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抓回背叛师尊的徒儿【虐】
只是007现在不太方便。他的右腿目前是断的，形态上很难看。007的腿属于运动型且又长又直的腿，现在猛的一断，有点像是寂静岭里的僵尸，光是看着就疼。
所以007的右腿借不上力。
左腿的话，因为离开前要遗书又被伏仚击退也撞在了石壁上。加上之前的旧伤，也就比右腿情况好一点。
不夸张的讲007现在是个残疾人士。
残疾统士。
007身上也有多重伤，身体还被束缚着，所以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007看了看身下翎羽铺就的地毯，略思索了下开始滚。
只是滚这个方式也不好受。
007体重本身就不轻，压得他那捆在背后的手有点疼。
所幸007当过几天蛇。
于是他开始学着之前当蛇时的形态爬，阴暗的爬行，反正伏仚也看不到。
“砰——”
007用力过猛差点撞到由整块冰青玉雕刻的屏风，007调转方向继续前进。
房间很静，伏仚的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007以为伏仚看不到。
但他不知道伏仚只是看不到他的面容，其他是一览无遗的。伏仚凝视着跟只肥耗子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浑序，缓缓把右手的藤蔓放在案几上，道：“你看着心情不错。”
007动作一僵，然后低声道：“没有。”
现在他离伏仚也就一步了。
007艰难来到了伏仚的坐榻面前，解释道：“腿没力气。”
“是么？为师看你玩得挺开心。”
007微顿，伏仚他到底是能看到还是不能看到？
微长的眼眸悄咪/咪打量着伏仚。
明明长着一双压迫感十足反派大boss的眼睛，此刻却贼眉鼠眼地偷偷瞄着伏仚，仿佛被拔了牙齿的狮王。那小心探究的模样和007身上那邪魅霸气的反派气质完全不相符，反差感十分明显，但不违和。
因为在他面前的人亦不是普通的人。
伏仚今日穿的是一件青色的法袍，不太正式，像是睡衣却又不像。别看显得薄，其实他身上的衣衫有大概九层，因为007跟他上过床，知道他穿几层衣服。
伏仚没有束发，他很少束发的。
左右两边各有一束发辫系于脑后，算是固定住了发丝。而眼睛上的白色丝带也是这样系着，毋庸置疑，伏仚的五官是绝美的。
清冷禁欲，高高在上，端肃冷漠。
007在下，伏仚在上。
他们两个就像是黑白阴阳图，似乎除了伏仚，没人能压制得住下方的黑。
伏仚微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捏着浑序下颚。
伏仚看不到浑序的模样。
但是他能摸到脸上的一些伤痕，甚至有两道伤痕都结了痂，不用猜也知道是之前抽他的鞭伤。
英武俊朗的脸伤痕交错。
摄人的桃花眼失去了往日的攻击性。虽然现在007的模样很是狼狈，不过任谁看到这一幕都可能下意识会觉得地上凄惨的007是被正道所镇压的魔头。
主要是007和伏仚比起来太过鲜明。
清冷禁欲、仙风道骨的伏仚就算手中持着一柄带血的剑，地上满地尸骨都会让人觉得那是在锄奸惩恶。
而007则吃了长相的亏，他长得很雄俊。
他就像是大男主线里一心作恶最后被收拾的反派人物。虽然其实现在这场景也差不多，007安静坐在伏仚的面前。
很安静，非常的安静。
伏仚‘谛视’了面前的浑序良久才收回手，他朝门边扔了一串葡果。
葡果掉落的声音并不大，咚的一声。
“捡。”
007愕然，随后一股屈辱从内心升起。紧攥着的手再次紧了几分，他在侮辱我，他在把我当成狗来使唤。
但身为阶下囚能不挨打就是好事了。
是精神挨打还是肉体挨打？虽然他身体能抗，但是——
007最后选择了第二种。
他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自己一声。葡果被伏仚扔到了门边的距离，这对007来说绝对不算近，他勉强朝那里而去。
等他终于到达地方时已经满头大汗。
007艰难喘息着。
断裂的肋骨积压的胸腔很难受，但是伏仚还在等着。
007被禁锢在身后手并没有被解开禁制。
很显然，伏仚想让自己叼回去。
这难不倒007，反正狗已经当了，还怕汪汪两声么？
007咬住了地上的葡果。
来的时候007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时辰。可能咬的太紧咬到了果肉，一滴甜甜的汁水于口腔散开，这感觉无异于荒芜干涸的沙漠降下了一场雨。
007舔了舔，发现这葡果清甜的紧。
不是甜腻的甜，是犹如甘泉水般的清甜。
007实在忍不住又咬了一颗，果肉爆出汁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
