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蟄伏92 多餘的人~終
丧标死后,不知道是警方的疏忽,还是那些跟黑涩会人仍有联系的英籍警司的有意而为之,丧标是卧底警察的身份,很快就被某水果媒体曝光。丧目标女儿在上学的时候,被人绑架了,而他那位年轻漂亮的妻子,为了救女儿,带着几百万现金,孤身深入歹徒的领地,受到百般凌辱QJ,最后,只救出一副冰冷的尸体……
第二天,她也上吊走了。
英籍警司在百般的刁难下,才勉强地把他们一家葬在浩园里,又追封甚么英勇奖,金紫荆勋章,但是……对一个已经绝户的英雄来说,再多的奖项,奖金,又有甚么意义呢……..
刘启强知道,正义的力量在绝对的恶之前,很渺小…..所以在他出来后,确认了丧标事情后,他已经淡出了黑涩会。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也试着淡忘与丧标一起的回忆。
“不,你想!”雪柔拎起衣袖,“温柔”地说。
启强看着她的二头肌……虽然细小,但那密密麻麻的青筋,血管……
我靠!
难怪她能一拳干掉阿壮,
这种肌肉,是由本来粗大的肌肉,经过更艰苦的“提纯粹炼”而练成的,只有那种专业的散打,摔跤高手,才拥有的。
“跟我去音乐室吧!”雪柔拉着他,硬是把他带到音乐室里去。
启强知道,他别无选择。
“坏的!坏的,又是坏的!”
雪柔在仓库那杂乱无章的乐器堆里翻找,硬是找不到一支完好无缺的单簧管,一气之下,带着刘启强去了干部室里去。
“你真好运,这房间里,只银乐队里的高级干部,才可以进来的,你是第一个进来的……陌生人。"雪柔说着,在一个老旧的架子上,继续寻找。
刘启强好奇地环看四周,这房间看上去就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小仓库。里面有一台录像电视机,靠墙的地方都排上了一整列的架子,有大的有小的,上面除放满了各种乐器。有些盒子已经严重损坏,破掉,乐器外露了出来。有些则被精心地保养起来。
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放满杂物及队员书包的大桌。大桌的正前方,是一块白板,白板上,是乐队的队徽。
一面常致的独角马的大铁牌子。
上面写着:“倾以至终。”的口号。
在房间的左则,有一列陈放着以前奖杯,合照的小柜子,刘启强拿起了年份最老的相册,看着那已经发黄的老照片,耳边彷佛传来那嘹亮的号声。房间很闷,空气中弥漫着木头与金属的味道,让人不禁想起以前那些辉煌的演出。
整个干部室仍然保留着年代的气息。
“找到你,要不你试试这个。”只是,雪柔拿了一个很新的乐器盒出来,这盒子似是特别的精心保养的,上面的前一任的名牌,还没有被撕掉。
“虽然这乐器是我们初代创队队长的私人乐器,他毕业后,就把它留给了我们,超贵的。而且,很有历史价值。”
“那就不要用好了。一直放着吧。”启强不好意思地说。
“不…….这么好的乐器,如果一直放在这,就失去了它的价值了。拿着。”雪柔说。
启强小心翼翼地接过乐器,心里不禁嗝哽一下,接着把它放在桌上,打开。
但见一件黑得发亮,重见光明的单簧管呈现在他眼前。
“真厉害呀…..是198×年圣斯提芬的漆黑独角马系列。”启强惊呼道:“世界第一的音乐大师说过,单簧管的形象最初是来自独角马的角。”
“像吗?”雪柔皱了皱眉。
“不像吗?”启强把单簧管斜立在额头上,形象马上就出来。”
“你知道怎么组装吗?”
“当然!”
