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自私的小作精勾魂摄魄(12)狗狗
薛阎走后没多久,门就被再次敲响,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很少会有人晚上串门,难不成是薛阎去而复返?
陆向北眼眸冰冷盯着门的位置:“谁?”
外面的人语气听起来十分焦急,“听说薛阎来过这里?虞知青怎么样了?”
陆向北眼皮一跳,他当然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
那个男人跟狗一样,一只围在虞姣身边摇尾巴,好不殷勤,连他舅舅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大哥在,可容不得这些人觊觎。
他刚打开门,嘴角青紫,眼镜还缺了个腿的顾书白不管不顾地就要冲进去,被陆向北用拿来的柴刀拦住了 。
“陆同志,我就是想进去看看,很多人都说薛阎把虞知青打得半身不遂不省人事,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那男人高高大大生得粗鲁至极,皮肤黝黑无比,手臂上的肌肉结扎,而且力大无穷,他的小少爷那么漂亮那么娇小,一拳下去恐怕就被打坏了。
他刚刚还跑去薛阎那里打了对方一顿,虽然顾书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单方面挨打。
“他已经休息了,你进去会打扰到他。”
他说着,用力一合,眼看就要关上门了,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细细的声音。
“陆向北……我口渴……”
陆向北眼皮一跳,就这么一慌神的功夫,顾书白便推门而入,直接闯了进去,“姣姣,我来喂你喝水!”
煤油灯光线昏暗,视野里的小知青眉眼间萦绕着些许病气,好像能隔着距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和甜绸气息。
红着眼望过来时,白净的巴掌大小脸上那一双水蒙蒙的眸子,让顾书白猛地定住。
“顾书白,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脸……”不止嘴角肿了,还有眼镜的一块也碎了,眼镜腿断裂,歪歪扭扭。
顾书白面上的暴躁表情立刻变了:“啊,被薛阎无缘无故打的,乡下男人就是粗鲁,他一定是嫉妒我和你走得近。”
虞姣脑袋还有些混沌,怎么也想不通薛阎为什么要打顾书白他知道了,薛阎是把顾书白当做反派的人,那必定是给予反派待遇啊,打一顿都是好的。
虞姣仿佛遇见了自己被打成脑震荡的场面。
“姣姣,这个房子太破了,而且这两个拖油瓶还不会照顾你,你搬回知青点住吧,房间都给你布置好了。”
小少爷躺在床上真是可怜极了,他的面颊白净透亮,水嫩美丽,像晚间的露水精灵一样,漂亮得不像凡人,眼睛红红的,那样子简直要人心疼死。
这个男人就跟条邀功请赏的狗狗一样,虞姣仿佛能看到他身后摇晃的尾巴。
“我住这里就挺好,能使唤他们做牛做马。”
关键是陆向北似乎也可以缓解他的肌肤饥渴症,而且待在反派身边方便走剧情点。
“我也可以做牛做马。”顾书白急急展示自己,“我会比他们更牛马!做狗都行!”
顾书白不是不知道虞姣虐待他夫弟的事,在他看来那两个外甥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被他的小少爷打,真是有福气啊。
“他们还要屈辱给我洗内裤呢,你自己也是不想做那些的吧。”
顾书白突然就有些羞涩了,他低下头,“其实也不是不行,别说洗内裤了,就是帮你洗……都可以。”
“狗狗听话,你现在先回去,我要继续睡了。”
虞姣说完揉了揉眼睛,看起来随时会睡过去。
“啊,这是小少爷对我的认可吗?”他顾书白何德何能,呜呜呜小少爷还是太善良了,居然愿意让他当狗,如果不是怕表现得太亢奋吓到小少爷,他高低得汪两声。
他激动地蹲在虞姣的床边,认真盯着他,“没错,我是你的乖狗狗,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吃□也可以?”把水端过来的陆向北一出声,就遭了顾书白一记刀眼。
“姣姣,你这夫弟说话也太粗鄙了。”顾书白是一点也看不上陆霆的弟弟,这会让他想起小少爷已经嫁给了别人。
若不是他下乡晚了一会,小少爷说什么也不会嫁给那个男人。
他过去想接过那碗水,“我来,你下去吧。”
那使唤下人的口吻实属稀松平常。
陆向北根本不理他,两人捏着碗边,暗自较劲着。
咔嚓一声,碗裂开了,放了红糖的水泼了满地。
“你们赔我碗!”气呼呼的鼻音带点儿沙,一点威严没有,倒像个生气的小娇包。
“姣姣要多少我都赔,等我改天就去城里买。”
顾书白不打算和比他年纪小的“少年”计较,他紧抿着唇走到虞姣跟前候着,看着小少爷小口小口喝着完。
即便什么都不能干,能看到小少爷,顾书白依旧心满意足,看在虞姣眼里,就是这个炮灰好像有点傻,一直在盯着他傻笑。
角落里的陆向北面色阴冷,他侧着身,光线透过勾勒出初见风华的面容,半张脸埋没在晦暗里。
顾书白昂首挺胸走出屋子,临走前,他脸上的殷切笑容已经消失。
