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嫁给沈寒舟干什么?嫁给太子不好么?
沈寒舟怎么告诉曹切的,曹切就怎么背诵的。
“那沈寒舟又不是一般人,咱们都查过,那是太子心腹啊!秦辰也不是一般人,秦宝臣将军一手培养的秦家继承人,未来的黑旗军大将军。虽然他们里子是咱们自己人,是可以信赖的,但人家面上是裴应春的爪牙啊!”曹切“哎呀”一声,愁眉苦脸,“您可是身在青州,一口气得罪了太子和裴应春这两方势力,那要是被抓了,能轻判么?”
李妍“嘶”一声摇头:“不能。”
“对吧!”曹切啧啧咂嘴,“再加上您还想扳倒裴应春,还要做生意,还得暗中查老爷之死的真相……若是你一个人,连个靠山都没有,万一一步走错,那连个能救您的人都没有。”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李妍放下碗筷,手支着下颚想了想:“嗯……也是那么回事,可是我想做的事情,哪一件都不简单,沈寒舟说到底也只是三品,权利最多能触及三法司,裴太师却在一品,论实权,两者不能相提并论,把他卷进来,他有可能保不住我,反而他全家会被我害了。”
曹切趁机低头,瞧一眼掌心写的小字,继续道:“大小姐忘了?沈寒舟背后是太子啊!他俩和裴应春不对付的。”
李妍“哟”一声,好奇望向曹切。
恰在此时,他忘词了。
下面怎么说的来着?
李妍眨了眨眼:“我明白了。你是说,我可以利用沈寒舟,以帮太子巩固实权为由,让太子站在我们这一边?”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曹切赶忙点头。
谁知,李妍话音忽然转了方向:“那我嫁给沈寒舟干什么?嫁给太子不好么?我爹帮他十多年,飞龙山庄出事之后,他和缩头乌龟连个声都没有的,我是得去好好问候他一下。”
曹切倒抽一口凉气,脱口而出:“不可不可!”
李妍不解:“为何啊?我感觉以‘丞相嫡女’身份,就算已经是孤女,和太子达成一笔双赢的交易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吧?”
双赢的交易。
这五个字就像是科举隔间墙上刻着小抄一样,天降的提示,让曹切感激涕零。
他郑重道:“那太子是个病秧子,卧床二十四年,那长得必定不如清风霁月的沈账房好看啊!”
鸦雀无声。
“万一您嫁过去,他一激动一高兴,一口气没上来,嘎嘣一下过去了,这直接守皇陵去了怎么办啊?按照大晋礼法,守陵可是要出家的,出家人不能喝酒啊!”
落针可闻。
李妍震惊不已,半晌点头:“很有道理啊!”
“反正您要做一笔双赢的交易,不如通过明显能活的会比较长的沈账房。”曹切一本正经,“你想扳倒裴应春,从沈账房身边的关系入手,那大多都会是助力。您想做生意,那助力们的后院女眷,都是最好的买家。最后,沈寒舟什么身份?都察院总督察,那他要派人调查老爷的死因,名正言顺啊!就算那裴老狗再狡猾,再不同意,他想越过朝堂强行暂停,他也做不到啊!”
李妍愣愣点头:“那双赢在哪呢?这不是只有我们有好处么?沈寒舟的双赢呢?”
曹切被她问懵了,反问了一句:“啊?不是我们得了好处就叫双赢么?”
李妍眨了眨眼,她也“啊”一声:“对哦,我们是土匪啊。”
这般想着,她再次端起碗,嘟嘟囔囔道:“很有道理啊……”
见状,曹切这才松口气。
他两手背着李妍,来回搓了好几下。
那天夜里,沈寒舟扮成太监模样,提着一盏宫灯,走在秦宝臣身前,往东宫去。
路上极静。
秦宝臣一身戍装,手搭在剑柄上,虽白发苍苍,但威严不减。
“哟,今夜秦老将军亲自来了啊?”
肖白离开东宫不知去向之后,东宫掌事大太监就被换成了裴应春的人。
秦宝臣虚着拳头拱手,“哈哈”笑起:“我那倒霉孙子出去喝花酒,半路上被和他定亲的楚家大姑娘瞧见了,被打得半死。”
“哎哟!”杨九附和一声,“秦辰小将军也是高风亮节啊,不与女子动手。”
“高什么风,亮个屁的节啊,他是打不过。”秦宝臣顺势往里去,“杨公公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让兄弟们换班了。”
杨九没说话。
他转身望向东宫门外,把每个要换进去的守卫都仔仔细细打量一个遍。
这才点头:“成了,去吧。”
走在最前面的沈寒舟,掌着灯笼,低着头,带着身后二十多人就要往里进。
“慢着。”杨九忽然道,“你是哪冒出来的?如此面生?”
沈寒舟抬起头。
他来之前做了易容,脸上现在瞧着有一片烧伤。
他看着杨九,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沙哑着嗓音道:“换药。”
杨九愣了下。
他将拂尘递给一旁太监,走到沈寒舟面前,撸起袖子,上下左右将他身上搜了一遍。
杨九微微眯眼,片刻后哼了一声,又堆着一张笑脸同秦宝臣寒暄起来:“哎呀,秦老将军,您倒是劝劝太师,这些江湖人连个来送药的都不能固定,多吓人啊。找一个人切了他,专门负责就不行么?”
秦宝臣望一眼沈寒舟,眼眸里都是嫌弃。
他招手:“你退后。”
沈寒舟点头,往后退了三步。
他听着秦宝臣声音低了些,小声说:“别提了,派去的人死光了,这能活着回来,已经不错了。”他说完,瞧着杨九,“要不然杨公公指定个谁来跑黑市?”
杨九一滞:“这……”
他回头看看等在一旁的沈寒舟,往后退一步,让出大门的路:“你先进去办事,做你应该做的,别干多余的。”他拂尘一甩,搭在臂弯上,“我和大将军说说话,你该走的时候只管走你的便是。”
沈寒舟弯腰致意,掌着灯迈过东宫门槛。
他瞧着大半年没回来的院子,望着一众根本不认识的禁军和太监,明白了秦宝辰跪在他面前非要拦住他的理由。
如果现在回东宫,确实是送死。
他望一眼寝殿方向,提着灯笼转身,推开偏殿最外侧杂货房的门。
他着实敬佩李清风。
十年之前,第一次以太子身份站在东宫时,李清风一身官服,揣着手问他:“太子手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宋唯幽转身,手里握着半块虎符:“此物。”
李清风点头:“那若有一日,这太子府不在你手里,你要怎么得到它?”
说真的,宋唯幽当时十四岁的脑袋,第一反应是带一队人马杀出一条血路,硬生生夺回来。
“送死,十条命都不够。”李清风冷笑,“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若有人要掌控东宫,那么……哪里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哪里又是随随便便一个太监、一个下级官吏、甚至一个货商都能不引人注意,顺利抵达的位置?”
宋唯幽不解。
李清风缓缓抬手,指着东宫影壁后不到三米远的杂货房。
“正殿上摆个假的,至于这真东西,这辈子只能有你一个人知道在哪。”
光阴轮转,沈寒舟看着十年前埋在杂货房墙砖里的虎符,将它小心翼翼拿起,安稳收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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