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杀死那条巨龙
003勉强撑起略有不稳的身体看向那道模糊的身影。
“是你救了我吗？谢谢。”
话虽然这样说，但003看向对方的眼神是带着提防和审视的。003身为系统，下界人类的救助对003来说没有任何效用，更别说救醒003。
但现在003醒了。
而且003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有被修复的迹象，是用系统手法修复的痕迹。也就是说，对方大概率是系统。
可，它是哪个系统？
这时坐在篝火旁的身影也转过了身。
待看到对方后，003先是眼眸一凝，随后怔然道：“你是……005？”
这个人只有半张脸，另外的一半也有点残破，但003还是依稀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轮廓，他就是005。
一号的下属系统005。
若是正常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吓到。
但003是系统，自然不会。
“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在知道对方是005后，003的戒备就散下去了大半。他紧蹙眉头望着这个模样的005。
“好久不见了，003。”005看着003淡笑。
003沉默，他倒不是惊愕于005残破的长相，系统和人类不同，对于长相不太在意。但他这样的相貌就代表了他的不完整。
这证明在005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就是，他竟然复活了，003眼眸微沉，划过一抹暗色。005的实力并不弱于自己，这个实力指的是智商，他若是回到总部，恐怕会对浑序造成一定的威胁。
毕竟他是一号的得力下属。
其实抛开这些，003在看到005活着时是为他而感到高兴的。
005虽然是一号的下属，他们两个系统也属于对立的阵营。但其实他俩的关系并没有一号和浑序那般恶劣。
甚至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朋友关系。
只要不牵扯上一号和浑序，他和005甚至有时候还能坐下来喝杯咖啡聊聊。但涉及到双方战争那就不一样了，毕竟各为其主。
“你救了我？”003捂着简单缝合的伤口。
“嗯。”
“你不该救我。”
“为什么。005边说边把手中烤好的野果递给了003。
虽然他俩都不需要进食。
但是吃不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礼数，这是一种礼貌。
“我是你的劲敌，也是二号的得力助手。站在一号的立场，你应该杀了我或者是放任我死去，这才是最好的选择。”003淡声道。
“你若死了，那么做这些工作的便是我了。”005回道。
“……”
似乎是感觉到了003的无语，005笑了一声仿佛是在表示自己在开玩笑。
气氛寂静些许。
003也撑着病体缓慢坐在了篝火旁。
“你还在保护着他吗？”005忽然开口道。
“嗯。”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005道。
火光倒映出005那只剩半边脸的面容。但并不显得狰狞，一号这边的下属一般情绪都很稳定，很少有自控能力低的。
“或许吧。”
“他会忘了你，你的坚持毫无意义，这不是你最终该有的宿命。”005说道。
“我知道。”003道。
其实他也不是想得到什么，他很清楚眼前的一切或许做的都无意义。但是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觉得没必要就可以不做。
如果浑序只单纯是他的老大，那么003可能会做出别的选择。
比如06、08、09等等系统那样。
所有系统都知道谁才是更应该选择的明智选择。
那就是一号。
可003做不到，他和浑序不仅是君臣关系，浑序是他的哥哥，003永远做不到站在他的对立面伤害他。
或许以浑序的性格在很久以后这个伤痛也就慢慢淡忘了。
但003还是做不到。
他无法让浑序遭受兄弟背叛的痛苦，只要003活着，他就没办法浑序处于孤立无援的悲伤里无动于衷，所以他要帮浑序杀了一号。
这次一号散落在下界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虽然他很清楚一号并不是那么简单就杀得了的，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代价是无底深渊，只要浑序想做到那个位置上，他都会把他推上去。
这就是003目前活着的最大目标。
*
龙谷和魔森那片黑树林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至少007夜晚能看到星星了。007刚开始看到星星的时候007还很兴奋。
他想起小三说的靠星星辨别方向了。
但很快007就发现他错了。
这星星只在龙谷有，出了龙谷就没了。而且这个龙谷似乎有个天然屏障，限制一定的力量，只能用步行方式。
007本来想飞起来，这样就能走了。
结果他飞不起来。
所以最后折腾了半天的007只能偃旗息鼓消停下来了。
彼时，007正盘腿坐在地上。
旁边是一棵犹如柳树般的大树，不过这棵‘柳树’不仅有柳条，还有如桃花般的花，反正一棵树上有好几种花样，看上去花里胡哨的。
