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行军5~到处讨卫生巾的男队长
回到巡演的现场,思仁把乐队分为A及B,并有序安排休息。到达休息站时,站内的义工就都在不干预前进的前提下,纷纷为休息的人递葡萄糖水。
刘启强接过水来,喝了一小口,就吐了出来,像是加了水,味道很淡很淡的红牛饮料一般。特难喝。
"漱口五秒就把水吐水,只能喝一点点,不要贪杯!"思仁又喊道。
刘启强听着,就皱了皱眉,说,"这叶思仁凭甚么,连喝水都得管吗?"
此时,一个约三十岁,风姿绰约的女人,在队伍中四处张望一会,像是在找人。思仁认出了她,正是他兼职的老板娘。
"这晓静还挺厉害,竟然连晴姐也请过来当义工了。"他说罢,就走到晴姐那,接过她手中的杯。
晴姐刚开始时,还有点错愕,眉头一锁。可能因思仁的面被帽子摭了一点,他就微微抬头,说,"甚么风吹你来了?"
晴姐见他的面孔时,眉头稍为放松,但似是有点失望,"没有,反正我早上有空。"
“恐怕你不是为了我而来的吧?”思仁笑道。
"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来。"晴姐却说,但她的表情明显得像在说反话。
"她现在应该在联合乐队那了。"思仁说。
"喔。"只是晴姐用很寡淡的语气说,但眉目却不在他那里。
"她,可能淋到雨吧,好像不太精神的样子。"
"喔。"晴姐又一如以往的寡淡,淡得像水,冷得像冰,她默默接过思仁的杯,就离开了。
这两母女,真的一点也不老实。
晴姐和雪柔,一个名字有火却带冰,一个名字带冰却有火,似是冰火不融,又似有所相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思仁想着,自己也不过是外人,就不便多说了。
说着,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是晴姐送来了雨衣。
"别着凉,过几天,记得上班。"
她说罢,这次真的走了。
现在雨没刚才的大了,但思仁感到有点凉意,还是把雨衣套上。只是,那雨衣的肩宽,很明显的偏大,不是便利店常有的类型。
队伍离开休息站,队员又陆续重新投入巡演之中。
忽然,队伍后传来了连续咳嗽的声音。
"糟了!"思仁心感不妙,便命队伍前进,离开仪仗师的位置,看看咳嗽的是谁。
可能因为最初的冲突,乐队虽然已经上路,但还是有一部分人仍不愿服从思仁的安排,他们随己意歇息,搞得音色有时过分激昂,有时却很长时间,一点没有声响……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最担心的是那些,喝多水的队员……
果然,很多队员接过杯子,就连忙把水喝了,还来不及听他的指示。
他重新调配休息的次序,音乐才再次恢复起来。
但见单簧管那声音特别的细小。
"不对劲呀……单簧管那有谭清丽和刘启强两个熟人负责,没理由音色这么薄的。"
他就上前检查。
原来,清丽在根本没有歇过,本不轮到他休息的刘启强却擅自休息,去了喝水。喝水就好了,还没有依思仁的指示。
思仁叫他咳得厉害,就把他拉出方阵,要他停下,弯下身来,拍拍他的背,说"咳,用力地咳!"
"你是不是喝太多水呢?"思仁质问道。
"关你甚么……”
然后思仁便他解释了他的喝水法理论。他这一套喝水法,是黑龙参与户外长时间巡游学回来的,它最初是参考自马拉松比赛,防止选手一下子喝水过多,导致中暑和昏厥,然来,在舒伯特的调整了配方和方法,才用来队员身上。
"快,把卡在气管的水咳出来。谭清丽因为你,没有在休息站接水,她快要累晕了。"思仁说。
看着队形开始走样,心里很是焦急,便先接过刘启强的单簧管说,"咳顺以后就过来吧!"
他说罢,便叫清丽休息,把预先准备好的水瓶给她,又说,"漱口五秒就把水吐水,只能喝一点点,不要贪杯!"
然后自己就顶替上刘启强的位置。
一直到启强恢复了,才把乐器交还给他。
这时,两人再次交目,但启强的眼神,似没有以往的那种泪气,只是点了点头,便完成交接。
忽然,路走到一半,啦啦队的周子欣忽然倒在地上。
思仁得知后,便来到她的位置,把她带离方阵。
"学姐,你没事吗……”
"好痛……”
“哪里痛?”
