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极限二选一
“这附近可有挂‘极’字招牌的店铺？”唐镜染忽然想到极乐堡，虽说扶风不一定能够及时回到上京城，但但凡是极乐堡的店铺，应该都有专门送信的法子。
顾承景的情报库从来都是最精密、最全面的。
“倒是有。”领队立刻道，“就在前面的小镇就有。”
总算是想到了办法，唐镜染立刻加快地速度，赶在天黑之前入了城，明家的人去找歇脚的地方，她则去了挂着“极”字招牌的小店。
说来也巧，小店的老板今日遇上了要紧事，正要关门，看到有人过来，立刻道：“已经休息了，客官明日再来吧。”
“我姓顾，有要紧事。”
说着她就拿出顾承景被吞没之前强行塞给她的墨染双龙。
老板一眼就认出这块玉，眼睛瞪直了：“顾？”
唐镜染点了下头，老板看了一眼外面，确定了安全才让开路，让人进来。
“那您稍微坐一下，小人去沏茶。”
说是沏茶，却是去了后院。
“扶风当家，有人拿了墨染双龙来，说是姓顾。”
那玉佩，可是他们主子的。
世上罕有，绝对不可能有第二块。
扶风拧着眉：“没看错？是男是女？”
“是个女人。”
扶风赶紧出去，可见到的却是陌生面孔的唐镜染。
“扶风 ？”
唐镜染一口就喊住了他。
扶风愣了下，迟疑了片刻才试探地问：“王妃？”
唐镜染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换了张脸，你应该不适应。”
扶风走上前，跪在唐镜染跟前：“王妃此行所为何事？”
“帮忙拦住明家的快马传信。”
在这儿见到了扶风，基本上这事儿就稳了。
扶风立刻就去安排人处理这件事。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扶风才走回来：“王妃，属下有事想问。”
不等扶风开口问，唐镜染捏着手里的玉佩已经开了口：“能救，不过得费些周折。”
扶风颤抖着：“王妃是说……”
“我能救顾承景，你大可放心。”
虽说这是一条漫长的路，但她一定能让顾承景活过来的。
“那我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锦行，锦行那小子以为王爷当真死了，现在都还在北境不曾离开，非得要在那个鬼地方守着。”
“不必告诉他，我要入一趟归墟，到时候若顾承景能够醒过来，锦行在他附近，能第一时间将他挖出来。”
扶风颤着嘴唇，虽说吧能救回王爷是件天大的好事，但为什么王妃说的这般瘆人。
就不能好好说，什么叫挖出来，跟刨坟似得。
“若是拦下了明家的快马传信，此事就这样了了，若是没有拦下，那就想法子拦下齐帝的百万大军。”
扶风愣了下，拦明家的快马传信倒是简单，拦 百万大军，王妃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唐镜染怕了拍扶风的肩膀：“接下来明家是死是活，就全在你了。”
……
燕婉随着萧逸洺来到冥界，找命书阁的事进行的并不顺利，许久都没有线索，而且现在冥界又乱的不得了，处处都是战火连天的，比凡间打仗都还可怕。
要不是萧逸洺先天至阴圣体，恐怕都还挡不住。
找了个阴暗的山洞躲避，燕婉才算稍微安下了乱糟糟的心：“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鬼，还是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冥界，每天都有厉鬼魂飞魄散，再这么下去，阴阳失调，人间也会被波及的。”
萧逸洺并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妃是大阴阳师，主宰阴阳平衡，之所以和鬼君产生分歧就是在于鬼君异想天开要开一条通往人间的阴阳路，引百万厉鬼去人间，但是这为天道不允许，所以王妃替天行道。”
这些萧逸洺都懂，别说是天道不允许了，就是随随便便一个明事理的人都不会懂。
“其实人间和冥界是有一个平衡点的，比如说，人少了之后，冥界会加快投胎转世的数量，充实人间，十殿阎君会重新评判那些正在服役的厉鬼，让他们提前结束，好转世为人。”
萧逸洺大概听明白了，人生来带着罪恶，除非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做好事，本本分分的，可能死后就会立刻投胎，大部分都会在十殿阎君那走一遭，反正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投胎。
“那若是鬼少了，会如何？”
现在这种情况可不就是鬼越来越少吗？
就像燕婉所说，人少了，可以让鬼去投胎，可若鬼少了，总不能让人提前下地狱吧。
燕婉道：“会爆发瘟疫。”
“什么？”
“人多了，鬼少了，就会打破平衡，为了保持这个平衡点，天道会降下瘟疫，让人死亡，从而充实冥界。”
“荒唐！”
萧逸洺只觉得这件事可笑。
他不能理解。
“不是说，人各有命，都在命书阁吗？之前参爷说，所有的命数都是提前注定了，从上一世的功德来看，和当鬼时候服役的好坏来判，若这个人明明可以长命百岁，但又遇到这一遭，那又如何？一场瘟疫，把人强行死亡，又当鬼吗？”
燕婉点点头。
“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用要，重要的是，这就是天道。”
燕婉很无奈，她看着山洞外面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冥界。
这里距离人间到底有多远，她没有测算过，也不想去测算。
正是因为人命和鬼命都是不能自主的，所以她现在很理解鬼君的所作所为。
但理解归理解，她也是不认可的。
萧逸洺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颠覆了：“所以我们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是被天道玩弄吗？天道又是个什么东西？它……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燕婉冲过来捂住了嘴巴。
燕婉担心的不得了：“你疯了！王妃说过，不能妄议天道，你是不要命了吗？”
她小脸紧皱：“你不要乱说了，听到了没？”
萧逸洺感受到了她掌心虽然冰冷，但带着急切，心里暖暖地点了下头。
他正想让燕婉不必那么担心，毕竟天雷他还是扛得住的，可谁知燕婉转过身，气鼓鼓地说道：“你这样大喇喇地说话，若是惹怒了天道，你倒是无恙，毕竟你那么强悍，天雷降下来你肯定是扛得住的，可我这个小女子，怎么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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