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一起
林子业却还卖了个关子。
“等会儿看见你自然知道是谁了。”
林歌谣只说：“还要等？那爷爷来我的工作间等着？”
林子业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你工作间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每次我一过去都被人围着奉承，心累的很。”
林子业是国宝级修复师，已经很久没有出山了，而且也不轻易露面。
那些人也都难得一见。
林子业：“而且也影响你工作，我一走，就都来附迎你了，你太高调也不好。”
林歌谣牵强的笑了一下：“我只是觉得我学艺不精，还有很多要问的地方而已，你在我身边方便。”
林子业看了一眼林歌谣：“我教了你这么多年，该教的都教了，这一行剩下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爷爷说的是，那我先去忙着。”
“去吧。”
林歌谣转身之后，脸上的表情才彻底的冷淡下来。
林子业自己边逛边等了会儿，终于把王寒亭等来了。
林子业往王寒亭身后看了两眼。
“人呢？”
王寒亭一挥手：“下次吧，人家突然有点事，妹妹在学校晕过去了，急着去医院了。”
林子业颇为遗憾：“那只能下次了，想见一面还真难。”
王寒亭：“酒香不怕巷子深，珍馐藏于深山处，好徒弟是自己求来的，难不成还指望人家送到你嘴里？”
“我这不是怕被别人抢了先。”
王寒亭白眼一翻：“放心，我帮你留意着，行了吧。”
和姜念相处这段日子，他越发觉得这女娃的天赋和心性，简直像是为这一行而生的。
要不是王寒亭自己手底下已经带了许多人了，估计都得和林子业抢人了。
王寒亭：“我可是奔着让她当你亲传徒弟来的，你别收了人家，结果区别对待她和你孙女。”
“她要是真和你说的那样，我倾囊相授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区别对待。”
“那就行，不过你带你孙女还不够？”
林子业意味不明的摇摇头：“歌谣我从小带到大，她天生的心性使然，太浮躁了，继承不了我的衣钵。”
他大半辈子的手艺，如果有机会，肯定是想找一个合适的人传承下来。
……
姜棠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姜念就允许她去学校了。
本来这段时间都没什么大碍的，看着身体和精神都好了不少。
没想到突然晕倒了。
渐冻症伴随着许多并发症，姜念怕的就是这个。
一套检查做下来，姜念忐忑不安。
姜棠的身体一向不好。
每次来医院都没什么好消息。
最后医生得出结论之后，才来和姜念说：“不用太紧张，患者的病情还算稳定，晕倒是因为低血糖和体育课上的高温引起的。”
姜念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病房里的姜棠靠坐在床上，垂着脑袋。
姜念一进来，她才勉强打起笑容来：“姐……我是不是又要住院了。”
姜念摸摸她的头发，温声说：“不用住院，不过体育课你别上了，平时饮食也要按照医嘱来，不准饿着。”
姜棠本来失落的心变得雀跃无比，她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学校：“我记着的，我没上体育课，只是在一边看他们玩，我没想到今天太阳这么晒。”
“不论怎么样，一定要小心。”姜念说：“等会儿我去拿点药，就送你回去，先歇一天再去学校。”
姜念把姜棠给安顿好，再去打电话给王寒亭致歉。
当时出来的急，就只让陶桃给王寒亭带了句话。
王寒亭表示无所谓。
“人已经走了，你这小丫头，可把人家的胃口给钓得足足的。”
姜念诚恳说：“要是下次再来的话，我一定好好致歉。”
毕竟人家的咖位摆在那。
姜念是小辈。
对方屈尊降贵主动来，姜念还是要拿出个好态度来的。
王寒亭又和姜念叮嘱了几句修复中的事情，两人才挂了电话。
姜念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回博物馆，也正好赶上下班的时间，实在是没必要了。
不如去顾家干点活。
姜念在顾家忙活了会儿。
准备回去的时候，正遇上要去开会的顾凛。
顾凛将车窗降下来，露出一贯以冷淡示人的眉眼。
“上车，送你一程。”
顾凛能有这么好心？
不可能的。
姜念有些狐疑的看了顾凛一眼，婉言拒绝了。
“顾先生，我已经打到网约车了。”
顾凛缓缓掀起眼皮,与姜念的目光对上。
“安琪小姐。”他说：“我以为你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
顾凛是想和她说什么。
姜念：“顾先生，我也以为你知道我这是拒绝的借口。”
她的神色平淡，用那双冷艳的水眸看着顾凛。
顾凛眼睛半虚起看她，也不催促。
只是搭在车窗框上的那只手臂，指尖有规律的轻点。
“安琪小姐，如果你不想顾瑾明知道他现在在舔的人睡了他堂哥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上车来和我谈一谈。”
“……”
顾凛这明晃晃的威胁，说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
姜念的嘴角扯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认命的坐进了车里。
司机识趣的先离开了。
顾凛：“我曾经记得有人说过，不是谁都对顾家感兴趣的，就像是香菜。有人觉得香，也有人觉得臭。”
“是吗？”姜念神色如常：“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我挺喜欢吃香菜的。”
装傻她是有一手的。
顾凛打量着姜念。
少倾。
他噗嗤笑出声来。
这是姜念第一次见到顾凛正常的笑。
不是那种阴阳怪气或者是冷笑。
就是被愉悦到后，那种正常的笑声，即使是那笑意依旧不达眼底。
他的矜贵俊朗的面相是毋庸置疑的，这么笑一下，连面上的阴沉都被驱散了。
看着有几分像顾瑾明。
顾凛：“我那个傻弟弟，从小被当成宝贝似的养大，没接触过什么套路，你到底看上他哪儿了？”
“我以为顾先生清楚。”
姜念也没隐瞒。
这点事情在顾凛面前隐瞒不了。
于昭的事情他也清楚。
顾凛突然伸手掐着姜念的下巴。
姜念被他的动作一带，整个人都不由得往前倾了一点，下颌微微上扬，和脖颈之间形成了一个十分优美引人的弧度。
姜念难得离顾凛这么近。
明明是很暧昧的动作，但顾凛脸上不达眼底的笑，让姜念不由得感到有些慌乱。
顾凛肯定是要和她清算这件事的。
不会让她就这样顺利的搭上顾瑾明这条线。
顾凛收敛起嘴角的弧度，声音低了几分。
语气有点像是爱人间的呢喃私语，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的死活我管不着，但你别把主意打到顾瑾明身上，做无用功，他爸妈不会同意顾瑾明娶你这样的女人。”
这话说的，倒真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
姜念自嘲的笑了一下：“我没打算和他有以后。”
“最好是这样。”顾凛：“如果你非得认准了他，你和他堂兄曾经发生过关系的丑闻，可没人会帮你遮掩。”
车厢内的空气都被抽空了片刻。
姜念正琢磨着怎么回顾凛的话。
突然。
车窗被敲响。
顾瑾明犹豫又疑惑的声音传来。
“哥……你和谁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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