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
姜念洗澡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思索着顾凛刚刚的那句话。
那个女人，莫不是当初在俱乐部的时候，从江城电话里听到的那个？
但是姜念不敢确认。
以她现在和顾凛这下了床就跟半个陌生人差不多的关系，想从他嘴里讨出点东西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姜念皱着眉，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正看到柯铭在套房外的客厅候着。
顾凛长期包着的这间总统套房很大，好几个房间。
顾凛八成是去另外一个房间洗漱了。
姜念擦着头发的动作一停，便朝柯铭走去。
她和顾凛的关系，柯铭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他看见姜念，也只是点头问候了一声：“安琪小姐。”
姜念问：“柯助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才凌晨五点。”
姜念像是唠嗑似的，无意间一问：“怎么这个时候来找顾先生。”
“有点急事。”柯铭说：“安琪小姐还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
姜念笑笑：“也不是很困，是什么急事，顾先生要去公司吗？”
“是。”
“你们公司这个点，员工都已经上班了？”
柯铭哑然。
其实根本就不是去公司。
就是不想让姜念知道，随口应了一嘴。
谁知道姜念倒是刨根问底起来了。
柯铭正绞尽脑汁的想怎么糊弄姜念。
一边传来顾凛漫不经心的声音：“你想知道什么，怎么不来问我。”
姜念：“……”
柯铭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告退。
“顾总，东西放桌上了，我去外头等您。”
姜念的心里砰砰的跳了好几下。
“我……我就是随口一问。”
顾凛刚刚洗完澡出来。
湿漉漉的黑色碎发下的眸子，眼底笑意不达：
“我还以为你是想打听什么事儿。”
姜念心里生怕被顾凛看出来什么异样。
她强撑着没让神色浮于表面，只小声的嘀咕：“我哪儿敢。”
顾凛一旦开了怀疑的头，她的身份，一查一个准。
姜念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顾凛只是斜睨了姜念一眼，嗤笑了一声。
“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姜念怀里。
姜念接住，免得顾凛找她算账，狗腿的说。
“顾先生，我帮你擦。”
顾凛还真往凳子上一坐。
别人身上洗完澡之后都是一股温润的湿气。
顾凛大抵是已经被那些昂贵的冷感熏香腌入味了。
在这个时候，身上都只有一股清朗冬日里冷空气的味道。
他享受着姜念的服务，眼眸微瞌。
“这不就对了。”
姜念居然从顾凛不紧不慢的语气中听出来一股嘲弄的意味。
“与其在这方面下心思，不如在床上下下心思。”
“……”
她忍了好几秒，才忍住让自己的脸没烧起来。
姜念强装镇定的说：“顾先生，我已经在努力了。”
“做到一半睡过去，这就是你的努力？”
“……”
姜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羞愤，她白皙的脖子都染上了红晕。
半晌才挤出来两个字：“……我改。”
顾凛笑。
而且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姜念丢死个人了。
如果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她现在就把毛巾往顾凛头上一甩。
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姜念磨牙，擦顾凛头发的时候，在心里骂了顾凛好几句。
不过是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快，还是她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要快。
姜念不敢赌。
总不能一直蹉跎在顾凛身边，和他搞关系。
让顾凛敞开心扉和她说隐秘的事情，估计她就是在顾凛身边待一辈子，都没机会。
总得自己冒冒险才行。
快要擦干的时候，姜念才寻了个话题。
“顾先生要去见谁？”
顾凛随口一说：“你猜。”
姜念斟酌着。
过了几秒，她才用不确定的语气，缓缓开口：“之前俱乐部的那个女人吗？”
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停止了一瞬。
顾凛的眼皮微撩：“你倒是猜得准。”
顾凛随意把毛巾一撩，说：“过来。”
姜念的心突突跳着。
为了不让顾凛发现什么异样，她佯装自然的绕到了顾凛的跟前。
她还不知道顾凛想做什么，顾凛突然一用力。
姜念的上半身就栽进了顾凛的怀里。
冷香扑了个满怀。
她刚稍稍抬起身子来，顾凛的手就抚摸上了她的脸颊。
“怎么猜到的？”
说得倒是随意，仿佛方才空气的凝滞是错觉一样。
但总给姜念一种错觉，仿佛她要是答出一个让他不满意的回复，这只手放着的位置就不是她的脸颊了。
而是脖子。
姜念被迫看向顾凛。
眼眸清澈透亮，分外单纯无辜的模样。
“上次在俱乐部的时候，就老是听到这人。”
“你耳朵倒是尖。”
顾凛的声音倒是平和，但是那饶有兴致看向姜念的眼眸微眯。
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姜念咽了一口唾沫：“只是对顾先生的事情比较上心罢了。”
“是么？”
顾凛的手下移。
皮肤微凉，带着麻密的触感。
顾凛：“有句话叫做，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姜念一噎。
顾凛每动一寸都能让姜念凝出一点寒意来。
仿佛再多一点寒意，就能把她紧紧勒住。
顾凛正慢慢想着怎么处理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东西。
就听姜念语气温怒的说。
“顾先生才从我床上起来就去找别的女人，我只是多问一句，倒是开始兴师问罪起来了。”
他的手停在姜念的后脖颈上。
一停。
姜念理直气壮，还嗔怪的把顾凛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一扒拉。
她阴阳怪气的说：“行，你这么玩是吧，那不如礼尚往来，也带我去那个俱乐部，我也认识认识男……”
“你还想认识什么？”
姜念反问：“你说呢？”
“饶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不想让我去？”
“我哪儿管得了顾先生。”
姜念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
顾凛的唇角微微勾起：“气性怎么这么大。”
顾凛不说这句还好。
一说这句，就跟踩到了姜念的猫尾巴一样。
姜念一下子就炸毛了。
鹌鹑都不装了。
活像是刚认识的时候那副无所畏惧又伶牙俐齿的样子。
“准你去找女人，不准我有脾气，还真把我当孙子使唤了？”
顾凛悠然说：“你要是我孙子，不得把我气死。”
顾凛那张嘴，谁能气得到他。
姜念的白眼一翻。
她推开顾凛起身，扭头就去里间换衣服去了。
就跟真被气到了一样。
顾凛没说话，意兴盎然的视线落到姜念正在褪衣的背脊上。
姜念没听到顾凛继续说话，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是落了下来。
她刚把衣服套上，才听到顾凛慢悠悠的开口。
“还没和我断之前，不许找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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