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陈老坟前
5、陈老坟前
两天后，一个荒僻的小山村。陈文两不顾老乡的反对，坚持塞给老乡一些费用，作为陈文两和金牛二人坐车的费用。
辞别了晃悠了半天的驴车，陈文两和金牛，二人拎着镇上采购的生活用品，沿着乡间的沟渠，走向大山。
“还是老头子会找地方藏啊…”闻着熟悉的乡土气息，陈文两不禁发出感慨。这里是陈老带着兄弟三人最初隐居的地方，在这里，兄弟三人留下了不少痛苦、难忘的回忆。
饶是二人腿脚不慢，走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天色漆黑下来。
陈文两站在院子里，看着熟悉的每一寸土地，已经因为长期无人居住，荒废了下来。所幸建造房屋的石材，都是陈老和三兄弟不辞辛苦，采自深山。当然，又是一次痛苦的磨练…
二人也顾不上讲究，草草的打扫了一间屋子，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文两嘱咐金牛自己在家收拾下屋子，一个人提着贡品，往后山去了。在坟前清理一下杂草，收拾出一块地方，摆上贡品席地而坐。
看着墓碑上歪歪扭扭的字，陈文两变得有些失落，在别人面前，即使老大陈文毅生死两隔，也没有表现出这种无助的状态。
“老头子，我心里委屈啊…”陈文两抓起面前的就瓶，仰头喝了起来。放下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空瓶，陈文两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当年即便死在里面，也好过现在不人不鬼…什么功成名就，连个全尸都没留下…算了，我也不给他立坟头了，想必你也不希望还有俩不省心的在你旁边祸祸你…”
“现在风向变了，各大势力又开始在背后搞小动作了…好事，起码我又有机会杀进去，我也不打算再出来了，不为别的，就算当年我们做错了，那就错下去吧…什么这个那个的…”陈文两说完，又拿起一瓶酒灌了起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一直在躲着我？”陈文两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酒的手一僵。
“和你没关系，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和我没关系？我现在跟个傻子是的，全武修界的人都感到要有大事发生，谁也不肯告诉我，全都在躲着我，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来人情绪激动，冲着陈文两吼道。
“自从我知道老大不在了，我满世界的找你，你躲呀？你怎么不躲了～？”“当年你俩兴奋冲冲的下山，师父死都不肯告诉我你们俩去干什么了。”
“二哥，你觉得这样对我，真的好吗？真的是对我好吗？”
来人是老三陈文山，自从师父陈老仙逝以后，陈文毅和陈文两离开战场，匆匆给老陈安排好后事以后，兄弟三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也再没有见面的可能。陈文两深知师父留下老三的想法，听从师父临终遗言，没有带上老三，战役以后，更是东躲西藏，直到此时此刻。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是你打算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陈文两慢慢回过头。
“起码你告诉我老大是怎么死的，我要给老大报仇。”陈文山装扮倒是一般，只是腰间挎着一把宝剑，风格实在让人混乱。一张稚气未脱的秀脸上，因为陈文两抬出师父，有些慌乱。
“报仇的事情就更加不用你操心了，老大都难以应对的事情…你？”为了激走老三，陈文两用上怪异的口气。
“二哥，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陈文山没有像以前一样气愤难当，反而沉默一会，反问陈文两。
“变了吗？我不觉得…或许人都会长大吧。”
“那不一样的…”
“好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更不会带你去报仇的…”陈文两绝情的说道。
“你…”陈文山被陈文两气的够呛，怒视着陈文两，突然眼珠一转。“二哥，要不这样，你打败我，就证明我没有资格跟你去报仇，如果你打不过我的话…”陈文山不愧天赋出众，上次见面还是白银下级，短短一年时间，已经是一名白银上级剑客，比陈文两还高出一筹，距离顶尖只有一步之遥。
陈文两从一开始就发现老三的变化，感慨老三进步之快的同时，更加坚定了不让老三搅进此事的决心。
“呵呵，长本事了，以为境界高过我，就…”陈文两话说间猛然出手，一式鞭腿阻止了老三拔剑的动作，一如既往的…阴险。
