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经过近三年的观察和接触,黄琬十分清楚的看出了清风庵的巨大潜力,考虑到清风庵的特殊作用,决定把她们培养成一支别具风格,不要枪就可以消灭敌人的,特别能战斗的革命队伍。由她们担任侦察,收集情报,除奸,阻击,救援等秘密任务是任何队伍替代不了的。但这样的队伍的特点是,整日都在奔波,体能消耗大,没有一个强壮的身体是不行的,但她们只能是素食群体,尽管有时静安和慧礼能在他们石洞吃一顿荤,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不是长久之计。与静安大师多次商量,要求她做好明诚老师太的工作,请她同意全庵食荤。静安经过反复做工作,明诚老师太也认为世道变了,同意全庵在不被外界发现的前提下食荤,但有三个人坚持不食荤腥,她们是明诚老师太,静宜和静昀。因此特告诉了洪嫂,要保证她们三人的素食。其她人荤素自由,全庵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她们不便出面购买荤腥,购买任务暂由胡伯担任。而大部分野味是胡伯和黄琬狩猎得到的。(此时的胡伯已是一名共产党员了。)腊月二十五,静安将三路外出人员叫到一块,畅谈此次外出的所見所闻及收获。交谈后大家对黄冈辖下的各镇有了大体了解,都有收获,其中收获最大的是静安和慧礼,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了几个大坏蛋,得到了四把枪和一百多块大洋,还救回了春姣。静能和慧义次之,除了救回丽丽母女外,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认了那帮码头工人,必要时可成为有力的外援。静昀和慧仁则是和恶霸打了一架,解救了一家母女三人。(潜在的收获她们是最大的)事情是这样的,师侄二人行至离方高坪还有三四里路时天已黑了,只得在一个叫丁家湾的小村去借宿,走到一户人家门前见门开着,屋里坐着一大二小三个女人,年纪大的约三十五六岁,二个女孩一样大,看样子是一对双胞胎。女人見是两个尼姑,连忙道:“师傅是要化綠吗?对不起,我颗粒无存啦。”静昀答:“施主,我们不化缘,我们想借宿一晚,明早就走。”女人道,那就委屈二位师傅了,我家被子有些破烂。”静昀答道:“无妨,有张床即可。”女人道:“大玲细玲你们今晚与娘挤一下,把你们的床让给二位师傅。”二女答:“是”。说着妇女点亮油灯。静昀趁着亮光观察了一下房子,是个两间的土砖房,一个堂屋,堂屋右边靠神龛的下面摆着一个灵屋,二间卧室,堂屋后面是灶屋,女子头上扎着白布条,二个女孩子头上也扎着白布条,鞋面上缝着白布,看样子重孝在身。静昀问道:“施主,为何人戴孝?”这一问母女三人都哭了起来,良久才答道:”师傅,没忍住哭了,为孩子他爹戴孝。”静昀念了声阿弥陀佛。妇女诉说道:“我丈夫姓丁今年才37岁,我姓章,小我丈夫一岁。丈夫在潘财主家当长工,一个多月前潘财主家最小的几子在湖里划船捞鱼,不小心掉到湖里,眼看着就要淹死了,我丈夫见到,急忙脱下棉衣跳进冰冷的湖里救起了小少爷,哪知我丈夫当晚就发起了高烧,第二天就燒糊涂了,潘家才来通知我去把我丈夫接回,我见丈夫病重就向潘老爷借钱治病,潘老爷说借钱是要算利息的,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潘老爷就写了一张借据要我按上手印就给了我五个大洋,我不识字,拿着大洋就把我丈夫背回家,急忙又去镇上找大夫,大夫说,病人太多,无法出诊,你去把病人送来吧。