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护驾!有人觊觎朕!
林晚堂在自己的公寓门口站定。
这是一座西式风格的砖木结构楼房,青灰色的墙十分古朴,红木窗框点缀其间,入口处修了一个拱门,几级台阶,加之摆放在门前的花草,颇有几分田园风光。
门依旧有点儿受潮,开关的时候需要巧劲儿,林晚堂进屋后往沙发上一栽,顺便用抱枕盖住了脑袋。
“我是……你、你爹……”
卡顿的机械音传入耳际,林晚堂原本还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结果反应过来是系统助手之后,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念叨:“坏了!”
自己走了一天一夜,忘给小王八留水和吃的了。
但家里实在不剩什么了,林晚堂只好给小王八倒了勺橄榄油,反正这玩意儿是机械助手,权当上油了。
他一边喂,还一边戳小王八的龟壳,“我这可是意大利的牌子,便宜你了。”
“对了,不三不四,我问你个事儿。”林晚堂托着下巴,随口问道,“剧本杀的大叔说,我在民国有前任、爱人和媳妇儿,你说桃花运这么旺,会不会影响我现实中的运势啊?”
小王八喝完橄榄油,头往壳子里缩了缩,“我是你爹,其实您不必太过在意这些。”
林晚堂是典型的理工直男,从高中选择理综的时候,就基本告别了女同学,然后上了大学,异性更是少得可怜,直到考了硕士,他才确定,这辈子几乎是跟女朋友无缘了。
所以大叔说在民国,他至少有过三段恋爱,林晚堂就觉得,这可能是他为数不多能情窦初开的机会了。
“怎么能不在意?这可是老子的初恋诶!”
可小王八却问他:“您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民国爱情,十有九悲’?”
九成毕竟只是大概率,无法一竿子打死,林晚堂不甘心,“那还有一个呢?”
一双绿豆眼意味深长地盯向了他,“还有一个,特别悲。”
林晚堂:“……”
我就多余问。
林晚堂拧开水龙头,冲了冲勺子,谁知小王八却爬到了洗手台上,通知他:“触发晚间任务,请您即刻前往百乐门,与司徒子夏小姐会面。”
林晚堂关上了水,“司徒子夏是谁?”
“这套公寓的主人。”
“啥?!”林晚堂感觉晴天霹雳,“这房子不是我的?”
但小王八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如遭雷殛,“是的,司徒子夏小姐之前与您在百乐门邂逅,看您无家可归但胜在皮相尚可,便收拾出一套公寓许您暂住。”
林晚堂再次无语:“……”
皮相尚可,合着他还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不三不四,你觉得我会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吗?”林晚堂敲打着龟壳大声质问,但小王八只是告诉他,“如果您不去,将视为任务失败,需要支付体验官的全部金额。”
“多少钱?”
“人民币一万元。”
“……”
去就去!灵魂值几个钱?!
晚上九点,是百乐门最热闹的时候,像电影里的华尔街精英一样,林晚堂端着一杯红酒,在寻欢作乐的人群中四处寻觅。
“小帅哥,你可算来了。”
略微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晚堂开始回忆这个声音的主人。
“来陪姐姐喝一杯。”
寒毛乍起,他想起来了,是昨天早上给他打电话的那位女士。
趁林晚堂回忆的间隙,司徒子夏揪住了他的衣角,背后还多了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明显是怕他逃跑,不让他有可乘之机。
林晚堂眼前一黑,完蛋,系统这是要把他往火坑里踹。
“哎呦,真是巧了!”林晚堂小心翼翼地避开司徒子夏的手,又担心惹金 主不高兴,于是他谄媚地笑着说,“司徒小姐,您也来百乐门玩呀。”
司徒子夏顺势搭上了林晚堂的小臂,整个身子钻进他的怀里,柔若无骨的娇俏不知能俘获多少男人的芳心,“叫‘司徒小姐’多生分呐,你以前不是总爱唤我‘小甜甜’的吗?”
林晚堂勉强扬起笑容,“哈哈,您说笑了……”
“我说没说笑你不清楚吗?”司徒子夏伸出手指划过他的颈侧,“前天早上我打电话过去,提醒你楼下有巡捕赶紧跑,怎么还傻不拉叽地说……嘶,好像说你是沈什么的室友?”
“是吗?”林晚堂想了一会儿,但什么都没想起来,“您提醒过我?”