等吃完007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不是自己能吃的，不过他觉得伏仚应该发现不了，毕竟这一串那么多就少了一颗。可这路途实在是太远了，007没忍住又咬了一颗吃了。
主要是他真的喉咙很干。
而当007把葡果送到伏仚那时，那串葡果就只剩下三颗孤零零的葡果了。
“葡果呢？”伏仚感受着手中的葡果茎。
“你扔的太远，散开了……”
这句话刚落007就被踹了一脚，但是007有所防备，他不疼。
虽然007龇牙咧嘴着。
此时伏仚已经站了起来，他慢慢走到浑序的面前。
007闭着眼，咬牙装死。
淡薄的袍角随风落于007身上，带着一股熟悉的淡香冷意。有种冷会把你冻得打哆嗦，如在寒冬腊月赤身裸体的冰冷刺骨，但有些冷是清清凉凉的，是你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接着飘散的雪花。
你想拥抱它，而伏仚初见时给007的就是这种感觉。
007继续闭着，不受伏仚长相蛊惑。
一只脚踩在了007受伤的胸前，007闷哼了一声不得不睁开眼望向伏仚。伏仚的左手还握着自己的芯片，这个角度007能够清晰看到自己芯片被禁锢的模样。
芯片和007是有吸引力的。
就像是磁铁。
自芯片离体后芯片就一直想回007体内，但是它无法离开。
“浑序，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
“你觉得，你还有在为师这里放肆的资格么？”伏仚的声音极其平静。
“我知道，我吐出来还你。”
说着007就要吐出来。
但他没吐成，没吐成不说还被伏仚重重踩了一脚。这一脚让刚好点的肋骨再次开裂，007脸都白了。
“看来你还是没意识到。”伏仚平淡道。
007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他以为伏仚又会掏出鞭子来，但这次比他想的更要严重。伏仚手中剑气凝出，他直接朝浑序的腿而去。
“啊——”
007的腿被伏仚砍断了。
血腥味充斥了整个房间，白玉石的摆件也沾染上了鲜血。007胸腔起伏，他似乎断片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怔怔看着伏仚。
他似乎从没想过，伏仚跟他玩真的。
芯片上的一个小角变得黯淡，这代表007形体上出现了残缺。这种残缺和人类的断肢没什么区别。
伏仚依旧面无表情。
此时此刻的伏仚已彻底和过去的他分割开，007怔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直至伏仚有了动作，007却本能朝后面躲了下。
伏仚对此也没什么表示，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块精致的木头。
木头幻化成了007的腿，伏仚给浑序把腿接上，就如同当年给他把脚接上那般云淡风轻。007猛然想起了傀儡，那些傀儡也是这样的，由木头一根根拼凑而成。
“现在，去捡。”伏仚又重复了遍刚刚的命令。
葡果再次出现在了刚刚的地方。
007睫羽微颤，他只沉默了一息就缓缓朝那个地方爬去。这一次葡果完完整整被007叼了回来放在了伏仚的手心里。
只不过007异常沉默。
这个沉默指的不是他平常的沉默，而是心灵上的沉默。
“下一次，是你另一条腿。”伏仚道。
*
之后007重新回了关押他的无底洞。
依旧是全部的黑暗，但007此刻却觉得这些黑暗要比起伏仚来容易接受多了。自从回来后007就一直坐靠在地上走神。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眉头一直皱着。
时不时007会摸一摸自己看似并无两样的腿，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总之很压抑。007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回去了。
回总部又如何？让所有统都知道自己被一个人类砍断了腿。
007接受不了，他真的接受不了。
罢了，就死在这吧。
007闭上了眼，彻底失去了斗志。
与此同时，007的萎靡尽被伏仚所知。伏仚能够‘看’到浑序那火红的光淡了下来，他的手中摩挲着那块发着淡光的芯片。
而在芯片的那一小角上其实并没黯。
伏仚并没有用木头接浑序的腿，而是用他原本的腿。其实就是和之前断他脚再重新接上一样，只是用了个障眼法。
虽然一开始伏仚是打算真断他一腿的。
让他明白什么是永远失去。
就如同他刺瞎自己的眼睛，没有了就是永远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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