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询问
待如意回宫,返回延嘉殿,已经是傍晚了,天刚擦黑。
如意疲惫地走进大殿,等待一天的小莲赶忙上前,道:“小姐,你可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你可是走了一天啊!”
如意心中一暖,问:“小莲,你担心我?”
“可不是嘛!早上你走时,还不让我陪着,我更担心了。”
“你担心高阳公主欺负我?”
“是啊,那个高阳公主一看就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我真担心小姐你吃亏。”
如意笑了下,安慰一声:“不用担心,高阳嘛,是有点那个样子,但我不惹她,她又何苦欺负我!”
“这么说,无事发生?”
“哈哈,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我这一天可担心了!”小莲也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对了,今天我一天不在,殿里没什么事吧?”
“差点忘了,陛下来了。”
如意一怔,顿下脚步,道:“陛下?他可好久没来了。”
“是啊,自从上次小姐你把陛下赶走,就再没来过。”
如意的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但瞬时黯淡了下去。
“陛下来多久了?”
“来了有一会儿了。就在屋里呢。”
如意点点头,面色凝重起来,此刻如意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许久不见二郎,她自是想念,恨不得马上跑去屋里相见,可脑子里又瞬时想起白天高阳公主说的那番话,这让她内心又很焦灼,一时间僵在那儿,进退不得。
“小姐,你怎么不走了?”见如意呆滞在原地,小莲面露不解。
“额,要走的。”如意回神,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慢慢朝卧房踱去。
屋内,李世民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想着如意怎么还没回来,出宫玩了一天,该不会今晚不回来了吧?这种夜不回宫的事高阳倒是做的出来,该不会高阳拉上如意一直住在宫外吧?这可不行,他不允许!
恰在这时,咯吱一声房门开了,如意走了进来。
许久不见,再次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李世民大喜,疾呼一声:“如意,你可回来了。”上前两步,一把将如意拥入怀中。
久违了的拥抱,熟悉的气息,如意沉浸其中,她好怀念这个温暖的怀抱,禁不住抬手回抱住李世民。
李世民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儿,笑着道:“终于又抱着你了!朕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是啊,两人差不多有一月有余不曾相见,彼此都想念对方,但又不得不暂时分别。
如意紧紧地回抱着李世民,脸颊贴着其胸膛,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内心瞬间平静下来。
“如意,你怎么不说话?一个多月没见朕,就没什么想跟朕说的吗?”见如意也不说话,李世民有些诧异。
“我可能有点累了。”怎么可能没话说呢,但现在却是脑子一片空白。
李世民拉着如意来到席子上坐下,李世民依旧大手揽过如意的肩膀,将其拥入怀中。
“朕听说你今天跟高阳出宫去了?”
“是,除了高阳公主,还有李晓郡主。我们一起去了观音禅寺。”
“李晓郡主?朕怎么没听过这个郡主!”
“高阳公主说,她是江夏郡王之女。”
“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儿!多大了?”
“看起来跟高阳公主差不多的年纪。”
“是嘛!原来李道宗还有个女儿。”李世民蹙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晓郡主不仅长相可爱甜美,还很聪明伶俐,性情也温和。”
“哈哈哈,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我们年纪都相仿嘛!”
“那高阳呢?她有没有为难你?”李世民自是了解这个女儿,当他听说高阳约如意一起出门,就觉得奇怪,这不像高阳的一贯做派。
“她为难我做什么!我对她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如意不打算实话实话,小高阳就是个12岁的小孩,她这个现代灵魂怎么会跟一个小孩计较呢!
“如意,你怕是没跟朕说实话,高阳被朕宠坏了,从小就刁蛮任性,直率失礼,她就是在朕面前都肆无忌惮呢。想必今天她对你也说了难听的话吧?”
“也还好了,我不跟她计较。”
李世民大笑一声,抱着如意的手紧了紧,道:“朕就知道我们如意大人有大量,以后,高阳说什么,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
这时,李世民低头看向如意,见如意面色平静,诧异道:“如意,你今天有点奇怪!从刚才开始,朕就看出你兴致不高啊!怎么,一个多月没见到朕,你不应该是开心吗?”
如意抬头睨着李世民,想了下,道:“今天我们去观音禅寺,看到了那颗你亲手栽下的银杏树。”
李世民回忆了下,点头应道:“对,没错,哎呀,那棵树栽了有十年了吧,还是那个寺庙刚建成的时候,朕亲手栽的。”
“银杏树很美丽!”
“是,朕倒还没看过,但听大臣们提起过,每年这个时候那个禅寺的游客是最多的,都是为了观赏那棵树去的。”
其实,如意很想问问李世民为长孙皇后种树的事,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她不敢问,这一刻她怯懦了,她怕一旦问出口,得到的答案让她更难受,索性就不问了。
“如意,那棵树怎么了?你究竟想问什么?”李世民看出如意欲言又止,有些好奇。
“没什么。”
夜晚,李世民已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而如意躺在李世民的怀中,双目睁得大大的,根本毫无睡意。
如意的脑子里始终回荡着白天高阳公主的话,二郎为长孙皇后种下银杏树,二郎最爱的女子就是长孙皇后。其实这不就是历史见证过的嘛!历史上的偏爱!难道她还有什么异议吗?她究竟在难受什么,难不成还奢望二郎爱她胜过长孙皇后?这怎么可能呢!她穷其一生,也抵不过长孙皇后在二郎心中的地位。
如意是很清醒的,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的位置,只不过感到一丝悲凉,不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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