“你最好别对姣……虞知青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要是让我知道……”顾书白破碎的镜片下,眼眸流露精光,“你弟的另一条腿我可能就收下了。”
陆向北扯动着嘴角,不甘示弱地回视,他没有回应前面半句,而是针对后面半句,狭长的眼眸冷得如淬毒的刀刃一样,“你要敢动,我杀你全家。”
顾书白摘下眼镜,夜色下,那双被眼镜遮掩而显得良善的眼眸,此刻如同毒蛇一般,“杀吧,我还可以帮你一起杀,反正只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把他们杀光了家产就是我继承了。”
陆向北碰地一声合上了门,差点把顾书白鼻子给夹住。
顾书白站在门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阴测测的。
而一无所知的周凉,打了个喷嚏。
“哥哥,要不我们把狐狸精杀了,以绝后患吧。”
陆向北站在原地,闻言转过身,他看见弟弟轮椅摆放在自己身后,而他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华丽漂亮又充满攻击性,流露出触目惊心的疯狂,“你该不会舍不得了吧,哥哥,你忘了,他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我可不会忘记,我这条腿日日夜夜都在提醒着我,当初是怎么被他抛弃,差点死在山上。”
“我没忘……”陆向北心绪复杂。
“那就不要拦我,哥哥。”
陆向北嘴巴动了动,他眼睁睁看着弟弟推着轮椅进屋,鬼使神差跟了进去。
看清屋内的一切,两兄弟完全相同的脸上,表情如出一辙。
……
屋子外面的蝈蝈和癞蛤蟆叫的心烦。
薛阎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的场景却更加燥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才发生过,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小知青软绵绵一团撞进自己怀里,柔软的四肢攀着他的胳膊。
白天他那没有伸出的手此时伸了过去,将人妥妥抱进怀里。
小知青看着瘦,身上肉倒是不少,还很软,很香……
真是水做的,白天哭,生病哭,现在在他梦里哭。
双眸紧闭的男人突然睁开眼,额角青筋血管暴起。
利落的短发被汗水打湿,墨色的眸子里蕴藏着无数风暴。
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正常男人,平时当然有那方面的反应和需求。
下不去,他只能自己动手,帮兄弟一把。
可今天……
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并持续许久。
……
“支书,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打我的凶手啊,那个人太嚣张了,居然在我回来的路上下手。”
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床上的周凉苦脸呜呜咽咽,原本清秀的面庞已经成了猪头。
“你昨天下午才被打一顿,三更半夜又被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村支书头疼不已,这帮知青,什么事都来找他,给他烦个不行,一天到晚尽处理他们的事去了。
“不可能啊。”周凉有苦说不出,心里想着难道是自己怂恿人去欺负虞姣的事被发现了?
不然以他的人缘,不可能遭遇这样的事。
他自认为自己长得还行,五官清秀端正,
再加上他也是来自城里,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至少比大部份土生土长的农村要好,平日里那些人因为虞姣的缘故,没少暗戳戳向他示好,就是为了让他在虞姣面前说好话,他享受惯了被人捧着的滋味,以至于忘记了是谁让他得到现在的生活。
“你要是没有得罪人,别人为什么打你?”村支书皱眉,以前他还老觉得知青点最省心的就是周凉,甚至还因为他和虞姣走得近提醒过几句。
周凉想到了虞姣,但虞姣看起来不像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没上村委举报他。
“只要找出这个尿素袋子的主人,肯定知道是谁打的我。”
村支书背着水,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这种尿素袋家家户户都有。”
周凉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没顺过来。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别到处惹事得罪人。”
村支书说完火急火燎走了,一点不想再馋和这里的事。
周凉想摔东西,但又舍不得钱,只能恶狠狠骂了几声。
对了,还有那位少爷,只是被打了一……两顿,等他成功得到那位少爷的青睐,一定会千倍百倍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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