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无应答


第194章  无应答

和他一样的冥岁之瞳,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觉醒它。

封宴看着她,话到嘴边,不知该如何开口。

贸然询问会不会太无礼?

封宴有太多顾虑,但当他在看着擦掉血迹,静静盯着白茧看的姜时,心突然坚定了。

“仙子可知冥岁之瞳。”

姜时回头看他,蓦地被刺痛了一下,捂住眼睛,额头冒冷汗。

半晌才无力地回道:“知道。”

“怎么了吗?”她没明白,封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来了?还是他也有?

她一直未仔细看,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姜时忍耐着,盯着封宴看。

嗯~第一次发现,这好像是个翩翩君子,皎皎明月,温润如玉的男子,看得久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难不成是适应了?

“你的眼睛。”

姜时愣了一下,蓦地意识到什么,眼睛好像有点不对劲,冥岁之瞳有异样。

果然,要坏了,姜时颓然得收拢膝盖,委屈地抱住自己,早知道就再谨慎一点了。

“我也有。”这样的眼睛,封宴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眼睛。

“嗯,猜到了。”姜时闷闷地出声,看起来并不想多说话。

“但你的冥岁之瞳,并未觉醒。”

姜时闭闭眼,嗯了一声。

“我可以帮你。”

姜时仍旧闭眼,嗯了一声:“嗯~”

“怎么帮?”

封宴挺直脊背,凑近她,低下头,眼神正好和那双清冷的眼睛对上。

吓得姜时连忙收起眼中的怀疑、打量等,暗自一声啧了一声,变太快,差点眼睛抽筋了。

“觉醒冥岁之瞳需要更强大的力量的指引,最简单便是以另一个人的冥岁之瞳来渡化。”

“我的眼睛也是冥岁之瞳,我可以帮你。”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渡化,应该是用另一个人的眼睛献祭,以冥岁之瞳本身的强大力量来引导觉醒冥岁之瞳。“需要你的眼睛来帮我?”

封宴坚定地回答:“对。”

姜时笑了一下,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有用便就用着,用不了也就算了。”

她又不是没了冥岁之瞳就活不起了。

她不是没了解过这只眼睛,也查过许多的典籍,寻找过许多方法,但没有一种是让她满意的。

毕竟她只有一只。

而只有一只是没有两只那么强大的,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一句废话,但她想表达的意思是:

冥岁之瞳,两只眼睛是不同的功能,一眼窥未见,一眼看过去,一个人的生平往事,只要力量足够,窥圣人之往故,不过是一个开眼的事情。

当然,还有就是,一只眼睛只能一个功能,这是方才说过的,那么两只眼睛就不是单纯一加一,而是连接,不断叠加,不断叠加,没有上限。

这意味着它的潜力无限,拥有它的人也会被提升一个上限…...这也是叠加。

鉴往事,知前路,最是高深莫测,拥有这双眼睛就注定了与众不同。

不过,很可惜,她只有一只,并且还未觉醒,所以,一只就只有一只的力量。

姜时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泛起的各种想法。

难以控制的邪恶的想法。

封宴没想到她会拒接,毕竟觉醒冥岁之瞳这样顶级的神瞳,是任何人都无法抵御的诱惑。

封宴并没有因为拒绝而放弃,继续劝说她,希望她答应下来,这样自己就能帮助她。

姜时皱眉,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明明和他没有关系,不是吗?但怎么感觉他似乎格外迫切想“帮助”她,觉醒冥岁之瞳,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吗?

很显然不是,不说很了解,但就接触下来的这几天,他确实不像热心肠的人,甚至于可以说成是面热心冷。

面如冠玉是真的,赤诚热心是假的,连人…...也是假的。

姜时没再搭话,只是揉着不再发烫,胀痛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白茧,思考。

什么时候中的幻术?

是一开始就是,还是眼睛不痛的那一刻,若为后者,那真正的封宴在哪里,有无危险?

她好像有点看不明白了,是那个阵法的原因吗?

而同一时间,封宴也处在“她”咄咄逼人的攻势中。“我救了仙君,难道仙君不想报恩吗?”

想不想是个问题,莫名恶意的问题。

封宴冷着脸,僵硬地把扑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眼中杀意尽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幻象而已。

“姜时”歪歪斜斜地靠在他宽阔的肩上,脸色惨白,精致白皙的脸上还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恰到好处的血色,点上两分惑人的魅色。

“仙君~”

“真的不想助我觉醒冥岁之瞳吗?”她穿的衣服明明裹得严实,一丝皮肉也未露出,欲色却沾染了每一寸衣裳。

“姜时”的红唇擦过他的耳廓,气若幽兰,华容婀娜,说的话却轻浮挑逗。

用别人的音容做这样的事情,实在卑劣!

封宴忍无可忍,欲暴起击杀之。奈何实力差距悬殊。

不过是一掌云烟,绵绵白烟又嬉笑着化作一个身姿曼妙的女性人形,没有脸,拖着薄雾般的裙裾,旋身往上。

这一幕,也出现在姜时一剑击穿的身体上。

“你想杀我!”

“你为什么想杀我?”它疑惑了,明明它刚刚诞生,为什么会有人想杀它。

姜时凝结成实质的杀意,有一刻凝滞,但又很快恢复那副冷酷的模样。

无应答。

剑直指那白到透明的不明生物。

不,这不是生物!

“嘣咚~嘭咚~”

声音忽远忽近,忽远忽近,还有一种近乎心脏搏动的声音。嘣咚噔咚,这声音都传入了两人的耳朵,将两人的心高高提起。

白茧伸出白白的茧丝深入它的后背,飘飘呼呼变成一双洁白的翅膀,俯视着两人。

两只两眼想复刻重叠的那样看到了,不同空间的两人。

无悲无喜,在白茧透出黑色的粘液,而粘液又顺着白丝侵入它的身体。

它开始痛苦地嘶吼,然后激烈地咆哮着,要将万物变成虚无。

它痛苦不堪,但它从不挣扎反抗,因为它不知道什么叫反抗,它只知道它生来会变成这样。

它清楚地知道是什么让它变成这样,但它又以此为生,故它不得自由。

因而也渴望自由。

那么:“你们渴望自由吗?”“来吧,投入我的怀抱,我给你们自由。”

它伸手,将两人从环境中抓出来,放到眼前,蛊惑着。

那黑色的粘液流过它透明又模糊的四肢,最后在眉心汇聚成一个黑色的洞。

里面似有黑云做成的漩涡,能将一切吞噬,仿佛只要他们想,他们便能自由。

能从这里出去,这是面对未知的恐惧是,他们最想追求的自由,也最容易应答。

黑色的粘液在它眉心完全形成一个圆后,便停止了流动。

扑簌簌往下坠,变成了黑雾,堆不下的黑雾被推挤着往甬道中挤,又在粘腻的甬道上诞生了新的异兽。

粘液变成了异兽,粘液也是异兽孵化的温床,而白茧则是异兽的母体。

或者说,白茧是衍生它和异兽的起点。那么,白茧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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