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抓回背叛师尊的徒儿
伏仚初见到浑序的第一面，就有一股情绪。这种情绪很突兀且从未在伏仚身上出现过，就像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是他没有杀浑序的主要原因。
尽管伏仚的脑海一直叫嚣着一种念头，那就是——
赶走他。
是的，赶他离开。伏仚不知为何自己会冒出这个念头。
伏仚从未有过任何情感，他的生活就像是一湖平静的水。不枯燥，但也不激情，总之世间任何感情都和伏仚挨不这边。
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明显的情感波动。
尽管是想要驱逐一个人。
于是伏仚对浑序产生了丝探究，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再给伏仚一次机会，他不会留下浑序，只会杀了他。
那时的伏仚覆面，只能看到浑序的魂。浑序的魂魄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刺眼，尽管看似只有一小团，但比谁都亮。
“你融合了没有？”007询问着宿主。
“……还没有！”
“还没融合？怎么回事？”007念叨着。
接着伏仚便‘看’到那团简直要照瞎人的火红魂魄开始忙活起来。伏仚静静地看着它折腾，直到那个火红魂魄拍手道：‘行了，我给你弄好了，你现在动动身体。’
伏仚微微抬手，一只手捏碎了那个胆敢夺舍自己完美傀儡上的浑浊雾体。
此时的火红魂魄还在等候回音。
“好了没？”
“诶？宿主？诶？你人呢？”007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找宿主，最后甚至抖了抖自己的百宝兜，以为放兜里没拿出来。
因为007传送时都是把宿主放兜里的。
这样比较好掏。
最后在找了十分钟后007不得不承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宿主莫名其妙嘎了。
刚融合就嘎了，出师未捷宿主先死。
也罢。
虽然死的有些突然，但在007手上死的宿主已经有上百个了，所以对于这个莫名其妙死亡的007也没有在意。毕竟他的宿主啥死法都有，虽然融合失败的还是第一个。
这就相当于走路平地摔摔死了。
不过身为快穿者各种危险都有，也正常。007打算回总部复命，顺便再绑定个新宿主。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宿主选自己。
而就在007准备传送回去时，他发现自己被本该宿主融合的这具身体禁锢住了。007眼睛一眯，他在这具身体里上蹿下跳要出去，但无一例外怎么都脱离不了。
伏仚静静地看着那团火红东西蹦跶。
“诶？”火红魂魄蹦跶了下结果被躯壳弹了回去。
007又试了几次，无一例外都出不去。
“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动锁定我了？”火红魂魄动了动身体，那思索打量的模样莫名有点触动伏仚。
让伏仚有种想要放在手心里捏碎的欲望。
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杀了浑序，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之后浑序依旧想从躯壳里离开。
但每次都被伏仚随手拍了回去。他想看看自己为何会十分想驱逐这个东西，它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而也就是这个念头，让伏仚栽了一跤。
想到这伏仚表情淡淡，他负手而立在层峦叠嶂的仙山高处，白色丝带随风拂动，盖住了那双眼睛。
那双永远都看不见的眼睛。
眼睛是伏仚的力量来源，以前伏仚只是习惯了不想看到脏污才蒙上眼。但现在，在被浑序挖出了眼珠且捅瞎以后伏仚则彻底永远地看不见了。
伏仚不知站了多久。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等其他情绪，伏仚一向如此。
大怒不怒，大喜不喜。
他只是一直不明白浑序为何能对自己下如此手，以前他不明白，但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不爱了。
不爱了，自然可以，不是么？
正如现在自己。
*
007在牢洞之下不知被关了多久。007没有时间概念，这里一直都是黑的，但007觉得应该过去十多天了。
他靠坐在石墙脸色苍白满身是伤。
现在的007就如同人类世界被关在死牢的死囚犯，而且是各种刑罚轮流挨了一遍的死刑犯。不，比那更甚。
太黑了，而且这里太静了。
007靠着墙，他箕踞而坐，手搭在膝盖上发呆。几秒后007蓦然想起了什么，他想起自己之前打算送小十一的礼物。
007勉强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摸索镯子。
虽然经过那场打斗007身上损坏了一些镯子和玉佩什么的，但是还有完好的！
007从半破碎乾坤镯里取出了买的灯笼。