这是他被关在男童院半年后,再一次触摸到单簧管……他组装好后,便情不自禁地,当着雪柔的面前,演奏了一曲>。
(日剧>的主题曲)
他的音色轻柔中,带有独特的刚劲,像父亲一样,慈爱中带着为爱而起的严苛,跟这首歌,非常地匹配。
“你会单簧管!?那就更好了!加入我们吧!”雪柔兴奋地说。
但启强听着,却失落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一辈子也不会再碰单簧管。”启强说着,放下手中的单簧管,夺门而走。
但是小小的挫折,怎么可能拦住雪柔。不消几天,刘启强因为逃课被周国栋抓到,林雪柔就拿着银乐队的“强制服役”纸,把刘启强留在了队伍里。
。
时间回到莫言的车里,她似是有意地放起,雪柔以前偷录他演奏>的录音。
启强知道她在放他的歌,他虽惊讶,却一直沉而不语。
“林雪柔所以一直努力地想要保住你。因为,她跟我说,你才是独角马乐队里最厉害的单簧管手。最初,我不是相信她的,但是……她把你以前的录音放了出来,我也不得不相信。”
莫言说着,喉咙艰难地滚了一滚。
“老实告诉我,你师承是谁。”
启强冷冷一笑:“哪有甚么师承,独角马里,乐器从教学,不是学长,就是教练。你比我还清楚。”
“算了,就算你不说,我都己经知道了。”莫言冷冷地说:“教你单簧管的人,是杨锦标。独角马乐队的创队队长!”
。
杨锦标……
听着这熟悉的名字,
刘启强就开始强忍着那呼之欲出的眼泪。
他是谁,我不认识。
他虽然这样说,但思绪禁不住却回到几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晚上,才16岁的启强因为想跟祟拜的丧标一起出生入死,便偷偷地跟着大伙来到和兴和洪兴打仗的地方。
那一晚黑涩会的大混战,死伤的人很多很多,和兴几个头目被洪兴的陈浩男打得落花流水。
丧标在混战中,惊讶地发现了启强,便拿着一支粗大的水喉铁棍,带着他边打边撤,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
两人喘着气,互相望着彼此一眼,又望了望漆黑的天,感叹道:活着真好!
"你这么想跟着我去死吗?"丧标问。
"当然,因为你是个好人!"启强说。
"你凭甚么觉得我是好人。"
启强指了指他手背,画得糊糊的小猪麦兜图案,说道:"喜欢麦兜的,坏极也有个限度。"
"哈哈!这是不是小猪麦兜,这是彩虹宝马,独角马,有角的!"丧标笑着说。
"独角马,这么幼稚!"启强不屑道。
“启强,就算混黑道,也得有分寸,不要因为所谓的道义,就盲目地向前冲。这样,你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你要记住,我们这些在道上混的,最害怕的,不是警察,更不是别的帮派。"
"那怕甚么?"
"怕报应。害怕我们做的坏事,会报应在自己的亲人身上。虽然我混得是黑道,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底线。不可以伤害无辜的人,不可以迫良为娼。"
"混黑道的,也有道德观?"
"为什么不可以。"疯狗哥举起右手,指着天上的独角兽座说:"就算身处黑暗,也要渴望光明,就好像独角马一样。"
"独角马……."
"嗯,独角马,他在看着我们呢……”
说着,丧标念起了吟唱起一首古老的俄文诗:
时空的王者独角马啊,祢穿梭在时光的长河。
祢的角尖锐如刀,光照如日,亮了黑暗的道。
祢的蹄踏碎星辰,
祢的眼中闪烁着智慧,洞察一切的奥秘。
时空的王者独角马啊,
祢生于黑暗,却心向光明,
祢掌控着命运的齿轮。
祢的嘶鸣震撼天地,唤醒沉睡的众生。
祢的故事流传千古,激励着无数英雄。
时空的王者独角马,祢就我们,我们就是祢,
在时候终结之时,我们终将同归于一。
李莫言故事绕了点路,把车子驶向油尖旺区。它走过以前启强跟丧标一起,收保护费的通菜街,点点的回忆涌上心头。
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帮派撕杀,打架,跑避警察,沥沥在目,却伴随着一首格格不入的歌,>,不停地在启强脑海中重演。
>是丧标女儿生前最喜欢的歌,也是他的妻子,首届独角马银乐的拉拉队长最喜欢的歌,也是他最喜欢的歌,是陪伴他一家成长的歌,也是陪伴着启强成长的歌。
这也是为什么,丧标死后,他交给警方的遗书里,夹了一封他写给陈南芳校董丘董的信,希望刘启强在男儿院出来后,可以放下一切,继续读书,重新做人。
莫言带着启强,回到了第一礼堂,但见所有人都已经在等他了。
林雪柔一见他,就兴奋地跑向他前面。
"学姐……我回来了……"
启强垂头说,跟一个月前,被雪柔「说服」重新归队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
“呀!”
忽然,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肚子上。
"以后,你再当逃兵,这拳头就直接砸你脑袋上!"
哈哈哈哈。。。。
在远处,江南美看着温馨的一幕,也笑了笑。
"恭喜你呀,刘启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多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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