“当然喽,我说‘这里是杜先生的住所’,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晓得和你没关系不就好啦?”司徒子夏轻轻杵了下林晚堂的额头,“唉,你这个小帅哥什么都好,可惜常年做股票,脑子都锈掉了。”
“也对,”林晚堂借坡下驴,顺势挡开司徒子夏作乱的手,“我就是个顾问,脑子确实不太灵活,不值得您的青睐。”
司徒子夏还以为把他逗弄急了,于是连忙找补,“怎么不值得?行行出状元嘛!前几次你推荐我买的股票行情都不错,最近我刚好比较清闲,不如这样,”她翘起纤细的手指,摩挲过林晚堂的嘴唇,话语间尽是媚眼如丝,“今晚,你也别在那小破公寓里待着了,来我家,咱们再仔细地挑一支股票?”
“这、这不太好吧……”林晚堂仰头,五官皱成一团,奈何司徒子夏比他矮了不少,看不到他满脸的抗拒,只当是欲拒还迎,反倒添了一份情趣,她暗示性地点了一下林晚堂的胸口,“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丈夫也出差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什么?!”林晚堂目瞪狗呆,“你、你还有丈夫……”
“惊讶什么?”可司徒子夏却在道德的底线疯狂试探,“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他。”
“这、这跟你喜不喜欢他没关系,这跟我的人格有关系……”
虽然身处异世,但林晚堂绝对不会插足别人的家庭,不然他就真映了小王八的名字——不三不四了。
“司徒小姐,我今天拉坏了要吃肚子,可能要先走一步啦……”
林晚堂脚底抹油刚想开溜,结果转身直接撞上了两个保镖,他欲哭无泪,死活想不通原身为什么要招惹这位有钱有权的姑奶奶。
“这就要走了?”司徒子夏取过一瓶威士忌,眼神示意旁边的侍者倒酒,“也行,走之前陪我喝杯酒吧。”
不用想,酒肯定有问题,绝对不能喝。林晚堂急中生智,说:“其实我酒精过敏,万一休克还得去医院……”
但司徒子夏并不肯放过他,“没关系,我亲自送你。”
一番推脱纠缠,周围的人也渐渐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在一众窃窃私语中,司徒子夏笑得肆意,眼波流连于林晚堂的全身,“这么快,小帅哥就脸红了。”
头脑愈发昏沉,林晚堂意识到情况不对,留下一句“失陪了”便朝门口走,他拍了拍脑门想让自己清醒,触手却是滚烫的皮肤。
踉踉跄跄地推开门,四肢慢慢变得不听使唤,在事态即将发展到完全失控前,眼前忽然出现了一袭黑色的风衣。林晚堂来不及权衡利弊,仅凭直觉,不顾对方的反应向前倒了上去,还本着礼貌说了声:“对不住……”
秦褚生下意识地便接住了他,在认出扑进怀里的林晚堂时,又不禁愣了几秒。
是那个小耗子?
跟出来的保镖稍微欠了欠身,对秦褚生说:“二爷,这是我家太太的人,不劳烦您费心了。”
林晚堂靠在秦褚生的肩头,双腿的麻木令他无力支撑,秦褚生一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上带了带,随后面色不善地看向两个保镖,“不好意思,他现在是我的人了。”
保镖也很为难,“这……二爷,这不合适吧。”
秦褚生的目光又暗了两分,“以后叫探长,公共租界可不是让你们胡作非为的地方。”
说完,他便带着林晚堂上了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秦褚生听过司徒子夏的名讳,但二人不曾打过交道,据说后者是一位富商的太太,本以为是个大家闺秀,没想到手段也够脏的,竟打算霸王硬上弓吗?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夜晚,抚平了一切喧嚣,晕影斑驳。
思绪游走在九霄云外,不料林晚堂却突然凑了过来,他偏着头枕在秦褚生的臂弯里,嗓音哑然如情人软语:“二爷……”
秦褚生正在开车,视线没法过多停留,也不好推开林晚堂,过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你别闹。”
但林晚堂早就没了理智,他只觉得全身烫得要命,秦褚生的风衣又在晚饭之下微微泛凉,于是他扯开自己的领口,然后不管不顾地贴上了秦褚生的胳膊。
热源蔓延至衣下,秦褚生一激灵,他能感觉到彼此逐渐急促的呼吸,而林晚堂白皙脆弱的喉结距离自己的手腕仅一寸之距。
“妈的……”
暗骂一声,秦褚生将车停进了无人的巷子里,颤抖的动作差点叫人忘了,曾几何时,二爷也是风月场所的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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