“簇！”
漆黑的牢洞顿时出现了一点点红色的光亮，007眼眸微动，接着他又从镯子里拿了几个出来。
“放六个吧，六六大顺。”007呢喃着。
于是007放了六个兔子灯笼摆在自己周围，但可能是这里太阴了，所以光显得不亮，只亮那么一小圈地方。
“幸好还有点花灯。”007自言自语。
最后他又在自己身边围了一圈的莲花灯。但围完后007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感觉像是自己在超度自己。
所以007又起身把花灯排成了一字型。
嗯，这样顺眼多了。
而当伏仚神识再次出现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浑序正在地上放着灯笼，一边放一边念叨着什么。
007灯笼摆放的很认真，主要是他在这也没啥事，没啥事干的感觉很空虚，就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干至少暂时能忘记眼下的处境。
但摆着摆着007就发现自己身后刚刚放得三个灯笼不见了。
007还以为自己是忘记放。
便从乾坤镯里挑了几个好的放出来。
可刚放到身后左边，前面的灯笼就不见了。紧接着整个牢洞的光亮都熄灭，花灯和灯笼全都消失了。
007迟钝的脑子运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因为007的手镯也没了。
007摸了摸，没摸到那裂开了缝隙的乾坤镯。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别的。
等什么时候伏仚累了，神识不在这了，自己再偷偷放出来看一眼。
007回到了自己的墙边准备眯一会。
“轰——”
只见一道雷劫瞬间从天而降，007猝不及防被闪电击中闷哼一声，他勉强压下了喉间的腥味。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被雷电一击又给炸开，那感觉像是浑身放油锅里被炸了一遍。
007轻微颤抖着，拳头攥了紧紧了松。
但他终究还是垂下头勉强让自己苏醒着，脑海里则想着以往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只是007太累了，他想休息。
真的很想。
所以到了最后007睁着眼睡着了。
当然，他脑袋还会时不时动一下像是没有睡。其实那是身体下意识行为，007真的很累了，只想睡几分钟，就几分钟。
而这次，雷云似乎被骗过去了。
007感觉自己躺在了云彩上轻飘飘的，很舒服。直至他感觉到喉咙有点紧，紧到他几乎窒息不得不睁开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007就察觉到了身边的伏仚，他闻到了熟悉的冷竹淡香味。
007一个冷战顿时清醒了过来。
伏仚的手扼着007的喉咙，也不知道是不是007的错觉，他总觉得伏仚的指腹在自己喉结来回摩挲了下。007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喉结微滚动了几下。
和伏仚不同，007的弱点不是眼睛，而是喉结，力量来源则在牙里。
他觉得伏仚应该不知道，阑燧都不知道。
可伏仚这个动作让他莫名又有些后背发凉，他应该不知道吧？
应该不会知道。
自己的弱点就连小三他们都不知道，除了一号，谁都不知道。
但就在这时007脖颈一痛。
似乎是在惩罚浑序的不专心，007被拢得一痛，本能想起身减轻喉咙的压力，但是却被伏仚一脚踹中了膝盖。这一脚让007的腿下意识弯曲，差点跪倒在地。
007闷哼一声。
“跪着。”居高临下，无喜无怒的声音。
007攥紧了伤痕累累的手。
几息过后，007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不用猜想都知道是谁的。
修长的手指往上延伸。
007不知道伏仚要做什么，因为仰头原因他是半闭着眼的，他在想要不趁机睡一分钟？因为之前他是不允许闭上眼的，现在好不容易能合上了。
但下一瞬007就来不及想别的了。
因为——
007感觉什么细长且冰冷的东西进入了自己嘴里。007下意识躲避，但被攥着下颚的力量拢紧，看似动作起伏不大，007却蓦然一股强烈的剧痛。
007小幅度挣扎着，但却挣脱不开。
伏仚的手指冰凉极了。
007牙齿碰到了伏仚的手，伏仚淡淡扼制住了想要合上嘴的浑序，道：“咬一下，就去掉你全部的牙。”
007眼皮一跳，最后权衡利弊下忍住了。
牙齿微微合拢着，但是一直虚虚地半咬在手指之上。像极了落入困境的小野兽，想奋力一击但又有顾忌不敢咬猎人。
“浑序。”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007勉强看向他。
“为师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别说谎，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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