我急忙回家背起丈夫到医馆,大夫一检查说我送去晚了,我只能尽力试试吧,接着他开了药,要我自己拿到后院去煎,喝了药后到晚上燒退了些,可是到第二天早上又烧起来了,一连三天反反复复,到第四天人就不行了,大夫把了一会脉,又翻了我丈夫的眼皮,就叫我背丈夫赶紧回去。三天花了三块大洋,我刚把丈夫背进家门他就断气了,在邻居的帮助下,我用乘下的两块大洋安葬了丈夫。我丈夫刚滿三七,(21天)潘财主就带着帐房到我家要钱,他说连本带利共十二块大洋,我说我现在没钱,你容我丈夫滿百日后我出去讨钱还你。他又说:“今天不还钱就拿你两个女儿抵债。”说着就抓着我两个女儿要带走,我死命抱着两个女儿不放手。邻居们都来帮说好话。有一个大婶说:“潘老爷,你现在不能带她们走,她们重孝在身,你带回去也不吉利,等她爹滿七后(四十九天)你再来好吗?潘老爷见说得有点道理就答应着走了。“后天就是他爹的滿七,大师,你说我怎么办啊,我能让女儿进那个狼窝吗。”说着母子三人又大哭起来。静昀大师道:“施主,不要急,我明天不走了,留下来帮你。”说罢拿出一个大洋,要她明天去买点米面油盐回来。第二天一大早章嫂去集上买回米面和油盐,回家立即煮面条给静昀师徒和自己一家吃。看得出她家真是无隔夜粮。静昀师徒二人吃了早餐后就到村子里转了一圈,只有十几人家,全部姓丁,都是潘财主家佃户,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潘家势力,潘财主家有良田一千多亩,旱地五百多亩,在淋山河还开有一家巢丝厂一家织布厂。大儿子在黄冈县保安大队当大队长,二儿子在滚子河镇当镇长,三儿子在国外留学,小儿子留在身边。住的是豪宅大院,坐的是怒马香车,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60多岁的人了,就好十几岁的小姑娘侍候他。对我们穷人他是心狠手辣,动辄把人抓去关进他家水牢,他家里养了十几个打手,个个凶恶无比。听说他家有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里装滿了黄金和大洋。了解情况后,静昀心里有了主意。第二天上午潘财主果然带着几个打手来了。静昀迎上去说道:“潘施主,贫尼与章嫂有点渊源,想做个和事佬,她欠你的钱由我来还,只是贫尼今日未带钱,过罢正月十五贫尼一定双手奉还。”潘财主道:“我又不认识你,我凭什么相信你。”静昀道:“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你身边这四个壮汉能打赢我这小徒弟,欠你的钱立马奉还。潘财主道:“你刚才不是说没带钱吗?静昀:“我是没带钱,但我有这个。”说完从项上取下一块玉佩递给潘财主,他接过一看,立即暗暗心惊,知道这是一块古玉龙凤佩,上面还刻有康熙御制字样,少说要值300大洋。如果你们输了就请你等到明年元宵节后贫尼再来奉还如何。”潘财主立即答应,心想反正输赢都不亏本,于是吩咐四个打手上,哪知四个打手刚围上去,就见慧仁如闪电般到了四人身后给了每人一掌,四人立即昏迷倒地。潘财主只好认输。临走前静昀说道:“施主,贫尼明天上你家随缘了。”潘认为她要去化綠便答应了,其实静昀是想去查看他家的地形。机灵的大玲细玲见潘财主走后立即双双跪在静昀面前,“求大师收我二人为徒。”静昀道:“待你父亲百日除灵后我再来收你们为徒。”二人大喜。静昀留下两块大洋给章氏道:“你们母女三人去买点衣服和好吃的,好好过一个年,等你丈夫百日除灵后我来接你们走。”母女三人喜极而泣。
