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自私的小作精勾魂摄魄(3)活阎王
“听说有人看到流氓欺负虞知青,人在哪里?”
匆匆赶来的村支书,以及看热闹的村民一下子让这片空地热闹起来。
他们没见到流氓,却看到了薛阎那张可以让他们做噩梦的脸,气势汹汹的气焰一下子消失无踪。
众所周知,没有人敢惹这个活阎王,在对方差点将想把自己妹妹卖了的二伯一家子打得半死,进监狱待了半年之后。
“陈支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拔玉米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脚,薛大哥好心背我回去,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流氓。”
小知青本来就长得顶好,是容易让人心软的长相,没有了平日里的少爷做派,此时歪着小脑袋,用那双眼尾泛粉的桃花眸打量人,难得没有让人心生厌恶。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他会和薛阎靠这么近,小知青精致干净,而薛阎出了名的糙和穷,两人八竿子打不着。
平日虞知青可是最看不起他们这些农民了,恨不得把“嫌弃”写在脸上,如今居然这么乖巧地趴在男人背上,着实惊掉了不少人下巴。
和男人黝黑健康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是,是摇晃的纤白小腿,垂落的白生生左脚显然流了血,虽然伤口不大,但因为太过细皮嫩肉,显得触目惊心。
哪怕他的名声已经没了,就凭这张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夺人眼球的脸,也能吸引着男人前仆后继为他干活,有几个专门帮原主干活的舔狗,看见这美人与野兽般十分不协调的一幕,当即不淡定了。
“虞知青,我来背你吧,这个活阎……阎大哥可能没轻没重的,会弄疼你。”
说话的是知青顾书白,是原主的竹马,平日里一直在原主身边献殷勤,甚至在原主结婚之后还继续死缠烂打想当狂徒,原著里原主和流氓苟且曝光之后,他便黑化将那两个流氓全砍了,最终吃了花生米。
可怜的天之骄子,最后居然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顾书白冲过去想把虞姣抱下来,但那男人却冷冰冰的盯着他。
乡下男人野蛮得很。
像没有开化的野兽似的,看起来能把人给掀了,但顾书白并不怂,他大大咧咧拉住了虞姣的手臂,十分勇气可嘉,“你干什么?还想打我不成?打啊?最好把我打死。”
等他死了这让同样要吃花生米。
被除了男配之外的人触碰,虞姣身上的皮肤饥渴症像是重新发作了一般,十分不适。
生理学的剧烈排斥反应让他当场白了脸,并不是满足,而是更加空虚,更加难受地想要被破坏,被触摸,被怎么对待都没关系。
当然,渴求的对象并不是顾书白,而是薛阎。
他下意识摆脱了顾书白的手,更紧抱住了薛阎的脖子,“不用了,顾知青,阎大哥背我回去就行。”
摆脱和顾书白的接触后,刚刚那不可控的症状也开始消失。
难不成,他的肌肤饥渴症只有男配可以缓解,而且别人的触碰,也会加重症状吗?
这个结论暂时需要验证,总之虞姣现在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想要和薛阎贴贴就是了。
薛阎没想到他会拒绝,而且他能察觉到小知青刚刚的亲近,他手下的力道因为这个认知而忘记了收敛,直到听到近在咫尺的吸气声,才下意识松开。
顾书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虞姣:“虞知青,是不是他威胁你。”
这男人长得这么高大凶猛,还没老婆,不知道憋了多少年,日日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哪里见过小知青这样的美人。
小少爷这么单纯,稍不注意就要被人吃了。
他狠狠瞪了薛阎一眼,已然把他当做了潜在的情敌。
这个男人要钱没钱,要文化没文化,还没有城里户口,怎么可能和他比,虞知青恐怕是误会自己背不动他。
他看了眼薛阎手臂的肌肉,又捏了捏自己瘦弱的手臂,暗自盘算着练成那样需要多久。
“陈支书,苍蝇不叮无缝蛋,虞知青的勾引男人的作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虞知青,你就算是真被…也别怕,大胆说出来,支书会为你做主。”阮青青出声道。
小知青那张漂亮到近乎招摇的脸蛋瞧着是不高兴了,他绯色眼尾微微拉长,像是花瓣落下,明目张胆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可没准有人是故意这样说的,故意坏我名声,想要让我去挑粪!”
在原主记忆里,犯了错的知青需要挑粪。
虽然陈支书很想说你没什么名声可以坏,但听到后一句又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这个虞知青人缘差,不好好干活不说,许多女人都因为自家男人惦记他而记恨上他,就连女知青也不满那么多男知青围着他转。
“该不会是你这个女人做的吧?你早就记恨虞知青比你好看,所以想要设计坏他名声。”顾书白推了推老式黑框眼镜,半眯着眼睛,眼神危险地看向阮青青。
阮青青打了一个激灵,她矢口否认,“胡说!我一直在地里,也是刚刚才知道!”
