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邪道终究是邪道
除掉梦魇这一大祸害后，昭无眠和程望舒以岁星宗座上宾的身份，在岁星宗的清心殿歇息养伤。
昭无眠大概是之前睡太久了，在岁星宗每日仅睡两个时辰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乎，每日天朦胧微亮时，他就离开清心殿，在岁星宗各处散步闲逛，逛至夜深人静时才回来。
程望舒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满脸忧虑地问昭无眠：“眠眠，你这是在勘察敌方地形，深入敌方内部，了解敌方作息，最后准备来个一网打尽，血洗岁星宗吗？”
昭无眠：“……没有。”
程望舒：“真的吗？”
昭无眠：“真的。”
程望舒：“那你为什么每日早出晚归啊？”
昭无眠：“此地钟灵毓秀，清晨可瞧山雾闻晨钟，傍晚见暮云沐清露，有利于我修身养性，提升修为。”
程望舒：“嘶……”
好家伙，眠眠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啊，什么叫《修仙神道》第一卷王啊！
程望舒抱拳：“佩服佩服。”
昭无眠没继续和程望舒插科打诨，而是问道：“程望舒，你觉得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我啊？”程望舒指自己，“我本来就没啥事啊，最近在这岁星宗吃得好睡得饱，我感觉我肚子都要长肉了！”
昭无眠点点头：“那好，我想即刻启程，前往云华之境。”
云华之境位于大陆中央，是一处地势平缓、湖泊星罗棋布、河流蜿蜒曲折，土地肥沃的平原之地。
程望舒：“云华之境？好啊！”
程望舒原本答应得爽快，忽地想到什么，话锋一转：“诶，等等，不对，等一下，云华之境？”
昭无眠瞧了程望舒一眼：“对，就是万药堂李氏，李启明的出生之地。”
程望舒大惑不解：“眠眠啊，这李启明能比岁星宗副宗主还惹人讨厌吗？副宗主你都不揍了啊，你怎么还揪着李启明不放啊？”
此时，在凌战峰教导弟子习剑的岁星宗副宗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昭无眠回答：“副宗主被我打残，而李启明，伤了我三次，一次比一次重。”
程望舒：“……”
哈！这就是路人和反派以及主角和反派的区别啊！
这该死的主角光环，如今变成了仇恨值了啊！
程望舒：“哎呀……这……”
昭无眠沉声：“你跟不跟我去？”
程望舒立刻回答：“跟啊，那肯定跟啊！你去哪我就去哪！”
昭无眠声音缓和：“那好。”
他瞧着程望舒愁眉苦脸的模样，瞧了半晌，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我去云华之境，并不是为了杀李启明。”
程望舒：“啊？”
昭无眠：“修行至大乘期前会有一段渡劫期，我此生修炼速度不合常理，猜想渡劫期会极其危险，而云华之境生长着一种灵药，能助我平稳度过渡劫期。”
程望舒松了口气，握拳往前一挥：“原来如此，好好，我会帮你采摘灵药的！小小渡劫期，眠眠你一定可以轻松拿捏！”
说完，程望舒试探起昭无眠的口风：“那男主李启明……我们还去找他吗？”
昭无眠答非所问：“收拾行李。”
程望舒不追问了：“遵命嘞。”
行程定下，程望舒和昭无眠拜别岁星宗众人，两人离去时，边阳曜、苏沐雪和阮晔晔皆来送行。
这些日子，三人与程望舒交好，结下深厚友谊。而对于昭无眠，三人虽感激他，但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
阮晔晔曾分析过：“我觉得望舒和咱们像同龄人，但昭公子像师尊那辈的人，不但气质像，就连修为和能力都像，他一个人就消灭了梦魇也太厉害了吧！”
程望舒：那可不！只要你夸眠眠，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妹！
而今，程望舒要离开，三人多少还有些不舍。
阮晔晔：“记得回来找我们玩。”
程望舒笑着答应：“一定，一定！”
苏沐雪递上几只装药丸的布袋：“程公子，昭公子，这是我熬制的药，有止血化瘀的，强身健体的，消热散痛的，你们路途遥远，带着这些药，有备无患。”
程望舒也不客气，接过后一一收好：“哇，太感谢了，谢谢苏姑娘！”
“是我要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苏沐雪对着昭无眠行礼。
昭无眠朝她点点头，算是回应。
边曜阳抱着拳：“恕不能远送，二位，祝此行顺利。”
程望舒：“不用送不用送，走了啊，再见。”
他笑着同三人挥手告别，扶了下肩膀上的行囊，和昭无眠转身离开了岁星宗。
两人刚行至岁星宗宗门山脚的白玉石牌坊处，忽闻沉稳的声音从天际边传来：“小友们，请先留步。”
程望舒和昭无眠转身看去，惊讶地见岁星宗宗主御剑而来，身姿翩然地落两人眼前。
程望舒知道宗主定是来找昭无眠的，毕竟自己只是个没有修为的凡夫俗子，岁星宗宗主这等响当当的大人物和他可没什么话题。
哪知宗主却对程望舒说：“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啊？”程望舒惊讶地指着自己，“我啊？”
宗主点点头：“正是。”
程望舒转头看向昭无眠。
昭无眠眸光淡漠，情绪没什么起伏，说了一声：“去吧。”
程望舒于是和宗主一起前行了数百米，直至昭无眠听不见的地方，宗主轻甩手中拂尘，目光深藏着岁月的沧桑和稳重，他缓缓开口，明明语气那样平静，却让程望舒觉得惊涛骇浪迎面扑来。
岁星宗宗主一字一顿道：“小友，你的朋友，走的是一条必定会伤害无辜，残杀众生的路。”
程望舒几乎是下意识反驳，以至于话语脱口而出：“他不会的！绝对不会！”
宗主耐心解释道：“你朋友是天纵之才，我从未见过这么年轻的元婴期，这是前无古人，应当也后无来者，但可惜的是，你朋友修的是邪道。”
程望舒：“邪道怎么了？不就是不同于正道的修炼方式吗？”
宗主摇摇头：“此言差矣，邪道之所以是邪道，是因为邪道修炼到大乘期，必然会用无辜之人的血肉来铺路，才能继续突破境界，不然就会命陨渡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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