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表面工程
秦牧骑着自行车，一路往王河镇走着，很快就发现了跟在后面的两个人。
跟踪自己？
秦牧是特种兵出身，身后那两个人拙劣的跟踪技术，实在是没办法瞒过他的眼睛。
骑着自行车，穿梭了几个老巷子，很快就甩掉了后面跟踪的人，这对秦牧来说，小菜一碟。
但这件事，却让秦牧稍微有些震惊。
他是市委组织部亲自任命的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是整个淮宁县的二把手，他这种身份，在淮宁县出个门，都被跟踪。
除了那位一脸和善、客客气气的于书记，他想不到还有谁敢这么做。
公然和组织对抗？
不要命了？
看来，赵亚楠跟自己说，淮宁县的水很深，所言非虚啊！
自己上任两天，工作都还没有开展，出个门就被跟踪，这是生怕自己发现了什么。
越是这样，秦牧越是要出来走走。
坐在办公室里，看的资料，听的汇报，都可以作假，唯有自己下基层，微服私访，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骑了半小时的车，进入了王河镇地界，按照导航，又骑行了十几分钟，才到了大王山附近。
在这里，秦牧才看到了大片的黄桃种植园，道路两边，都是用绿色护栏围起来的，全都种满了黄桃树。
一路深入，到了里面，秦牧才找到黄桃种植园的入口地方，一个老大哥坐在门口，似乎是负责看守的。
“老哥，这是咱们镇的黄桃种植园吗？”
秦牧走上前，笑着问道。
“对啊！”
那男子打量了一下秦牧，点了点头。
“我是骑行出来玩的，听说这边种了大片的黄桃，我能进去参观吗，顺便拍拍视频素材什么的，也算是为黄桃种植园打广告了！”
秦牧笑着说了一句。
“不行不行！”
老大哥一听，直接摆手拒绝了，说道：“老板刚打电话来了，不允许外人参观，拍照也不允许，你还是赶紧走吧！”
刚打电话来的？
秦牧一阵皱眉，随口问道：“那以前是能参观的？”
“以前除了要接待大领导视察，一般都是可以进去玩玩的，没这么严格。”
老大哥倒是没多想，见秦牧态度好，多说了几句。
这么一说，更坚定了秦牧内心所想。
明显是有人担心自己过来，进黄桃园看出了问题，所以提前打了招呼。
“你就不要为难我了，骑车去别的地方玩玩吧！”
老大哥见秦牧还没走，立马挥挥手，说道：“大王山里头还有一片茶山，你啊，可以去那边拍拍照，风景也不错！”
“行，那我过去看看。”
秦牧点点头，骑上车便往大王山里头走着。
他的确很想闯进去看个真切，但对方只是一个底层混饭吃的普通人，为难对方，没什么意义。
往大王山里头走，秦牧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地方，能翻进去的。
这黄桃园一眼都看不到头，这么大面积，总能有几个边边角角的位置，看管不严。
只是，秦牧骑车在山路上走了个把小时，也没遇上一个合适的地方翻进去的，反倒是到了半山腰，发现了山顶的一片茶山，整整齐齐的，一片绿油油的，格外好看，五月份的天气，茶树上明显都采摘过了，全是粗叶。
不远处，还有一个女子，拿着一个大剪刀，似乎是在修剪茶树，秦牧当即走了过去，准备问问路。
“美女，你好！”
秦牧上前喊了一声，那女子才转过头来，清秀的脸庞上，都是汗水，眼睛里带着疑问，似乎在问秦牧有什么事情一样。
“我想问一下，那片黄桃园，有什么小路可以走进去玩玩的吗？”
秦牧开口问道。
“不知道！”
结果，刚刚还一脸温柔的小姑娘，瞬间就黑了脸，冷冰冰的丢下三个字，转身继续修剪茶树去了。
什么情况？
我问个问题，就直接黑脸了？
秦牧有些懵逼，但也没好意思继续留下去，准备转身离开，去别的地方看看。
“黄桃园少去，里面没什么好看的，都是表面工程。”
刚转头，身后又传来那个女子的声音。
表面工程？
“美女，你能多说说吗，我就是看这个黄桃园规模挺大的，想去拍拍视频宣传宣传来着。”
秦牧解释道：“这么大的黄桃园都是表面工程啊，我看种了不少黄桃树啊！”
“说了你还不信。”
小姑娘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不信你自己去看吧，我还忙着呢！”
这……
秦牧一阵无奈，这小姑娘看着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呢！
但听对方的口气，明显是知道这个黄桃园存在的问题的，秦牧一时半会也没找到进去的地方，不如跟这个小姑娘多聊聊，混熟了，也就能从对方这里多知道些信息了。
“美女，你这是修剪茶树吧，要不……让我试试？”
秦牧走上前，笑着说道：“我也喜欢喝茶，对茶叶有一些研究，以前帮我爷爷修剪过茶园。”
你？
小姑娘听完，直接把剪刀丢给了秦牧，一点都不客气。
接过剪刀，秦牧对着茶树就是一顿修剪，快准狠，剪刀在秦牧的手上像是活了一样，这速度，几乎是小姑娘修剪茶树的好几倍，关键修完的茶树，特别的规整。
“你……”
小姑娘惊讶的喊了一声，她还以为秦牧就是说着玩的，但没想到，对方是认真的，这技术，她是自愧不如。
半个小时之后，秦牧拿着剪刀走回来，还给了小姑娘，说道：“我帮你修剪了你今天一上午的工作量，现在能陪我聊聊天了吗？”
“行啊！”
小姑娘看着秦牧那满头大汗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对方的确是帮了不小的忙，就这个工作量，她一上午都不一定能完成。
“你不就是想问黄桃园的情况吗？”
小姑娘倒是很直接，说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生意不要做，除非你有县里大领导的关系，要不然，谁做这个生意，谁都会赔死，不可能赚钱的！”
什么意思？
做黄桃园生意？
秦牧听的有些懵了，但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问道：“这么说，能做黄桃生意的，都是有关系的？”
“肯定的啊！”
小姑娘点点头，“做黄桃生意，不就是为了补贴吗，没关系，怎么可能拿的到补贴，政府的钱，小老百姓是拿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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