静昀师侄二人来到潘财主家,只见气派的紅漆大门,后面是依坡而建的层层青砖瓦房,雕梁画栋,十分气派。看门的见是两个尼姑,立即上前驱赶。静昀道:“我与潘施主约好的,你快快去通报。”看门的急忙到后通报,不一会潘财主出来,皮笑肉不笑的道:“欢迎大师光临寒舍,请大师进屋待茶。”茶毕,静昀道:“可否参观一下施主的宝宅?潘财主:“请吧。”转了一圈后静昀了然于胸。说了一些恭维话后就要告辞,潘财主心痛的施舍了两块大洋。听完静昀的描述,静安心里有一个计划形成,只等与黄琬商量后实施。
关于火力方面,有三个镇最强,贾庙有长短枪46支,其中短枪18支,机枪一挺,长枪27支。(已有四支短枪落入我们手中)团风有长枪40支,短枪2支。但店有长枪36支,短枪2支。贾庙的火力还是最强。其它镇最多的也只有20支,最少的只有12支。情况汇总后,静安就带着慧礼去石洞找黄琬汇报,慧礼知道师傅又要带她去吃好的,乐得一蹦老高。到达石洞后,静安向黄琬汇报,慧礼缠着胡伯要去抓魚吃,不一会胡伯就带着慧礼抓回一条大鲤鱼回来。因这条溪处在无人区,除了他们,无人会在这里抓魚,所以溪里的鱼资源较丰富。当黄琬听完静安的汇报后,十分高兴,认为静能的做法是可取的。黄先生同时向静安通报了近段时间的发展情况,陈家台成为堡垒村完全没问题,全部青壮年都愿意加入农民自卫队,袁家寨的进展也很快,在袁成华的动员下,有50多名青年愿意加入自卫队,附近几个村子也有近30多名青愿意加入自卫队,只要一声令下,一下子就可以拉起100多人的队伍。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枪支问题。接下几人研究了下段的工作重点:1,千方百计搞枪,2,筹钱,3,建立堡垒村,保证在各地有个落脚点。4,发现和培养人才,5,以训练暗器和轻功为主,慧礼道:“打得准,跑得快。”黄琬道:“对,就这个意思。”几人定下了正月十六奔袭潘家畈的计划。当谈到倪春姣时,黄琬认为她是一个少见的高明中医,不能埋没了,要支持她继续研究医术,将来必有大用。春节后带她到陈家台,袁家寨及附近几个村庄为老百姓义诊,以便团结群众,发动群众。静安赞同。由于刚从阳光里进洞,觉得洞内黑暗,看不清什么,坐了这一会慢慢适应了,慧礼往洞的里面看去,不由大喊道:“胡伯,大哥哥,你们怎这么多野味,你们吃得明年也吃不完呀。”胡伯道:“我们哪能吃那么多呀,这是为你们准备的呢,明天就给你们送去的。”慧礼不相信,看着师傅,静安点头道:“你师叔祖同意我们吃荤了。”慧礼大喜。在石洞吃罢午饭,师徒二人回庵。刚进到后垸,就見青砖地上铺滿了草药,是春姣带着慧仁慧义出去採挖的,正在垸里晒着,等干了再收藏。要不是怕天黑有野兽春姣还不想回来呢。静安心喜:“真是个药痴。”
腊月二十六上午,举行了收徒仪式,倪春姣拜静安为师,方丽丽拜静能为师,同时拜见了师叔祖,各位师伯,倪春姣法名慧智,方丽丽法名慧信。这两人都比慧礼年长,春姣15岁,丽丽14岁,但本着先入门为长的规矩,她们还得叫不到十岁的慧礼为三师姐,慧礼心中得意,终于可以当师姐了。静安说明慧智要继续深研医术,不要学武术。慧智坚决要求学武术,跪地不起。静安道:“那就授你轻功和暗器吧。”慧智点头。从即日起慧智上午跟慧礼她们四人习武,下午慧礼她们学文,她就做自己的事情。丽丽的母亲郭氏病完全好了,她主动要求帮洪嫂和李嫂做事。从此以后,这个共有十三人的大家庭在相互尊重,相互帮助,尊老爱幼,团结一心的氛围中,在这乱世之中,紧张而有序的生活着。下午黄琬和胡伯各挑着一大担东西送到庵里,有半边腌野猪肉,半边腌鹿肉,两只麂子,两只獾子,四只兔子,三只野山鸡,还有半箩筐糍粑,是袁家寨的老乡们送来的。这些物资足有二百多斤,够清风庵过一个丰盛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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