陈文山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已经多少年了，还是吃了老二的亏，总在一个坑里徘徊。想要拔剑已经来不及，面对陈文两凌厉的鞭腿只有先避让开来再作打算。这么近的距离，想要避开也是一种考验，陈文山刚想要拉开距离，一个后仰起身…只见陈文两收身站立，右手的酒瓶正对着陈文山的脖子，酒瓶已经被震碎，露出尖尖的瓶身直抵其喉结处。
“你使诈…”陈文山气的脸色发红。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虽然陈文两偷袭在先，但是身法收放自如，灵活多变，即使自己躲开第一式攻击，被陈文两贴身上前，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心里震惊陈文两身手越发强大，对其所经历的更加感到好奇，随后就是对老大的遭遇不解，既然陈文两都进步的如此之快，轻松越级打败自己，陈文毅呢？
“生与死的面前，哪还有公平可言？你虽然进步很快，但是经历的太少了…还是多历练一下自己吧。”陈文两随手把酒瓶扔在一边，回到摆放贡品处，又拿起一瓶酒。
这次没有只顾着自己喝，而是恭敬的倒在地上。
“老头子，有这青山绿水相伴，你就知足吧…多喝点，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陈文两磕了三个头，忍着不舍，独自下山去了。
太阳几近下山，才看到老三回来的身影。
“我怎么做才能跟你去？”陈文山双眼通红，进院直接走到陈文两面前说道。“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想办法。我不相信只有你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老头子托梦告诉这小子什么了？怎么一下子就开窍了？还知道威胁了。你还别说，还真管用…
“等你达到我的要求，我自然会带你去的。”拒绝的话，被老三堵死了，只能给一个模糊的可能。
“要求？什么要求？黄金我已经指日可待了，你把话说明白，别糊弄我。”
看来真的是发生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在沟通上进步这么快？陈文两心中一阵哀嚎。
“当然不是黄金什么的，保命。保命的技巧，保命的经验。”陈文两同样认真起来，“如果你没有经受过搏命厮杀，你永远不会有更深的感悟，去吧，别死在外边…”
“到时候怎么找你？”
“到时候你自然能到得到我，我又没打算再躲着你。”“好，记着你说的话。”陈文山转身就走。
看着老三坚定的背影，陈文两也陷入沉思。算了，就这样吧，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躲是躲不过去的，老三迟早要面对这一天，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陈文两带着金牛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除了收拾院子，凭借着自己的记忆修复院子的设施，只有每天锻炼的时间有些变化。
隔绝了城镇的喧嚣和纷扰，在这里不仅有舒适，还有成长时期的回忆…金牛就没有这般的觉悟，伙食水平明显下降，虽然每隔一两天，二人都会进山打打猎，但是在数量上，绝对抵不过在城镇生活的便利，每天抱怨催促着什么时候回去，又不敢强烈的表达出来。
可惜好景不长，一个月后的一天，陈文两做完晨练，坐在院墙上，回想着兄弟三人一起在这里立下的豪言壮语，上山的一群人进入陈文两眼帘。一行十多人，全部猎人打扮，隔着陈文两所在的山头，想要往大山深处走去，已经是第二批了，第一批只有三五个人，就在前天。
“金牛，收拾下东西，咱们追上去看看。”
虽然隔着一个山头，较之陈文两金牛二人的身手，追上这批十一个猎人，没用上多大功夫。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在远远的吊在这群猎人不远的身后，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二人装作仓促劳累的样子，靠近了这伙猎人。
“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追了你们这么半天…”陈文两结果金牛递过来的水壶，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你们是谁？”猎人们一副紧张的模样，毕竟马上要进入大山深处，突然冒出来两个年轻人，来路不明。
“我就是这附近的，原来跟着我师父住在第二个山头的院子里。”陈文两说明自己的来历，打消猎人们的疑虑。“你是那个怪老头的徒弟？都这么大了？”一个老者似乎知道陈文两叙述的地方和来历，“好长时间没有看到怪老头下山了…听说那里早就没有人了”说完眼中的疑色更浓。
“我来给师父扫墓的…坟头的草都一人多高了，您这岁数…要想见他，好想法…”陈文两面色古怪的说道。
“呸呸呸…我才不要见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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