“陈支书,不如还是把那几个二流子招来当面对峙吧,万一虞知青真的被欺负,失去了清白呢。”一直没发表言论的大队长女儿王招娣出声道,她甚至将视线放在薛阎身上,“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流氓,虞知青,薛阎如果对你做了什么,你勇敢说出来,我们会让他坐牢。”
大家齐刷刷看过来,过度的美貌在强大面前,就是一种罪过。
众人目光或怜悯或可惜,摊上了薛阎,这个虞知青算是完了,恐怕虞知青已经被打一顿,才不敢说出来。
“你们再污蔑薛大哥,我就要去公安局报警抓你们。”怕自己被打,虞姣想也不想就解释。
“我不希望听见任何流言蜚语。”薛阎语气冷到掉渣。
言下之意,管好嘴巴。
男人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随时可能索命的阎王,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诡异的寂静中,支书圆场道,“哈哈哈薛阎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是那种会耍流氓的人,是我们误会虞知青了,我就说这一定是谣言,以后再有人乱嚼舌根造谣,就给我去劳动改造!”
“究竟是谁在造谣,害老娘白高——白跑一趟,让我知道是哪个贱蹄子我一点饶不了她!”村民匆匆地来,又跟洪水猛兽催促似地走,生怕薛阎一个不高兴让他们走不了。
薛阎瞥了一眼躲在玉米杆后的王招娣,以及她身边的周凉,微微弯腰捡起抗刀,在两人抖个不行的视野中,抬步离开。
“活阎王背媳妇啦!”村里的小孩子看见什么都稀奇,此时看见薛阎背着虞姣,一个个都稀奇得紧。
毕竟这画风格外不协调,薛阎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现在居然背了名声最差的知青。
小知青长得跟画里一样,清透的大眼睛好奇观望着四周,脸蛋小巧精致,就连搂住男人深色脖子的两只手臂纤细白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在阳光下白的发光。
一些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陈家村履属红旗公社第七建设大队,村里的农民大都瘦瘦黑黑,此时正是午饭的休息时间,因为没什么娱乐活动,平日里最喜欢八卦。
“有伤风化啊,懒货配阎王,真是绝配了。”不时有人嘀嘀咕咕。
“这陆霆还真够倒霉的,娶这么个玩意,听说他们都没扯证,怪不得这知青敢这么浪,我看啊,等回城名额下来,这人就得跑了。”
“破个小口都要人背,我家三岁大的娃都没那么娇气,这虞知青啊还是这么一副资本家大少爷的做派。”
“谁叫人家长得美呢,对了,该不会是活阎王把人打残了吧?”
后面的话在薛阎看过去之后,渐渐没声了。
虞姣虽然已经习惯万众瞩目,但周围那些或恶意,或揶揄,或惊讶的视线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雪白的牙齿咬住了一点唇瓣。
耳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一道温热的呼吸,薛阎身子倏地一紧,他听见小知青小小声地说,“不然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不和你计较你弄伤我的事了。”
薛阎看了眼目光充满敌意的顾书白,并没有如他所愿。
回来需要把抗刀锄头之类的工具还给大队部,并且上报工作进程,充当计分员的正是原主求而不得的深情男配——谭青远。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生,背部挺直,流畅完美的侧脸轮廓极为优越不凡,神清骨秀,文质彬彬。
他的坐姿极为优雅,是那种真正名门世家浸润出来的出众气质与礼仪修养,仿佛周围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只看那挽得整齐的袖口,和那本明显有些陈旧,翻阅了不少次,页角却依旧依旧平整的书就能看出,这人怕是个十分爱洁,一丝不苟的性格。
察觉到有人靠近,男生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
他眉目略染懒倦,嘴角时常挂着温柔的笑,似乎从不会和人生气,像极了圣贤古籍堆砌而成的圣人君子。
这样的样貌,不俗的气质,让虞姣确定了对方深情男配的身份。
谭青远——与原主同一批下乡的知青,听说他家世不凡,不仅是京城人,且他父亲母亲都是书香世家,他学习成绩更是很好,不出意外,回城名额肯定有他一个。
原主为了勾搭上对方无所不用其极,以各种理由想骗他帮自己干活,但这个人间清醒的男配从来不上当,还好似能一眼看穿原主的心思,原主的死缠烂打成功在男配那里得到首例厌恶,从而避之不及。
虞姣并没有错过对方目光在接触到他时,一闪而过的厌烦。
看来自己这个反派十分出色,不然也不会惹得那么多人厌恶。
这个世界终于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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