触到其如此阴冷的目光，足以让其终生难忘。
“怎么回事？”一个正在和周围人聊天的中年汉子，看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急忙停止交谈，走了过来。虽然年纪四十左右，但是和外表极为不服，看上去要老上许多，大概因为常年劳累所致。
“舅舅、舅妈～”王灵心拽了下陈文两的衣角。陈文两听闻王灵心的称呼，收起杀意，阴冷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的从王灵心舅妈身上收回。
“灵心，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王灵心的舅舅一边上前查看其媳妇的情况，一边问到王灵心。
“这位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刚巧遇到。”王灵心同样疑惑舅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仅仅是因为陈文两的一句问话？普通人是很难想象到舅妈的感觉。
“哦～这样啊。你怎么了？”王灵心的舅舅疑惑的问向自己媳妇。
“没…没什么！”王灵心舅妈不敢再看陈文两的眼神，仅仅是刚才那一撇，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是那么的恐怖。
“哦，灵心的朋友啊～你也在这边讨生活？”王灵心的舅舅，开始以别样的眼光，打量陈文两，嘘寒问暖，颇有些‘查户口’的趋势。陈文两小心的回答着。
“灵心啊，今天卖的怎么样啊？天也不早了，咱们今天早点收摊吧。”聊了一会，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王灵心舅舅对王灵心说道。
“嗯…舅舅，能不能给我点钱？我想请二哥吃顿饭，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王灵心扭捏的说道。陈文两更加窘迫，让一个女孩子请自己吃饭，还得找家人要，还同着当事人……
“要什么钱？摆一天摊子，才挣多少钱？日子还过不过了？”王灵心的舅妈一直侧耳听着其夫与陈文两的问话，原来只是一个上这里务工的穷小子，自己刚才怎么会有那么丢人的表现。王灵心舅妈似乎找回了以往的风范，再次变得威风起来。
“丫头，不用了，哪有让你请我的道理？今天真是没装钱，明天我请你就好了！来，我帮你收摊～”王灵心抿着嘴唇，似乎有些委屈，眼眶有些湿润。在陈文两的招呼下，深吸一口气，转身跟着忙活起来。
把包好的水果全部装上灵心舅舅骑来的三轮摩托车上，多亏了陈文两力气惊人，收摊比以往轻松不少，而灵心舅妈自始至终都只在一旁，指挥抱怨着三人，没有上前帮忙。
“明天我还来这里找你～”陈文两没有因为体力付出而感到不适，仍然一副邻家大哥一般和蔼的笑容，看着王灵心坐在一箱箱打包的水果边上，挥手说道。目送三轮摩托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双眼一凝，拖着一条瘸腿，快速的追了上去，陈文两想看看，王灵心生活的地方。有这样一个刻薄的舅妈，想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
陈文两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沙滩上，虽然开放了其他的活动，可是与陈文两同行的众人一个不少，没有人参加游玩，只是在陈文两午后休息的沙滩椅周围等候。颂巴没有发动关系去寻找，因为没有陈文两说了，不让人打扰；赌鬼也没有寻找，因为没有必要，他不相信有谁能拦住陈文两的脚步；朱月坡倒是打了几通电话，以防陈文两真的闹出什么大事，好及时跟官方进行沟通……
陈文两阴沉着脸，抬头看到众人关心的表情。“我次奥，天都黑了？”
“二哥，我饿～”能这么口无遮拦的，只有金牛。
“走！吃饭去。我这有点事耽误了，抱歉～”陈文两抬起头的时候，扫尽阴霾，总得来说，还是开心的一天，这么多年，从未有过……
“吼！吃饭喽～二哥，我吃点肉行不行？”金牛忸怩的问道。
“行，当然行！哪天不让你吃肉了？”一行人边走边说道？
“大胡子说的，他说等不到二哥，就不让吃饭，也不让吃肉……”金牛说完，愤恨无比的看着赌鬼……后者一脸尴尬。
“以后大胡子不会这样说了～”陈文两没有责怪的意思，“这几天我会经常出门，你们回酒店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等我。”
