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三次失败
第22章 第三次失败
她这次醒来，改变了下心态，她觉得自己应该更认真点对待。
跟随着老头上山采泥时，她也不再抱着春游一样的心态，而是打起了精神。
当老头和她一起铲泥时，她注意到老头铲的泥土都带了点瓷石混在里面。
这是她这次才发现的地方：“师傅，难道所有的泥土都要这种带着瓷石的吗？没有的不行吗？”她把疑问问出。
“是的。”他说道。
怪不得她失败了。
这次她一定可以的，她在心中给自己鼓气。中午时间，她本想着休息下，但是一想起了以前那些失败的过程。
就觉也不睡了，顶着烈日就开始洗捣泥土。
汗珠从她额头滴下，不用摸头顶都知道已经烫得快可以煎熟鸡蛋了。
她站起来，换水时。
一阵晕眩从脑中升腾，她两眼一黑就往地下倒去。
顾明明从床上悠悠醒来。
老头一脸紧张望着她：“中暑药在床头的柜子上放着，等凉点你再喝。”
“欲速则不达，中午外面太阳那么烈，你不休息干嘛呢？”
顾明明等老头走出房门，从床上起来，拿起了桌上的碗，一饮而尽。
又躺回了床上，她这次比以往都心急。她又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会不会自己就被困死在这个副本。
她觉得好像哪个步骤都有可能出问题。
她好想爸妈，好想现实的好朋友，还想副本里的张园儿和苗欣南。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副本待了几天了。
又过了半小时，她从床上起来，走向外面。
皮肤油黑发红的矮小老头蹲在那洗菜。
这是她在副本最信任的人了，他见不到自己的家人，而她现在也是一样的处境。
“师傅，我想家了。”她几滴泪落下。
老头往客厅里的主柱望去，上面有着细微的三条刀痕，是他不久前刻下的：“会好的。”
“明明，我也一样相信你。”他从来都没有怪过顾明明，他早就把她当成真正的家人了。
他只是希望顾明明能够改变自己的心态。明明按照副本的时间算起来，她才算刚来不久。
但是经过了几次的循环，她已经心里真正的把他当成了师傅看待。
“师傅，如果最后你的白骨瓷因为我失败了。”她迟疑道。
还是问出了埋在心底的话。
“你会怪我吗？怪我不好，怪我不够努力。”
“如果有这样的一天，那我们重新再来。”师傅那如太阳般温暖的眼神又望着她。
手下的泥坯经过手的轻捏提放，逐渐成型。
但是效果却很差。
她看得都想摇头了，太拙劣了。
在心中提起一口气，她又重复一遍刚刚的动作，只是这次更集中注意力。十个、第二十个，她看着歪歪扭扭的素泥瓶，一股沮丧和失意又从心中涌出。
她又没有耐心了，又害怕失败的痛苦了，她埋怨自己是不是很笨，为什么做了十几二十次了做出来的东西还是那么烂。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也不是笨蛋，很多事情都被她投机取巧混过去了。
来到这个副本是她第一次直面失败带来的失意。
她呼出心中憋着的那股混集着郁闷和不耐的气。
“休息会吧。”老头看见她叹气。
他们走向窑场外面的石桌边。
老头变戏法般，从竹篮里拿出凉拌青瓜和酱牛肉。
“师傅，你什么时候带了小菜，我都没有看见。”她问道。“你那么心急做瓷，当然看不见我提了什么来。”
“喝米酒不。”他说。
“可以喝点的。”顾明明也解解闷。
老头给顾明明满上米酒，又往自己杯中倒。
他小酌了口，夹起了一筷子牛肉塞嘴里。
“师傅，你为什么不着急呢？”顾明明也跟着老头，夹了一筷子牛肉伴着辛辣中带着甜味的米酒。
老头不答她这话，只是自顾自地倒酒喝下。
顾明明转动着银丝手环，不禁想要是现在坐对面的苗欣南，他们会些什么呢？
也会互相倒酒喝吗？还是……
月光从松枝叶中漏下，碎如薄雪。
“明丫头，这手环是你相好送你的吗？”老头看见她一烦躁就转手环，猜了猜。“不是的，他和师傅一样都是很好的人。”她否认道。
“一路上都是因为有他在，不然我这种性格的人，可能就……”她省略了后面的话。
“明丫头，自信点，你现在也是一个人不是也没有逃避，也没有认输。”
他停顿了下，又接着说：“你知道什么东西最难熬吗？”
“什么呢？”她问道。
“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
顾明明想到这些天做的一切，何尝又不是不停地重复呢。
每天的步骤她的了然在心。
却还是失败了，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她夹了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
嚼了嚼，又回去窑场开始拿手捏着泥坯，第二十一个、第二十二个、随着一个个泥瓶的成型她在心中默数。
第五十个了，她看着稍微看得过去的泥坯，一股欣喜在心中激荡，通过自己的耐心努力，终于做出了看得过去的素瓶。
“接下来开始施釉，施釉是将釉料均匀喷涂于坯体表面,通过荡釉、吹釉、蘸釉等手法均匀的上釉。”老头说道。
而白骨瓷是还要加上一种特殊釉料，老头拿出了一个瓶子，里面是珍珠和象牙磨成的白粉。
“白骨瓷不光要结合传统的施釉技法，还要有种叫点釉的。”
“你平时有描眉吗？”老头问她。
“有的”她以前也化妆，就是来了这没有化妆品而已。
“点釉就是这样，一点点轻描上瓶身。”
经过高温焙烧后表面产生一层又一层的瓷釉。
“如果点不好呢？”顾明明问他。
“那只能一切又重新来过了，如果点不好。”
“点釉由你来上。”老头把最重要的一步交给了她。
……如果点不好，一切又重新来过吗？她迟疑道。
那她做的一切那不是又白费了，刚刚才做好的五十个素泥瓶，和每天早上的跑圈。
一遍又一遍淘洗、和不停地锤打石块、还有利用磨具碾磨成泥的枯燥。
“师傅，要不还是你来点釉吧！”顾明明还是退却了。
她害怕一切又失败，她不想承担这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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