不过007一眼就看中了这棵花里胡哨的树。
所以他挪到了这棵树荫下乘凉。
此时精灵龙正坐在007的对面，他的手里拿着浑序做出来的简单小木片，上面还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数字。
浑序说这是牌，让自己跟他玩。
精灵龙看不懂。
他一开始是想闭着眼睛再去外面清楚掉那个让他不喜欢的东西，他能够感觉到外面那个东西还没离开。但每当他一闭上眼浑序就用尽办法来骚扰他，精灵龙只好睁开眼睛。
虽然他吵得有点不舒服。
但是，他又很喜欢看到浑序在自己耳边吵闹的样子。所以虽然难以忍受，但是当两个选择在自己面前时，精灵龙便选择了后者。
那么这个噪音便是可以忍受的。
“认不认输？”007盘腿坐在对面拿着几张牌看着精灵龙。
精灵龙望着手中的牌沉默。
“哈哈哈，你要输了！” 007嘿嘿笑了出声，接着就把自己剩下的牌出完。
精灵龙看了看牌又看了看浑序。
“看我干啥？愿赌服输。”007手肘搭在膝盖上，他坐姿极为潇洒且随意，那轻佻的模样显得异常可爱且吸引龙。
精灵龙就很喜欢看到他这个模样。
眼中生机勃勃的。
不，就算是死气沉沉的，精灵龙也喜欢。他喜欢人类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哪怕他一直锤自己脑袋，精灵龙也喜欢。
“先说好哈，五局三胜，还有最后一局了，如果你还输，你就带我出去。”007从精灵龙手中抽过剩下的牌然后摞在一起洗牌。
精灵龙安静看着浑序。
“开始喽。”007开始发牌，他自然知道精灵啥都不会，他就是故意的。不趁着对方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欺负什么时候欺负？
不过这也不算是欺负他。
一号天生对玩乐的东西不在行。是，他承认一号各方面都强，但玩乐可就不如自己了。哪怕自己真让着这条精灵龙，他不会。
所以不算欺负，只能说是展露实力。
只是这一局后面007脸色却凝重起来，因为精灵龙不像是刚开始那样傻了，他竟然会打牌了？！
而且他还后面还压制住了自己。
007脸色难看。
最后这一局是精灵龙赢了，他抬头看向了人类。或者说，他其实注意力大部分时候都在浑序的身上，从未移开过。
精灵龙以为陪浑序玩他会很高兴。
但是此时对面的007脸色很难看，难看到精灵龙都察觉到了他似乎又生气了。想到此虽然精灵龙不明白他为何生气，但他下意识就想起身离开。
“你是不是藏牌了？”007眯眼审视道。
精灵龙摇摇头。
“操。”007把自己手上的牌都扔了，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精灵龙，没想到才过了三四局他竟然会打牌了。
甚至赢过了自己。
“告诉我，那场手术你是不是偷我脑子了？你特么一定偷了，否则你不可能这么聪明。”007撸袖子来到了精灵面前道：“老子非要把你脑壳挖出来看看不可！”说不定一号就是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所以他才如此逆天的聪明。
毕竟他的聪明是双倍的，有可能是从自己这偷走的智商。
精灵龙沉默地任由人类捧着自己脑袋看。
他没有反抗。
007的手敲着精灵龙脑袋，精灵龙看了看天边。天要黑了，精灵龙垂下眼眸，自己该睡觉了，再不睡他就又要无法自控了。
但是浑序一直扒着自己。
所以最后精灵龙倏然摇身一变，他直接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龙盘旋在地上闭眼休息。这样人类就无法再扒拉他的眼皮了。
“诶？”007看着倏然变成龙的精灵。
他竟然还真是龙？
精灵龙的龙角则是金色的，龙爪也是，但通身却是散发着寒气的冰魄，隐约可见一点淡淡的金色。007忍不住被这漂亮的庞然大物吸引了心神。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下。
龙鳞冰冷刺骨的触感让007心头一颤。
“你原来真能变成龙。”007已经忘了刚刚的事，他凑到了龙眼前，摸了摸它脑袋道：“喂，醒醒。”
精灵龙缓慢睁开眼睛。
“让我骑一下呗？让我骑一下我就不吵你了，今晚我就暂且放过你让你好好睡一觉。”007跟精灵龙打着商量。
他是真好奇，同时也跃跃欲试。
精灵龙不说话，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浑序。
“我还没试过骑在龙身上，你让我骑一下，行不行宝贝儿？”
听到这个称呼精灵龙眼眸闪了闪。
他似在思考。
几分钟后，精灵龙倏然抬起了身体，它看向了人类。007知道这个眼神是同意的意思，这让007激动地站了起来。
啧啧啧，骑在一号身上。
他都不敢想象等一号复活后得知这件事会是怎样的神态，哈哈。
不过007也是真想体验下骑龙身上。
尤其是骑在身为龙的一号身上，这是个什么感觉。
*
另一边。
火光跳动的越来越大，003和005还在聊着。而003的态度坚决，很显然他不会有任何的改变，003淡淡道：“他们是死敌，一山不容二虎。005，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不是对手。”
“或许吧，但我必须要做。”不试试就永远不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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