“不对，有情况～”赌鬼从来没有见过笑容不断的陈文两，从来没有。
“没事……”一句话，把陈文两问得什么低落。
有事？有什么事？自己是半个废人不说，有什么权利，想有点什么事？之前没有想过的问题，现在陈文两开始思考，儿时的朋友不错，他乡的故人也不错，自己给不了她一个安静温暖的港湾，为什么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虽然气愤她生活在那个简陋的小屋，怜惜她悲惨的遭遇，可是那一切终会过去，好过自己，去寻找的那一条不归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吃完了，带你们去活动活动～”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但是眼前的困境，还需要帮她去解决，起码这些阴暗的空气，不能长期笼罩在她的身边，她已经把最珍贵的年纪，献给了逃亡时的不知所措和异国他乡的迷茫，能做的，就多做些吧…陈文两纠结的想到。
“这块有没有熟人？我想找个人，顺便找他们‘谈谈心’～”陈文两想到了乃扎，和那个满脸横肉的咸猪手。
朱月坡翻译陈文两的话很难表达精髓，可是颂巴从陈文两的表情中，看出了他想要表达的话语。
“没问题，我这就联系～”颂巴面色严肃的点点头，转身前去联系。
“咦？陈大哥？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陈文两转身看到金金，和一行同伴。金金惊奇的说道。“咱们还真有缘分，走到哪里都能遇见。”
“是啊，真巧~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陈文两随意的说道，也不想打消了小女孩金金的积极性。和金金只有短短的两次相遇，但是看的出来，金金就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和王灵心不同的是，金金性格更加活泼、更加热情，少与人接触的陈文两，在和金金相处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她的一片热忱。
“我们一起去参加当地的活动，刚回来~听说这里的美食，很有当地特色，所以来尝尝～”金金在陈文两身边，没有找到那个俏丽的身影，疑惑的问道，“陈大哥，那个…”
“她有些事情，没有一起过来～”陈文两也想到了那个清秀的影子，嘴角弯起，一会还得问问颂巴，当地有哪些值得去一下的地方，好为明天做足准备。
“陈大哥，要不我请您喝一杯吧，也好好感谢一下你。”金金热情的说道。
“你已经感谢过了，我们也喝了不少，改天有机会吧～”
“好吧~我们这么有缘，我相信还会再见的~陈大哥我们先去吃饭了，好饿啊~”金金说话间，一手抚摸着肚子，似乎金金已经对这里的美食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文两笑着点点头，目送金金等人离去。
只有几句话的功夫，颂巴回来了，“已经联系好了，我徒弟的一个朋友，正好在这一带任职，半个小时以后，带我们去找人…”
“麻烦了～”随后陈文两和颂巴聊起了当地一些值得一去的景点和美食，陈文两认真的听着朱月坡的翻译，脑中筛选着明天要去的地方。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里吃饭？你们这是歧视，连一个卖水果的都能在这里吃饭，我们为什么不行？”
争吵的声音传了过来，陈文两等人停止了交谈，因为说话的声音，是华夏语～
“很抱歉，在我们这里吃饭是需要预约的…”一个饭店主管模样的男子，用熟练的华夏语在解释着。
“是这样吗？”陈文两目光转向朱月坡，感觉有些小题大做，吃个饭而已~
“应该是的~”朱月坡也觉得有些过了，这个时间吃饭的人群多是外地的游客。“你去沟通一下吧，应该是刚才叫金金的小女孩她们~”
“好，我去试试~”朱月坡起身，颂巴也站起来，想要去看看情况。
“这年头出个门，可真是多灾多难，真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往外跑？”赌鬼在三耳幽怨的眼神下，把最后一只海鲜清理完毕。
“想必是别人家的饭菜，比自己家的要香吧~”陈文两平静的笑笑。
“你不也是闻着赌场的汗腥味跑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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