只见子欣把耳朵靠在他耳边,说了一声,思仁马上臉青了起来。
"糟,我怎么可能有卫生巾……“
于是,他飞快地问了好几个附近的工作人员,但都没有响应,但队伍又离前后休息站都很远,便只好跑到白天鹅那里,问她们的队长,张子悦。
张子悦虽然有止痛药和卫生巾在手,但她跟思仁不熟,不愿意帮忙。
思仁眼见,江南美就在不远处,就跑了去。
"我们这么熟,也不是不能借给你,我还有止痛药,不过……"
江南美又跟思仁耳语几句,思仁听罢,面有难色,但还是立马接了江南美的"馈赠",高举着还有包装纸的卫生巾,像是兴高彩烈地回到周子欣那,沿路上的,都一声哗然,耻笑。
"我还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高举着卫生巾,满大街跑!"—路人说。
思仁给周子欣药和水,但她一时间,仍痛得走不动。思仁就背起她,一直跑,一直跑,甚至超过了阵头的独角马,直到旁边的红十字见他有点不对劲,才借给他轮椅,让他一直推子欣到第二休息,直到把她交给学校的义工,才累得蹲在路边。
"糟了,没想到这么多突发状况……再这样下去的话,别说要拿好成绩,不被大会中途赶走就谢天谢地了!"
在医院的李莫言,微微地睁开眼晴,她对思仁的整体表现皱了皱眉。
她皱眉却不是因为思仁做得不好,而是眼见思仁他很积极地运用在黑龙学到的一切,协调乐队……起初,她认为思仁缺少了成为队长,最重要的东西,但是……
另一边,反观黑龙,不死鸟,白天鹅等队伍,虽被刚出发时的大雨影响,失了重心,但他们果然还是经验丰富,很快就站稳阵脚,渐入佳境,很快就把独角马领先的两分给追了回来。
"看来有人需要援军!”
忽然一只纸杯,一只修手白晰的手,一声哄亮婉柔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
他抬眸一看,怎料是丘文生。
但见他正手持着叶思仁起点时,转交给义工的小号。
"你会小号?"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独角马的王牌了?"丘文生不屑道,站在道前,准备热身。
"但是,雪柔学姐明明说,你只能在最后一站加入……”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虽然讨厌你,但我并不讨厌那个举着M巾,满大街跑的……小丑!"
思仁歇够了,也站了起来,准备归队。
这时,穿着鲜红色雨衣的晓静,也刚好来到。
"我刚带学姐去了洗水间,她说,她也会赶在大家到达第二个休息站时来到。"晓静说。
思仁见她一身红通通的样子,皱了皱眉,便说,"你怎么不穿透明的,这样大家都看不见你的制服了!"
说罢,正想揭开她的雨衣,怎料晓静却打掉他的手。
"不可以,我穿的衣服,可是李教练为我们预备的终极武器,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看!"晓静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说。
思仁咧嘴一笑,天明明还在下雨,却好像又晴了起来。笑罢,他便转身,一路跑回队伍里。
晓静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心里对思仁凉了,也淡了不少:真是个冷血的家伙,就算我不说,你也不问问我和姐姐现在到底怎么了……叶思仁,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地在乎过我,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
"你怎么啦?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丘文生说。
晓静并没有说话,只是尴尬地抿了抿嘴。
"你别担心,我觉得叶思仁是因为高度集中在乐队里的事,所以忘了问候你和你姐吧!"文生又说。
晓静听到文生为思仁找籍口,还真是世界奇闻。他俩……不是有仇的吗?
此时,她忽然记起夏瑜说过,关于文生的事。
文生一直是个温柔的人,他很少生人的气,也不记仇。
至于他和叶思仁……真有点说不清了。
这一路上,思仁总是东奔西走,直到晓静,文生,周子欣回到队伍。
"仁哥,我们交换位置吧!"晓静对着那在仪仗师位置的思仁说。
"不,我累了!"思仁喘着气说。
但见思仁的脸却显出疲惫。
"你累了,更不应该换我吗?"晓静皱皱眉头问。
但见思仁摘下胸口上,象征领队的胸章,交给晓静。
其实仪仗师本来就应该兼具领队的工作,需要很高集中精神,加上走了几公里的猫步,但前题是这队伍像黑龙那些名队一样没有出过状况。
但是……独角马呀,能好到哪里去……
领队要跑来跑去的,还要向不太熟的女生借卫生巾。
"不,现在只有身为学姐唯一接班人的你,可以帮我!。"思仁皱了皱眉,这还是晓静第一次见他求助于人的样子。
思仁也许太努力,太强了,很多时候,大家都几乎忘了,他只有中四,他和晓静,菁青,文健,清丽都是同年级,但他在整个乐队里,却背负着与林雪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重担。
"可我不会凶人……"晓静尴尬道。
"没事,你长得够好看,所以他们都得听你的!"思仁笑道。
思仁回想起出发前的一幕,要是有晓静在,他还有可能因为江南美的一句话,而被大家误会自己吗?
这时他又想起,晓静说过她家里有事。他才担心和自责起来。
"晓静,你和你姐姐……”
“先以比赛为重吧!"但见晓静艰难地吞了一下,思仁也不便多问。
他只好说:"请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带你送去韩国的!"
晓静看了看他,却不如以往的热情,只是淡淡地一笑,"其他的事,比完赛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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