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身世
如意这次病得很重，已经躺了七天了，依然没有烧退的迹象，这几天多亏了王虎的照顾，否则如意怕是小命不保。
这天上午，王虎再次熬好了一碗药给如意端来。
“如意，药熬好了，快起来喝吧。”
如意慢慢坐起身，接过药碗，惭愧道：“王虎大哥，真是麻烦你了，这几天你一直照顾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客气什么，咱俩一个屋住着，就得互相帮衬着，你有病我照顾，哪天我病倒了，我相信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是自然。”
“别说了，趁热赶紧喝，喝完了继续躺着。”
“好。”
这中药苦的很，但再苦也要喝完，不得辜负王虎大哥的一番好心。如意闻了下酸涩的味道，皱了下眉，便仰头大口喝起来，不一会儿，便见了底。
王虎接过空碗，道：“郎中一共开了三副药，现在喝了两副了，估计喝完第三副，你的病就好了。”
如意点点头，没有回话。
“对了，今天早上大人还提起你的病呢。”
“是嘛，那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你现在虽然还没退烧，但比前几天好多了。你这病也是来得凶猛！行了，继续躺着吧，我去打扫书房，你要是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
傍晚，刘管家神色凝重地走向书房。此时，长孙无忌正坐在书房写着什么。
“咚咚咚，大人，是小人。”一道敲门声倏地响起。
“进来。”
刘管家推门走了进去。长孙无忌没有抬头，依旧奋笔疾书，问：“刘管家，你是有什么事要禀报吗？”
“回大人，有两件事。”
“说来听听。”
刘管家顿了顿，道：“小人派去荆州调查的人今天回来了。”
长孙无忌一怔，顿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刘管家，道：“回来了？调查出来了？”
刘管家点点头。
长孙无忌瞬时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笔，问：“那说说吧，查到什么了？”
刘管家长呼了口气，道：“小人派去荆州的人查出，两年前荆州都督武士彟武大人病逝后，他的遗孀之一杨氏以及杨氏的两个女儿便被武家赶出了门。”
长孙无忌蹙着眉头，略显意外。
“之后杨氏就领着两个女儿返回了长安，住在武府。这个杨氏出身隋朝皇室，父亲为隋朝观德王杨雄之弟、遂宁公杨达。杨氏一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已出嫁，二女儿和小女儿跟随杨氏一起来到了长安。”
长孙无忌有些疑惑，问：“这个杨氏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吗？”
刘管家知晓大人的疑惑，解释道：“大人，小人知道大人心中所疑，小人还没有说完。杨氏的小女儿名叫武如心，而二女儿叫做武如意。”
长孙无忌一怔，道：“武如意？二女儿叫武如意？”
“正是。”
长孙无忌双眸微阖，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道：“你还调查出什么了？”
“小人收买了长安武府的一个家丁，他告诉小人武家自打来了长安，生活拮据，全靠杨氏的一点存银过活，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杨氏的二女儿武如意说是出门找了份差事，由她来养活整个武家。巧的是，武府家丁说，这个武如意就是在咱们长孙府找的差事。”
刘管家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件事，这几天武如意病倒了，按照大人的指示，小人给他请了郎中，郎中把过脉之后悄悄告诉小人，从脉象上看，武如意是女子无疑。”
长孙无忌瞥了眼刘管家，没有流露惊讶之色，感叹一声：“原来是女扮男装，亏她想得出来！”
“是啊，小人也没料到，这个武如意胆子这么大，都骗到咱们长孙府上来了。大人，您看，该怎么处置这个武如意？”
长孙无忌想了下，道：“我还没想好，先不要声张，这个武如意毕竟是武大人的女儿，武大人又是大唐开国功臣，即便是处置，也不该由我来处置，应由陛下裁夺。”
刘管家无奈地摇摇头，不解道：“小人实在不解，这个武家都快吃不上饭了，完全可以去请陛下帮忙，或者给两个女儿找个婆家，受了聘礼，这日子不就好过了嘛，何苦让一个千金小姐跑去当下人！”
长孙无忌笑了下，摇摇头，道：“这个我也看不透。不过这个武如意言谈举行都有些异于常人，可能想法也是离经叛道。”
“大人，如今咱们知道了这个武如意的真实身份，那以后该怎么对她？这有些不好办了。”
长孙无忌想了下，道：“这样吧，一切照旧，既然这个武如意要隐瞒，那咱们也一起陪她演下去。不过，她毕竟是女子，不能再跟那个王虎住在一起了，你单独给她安排一间屋子。”
“是。”
“还有，她是女子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尤其，尤其不能让驸马知道。”
“是，大人考虑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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