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身不由己
“此事你就莫要妄想了。”
“那侍卫是三皇子那边的人，本丞相是五皇子一方的。”
“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吕丞相试图拿一番话打消吕芷竹的念头，谁知她半点不听。
见他坚决不同意二人，吕芷竹扯着衣衫跪着往前爬了几步，语气里带上几分哭腔。
“爹，三皇子又如何？五皇子又如何？”
她想起在庆功宴上，沈云瑜和她说的那番话，试图说服吕丞相。
“如今三皇子的局面也不错，更何况……”
“这可是女儿的终身幸福啊！”
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吕丞相虽然心底揪痛却也没有半分让步。
他狠狠心，直接甩开她的拽着裤脚的手，背过身去。
“此事不必再多言，本丞相是不会同意的。”
“你娘也不会同意的！”
吕夫人未吭声，神色已经默认了吕丞相的说法。
两人身份悬殊实在过大，任由哪个父母都不会同意。
“爹若不肯，女儿就一直跪在此处！”
吕芷竹的犟脾气也上来了，跪在屋内身子挺得笔直，势有逼着吕丞相答应下来的趋势。
吕夫人叹了口气，扯着她的衣衫，劝说出口。
“竹儿，平日里确实是我们太过宠惯你了。”
“你这千金之躯怎么能配一个侍卫？”
“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你爹的仕途……”
面对自己亲娘的劝说，吕芷竹也没有丝毫让步，依旧跪在原地。
见她如此，吕丞相也失了耐心，直接喊来下人。
“你这般如此，也别怪本丞相狠心。”
“来人，将大小姐关进院子内，没有本丞相的指令不得踏出一步！”
“等你何时想好与那侍卫断了关系，本丞相再放你出来！”
她纹丝不动，下人也颇为为难，被吕丞相瞪了一眼后，只得硬扯起她的身子。
吕丞相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翌日。
“不好了，不好了！”
“丞相大人，大小姐自缢了！”
一清早，天还蒙蒙亮时。
刚更完衣的吕丞相准备上朝的路上，被小厮拦在门口，说出的消息差点让他瘫软在地。
他的脸色唰一下子就白了，嘴唇直发抖。
“竹儿！竹儿！”
吕芷竹是二人老来得女，捧在手心怕化了的程度。
如今竟传出如此噩耗，任由谁都接受不了。
吕丞相跌跌撞撞来到她院子内，吕夫人早就守在床榻，双肩不停地抖动着，已经泣不成声。
郎中匆匆赶来，搭在已经被救下的吕芷竹脉搏上，神色严峻。
“快救救竹儿，救救她！”
吕丞相抓住郎中的肩膀直晃悠，脸上已经老泪纵横。
郎中稳了稳身形，差点被他晃晕过去，连连点头。
“丞相大人，小人一定竭力而为。”
半炷香后，郎中向他回禀了情况，神色轻松了些。
“大人放心，小姐只是一时间晕了过去，被人救下及时并没有伤到要害。”
“只是要静养一段时日才行。”
“这里有些滋补的方子……”
吕丞相听着他的汇报，悬着的一颗心才逐渐放了下来。
床榻前，吕夫人心疼地抓着吕芷竹的手，脖颈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若不是院内丫鬟察觉得及时，此时的她怕已经是一命呜呼。
“竹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吕夫人潸然泪下，抓着吕芷竹泛凉的手直心疼。
吕丞相站在不远处，只叹息。
眼看着上朝时辰已到，他也顾不上其他太多，只得匆匆离开。
“照顾好竹儿和夫人，其余的事情等本丞相回来再议。”
……
朝廷之上，吕丞相的神情一直有些恍惚，就连皇上都有些察觉。
“爱卿今日为何心不在焉，可是有旁事？”
面对皇上的质问，吕丞相连忙跪下请罪。
“请皇上恕罪，昨夜微臣难以入眠，许是未曾歇息好。”
对于他这个回答，皇上也并未多问，而是让他多多歇息。
宇文临淮的目光一直落在吕丞相身上，觉得他的状态极为不佳。
联想到昨日庆功宴之事，他直接在下朝后走向了吕丞相的身侧。
吕丞相脚步匆匆，一改往日里的悠然自得，似乎极为着急赶回去。
“丞相请留步。”
宇文临淮喊住他，略一挑眉，“方才在早朝之上听闻丞相大人这几日难眠，本皇子这里恰好有些上好的安神茶叶，晚些差人给丞相大人送过去。”
吕丞相连连道谢，脚下却并未慢下来。
“多谢五皇子好意。”
“见丞相大人如此匆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宇文临淮见他转身就要走，不甘心地喊住他继续试探出口。
“这……”
想到吕芷竹和那三皇子的侍卫一事，吕丞相顿时愁容满面，他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并无他事，只是……”
他神色里带上了几分愧疚之色，冲着宇文临淮略一行礼。
“五皇子，您要知晓一事才可。”
“许多时候，为人父都是身不由己。”
宇文临淮盯着他的脸色半晌，想要继续追问。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本皇子自然知晓此道理，只是不知丞相大人遇到了何种难事，大可一说，本皇子定会竭力而为。”
吕丞相叹息地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为了自家女儿的名声不愿再说。
“此事五皇子别再追问了，有关竹儿一事……”
“多少要关乎着她名声些。”
此言一出，宇文临淮心底多多少少猜测到了几分，却又不能确定，他并未强迫吕丞相道出原因，反而是和他道别后离开。
“既然如此，丞相大人就尽快去处理事情吧。”
“本皇子不再追问了。”
瞧着吕丞相匆匆离开的背影，宇文临淮反而喊来凌风，“去，查一查，今早丞相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早朝就见吕丞相姗姗来迟，如今匆匆离开，定是家中、出了事情。
再结合起他方才的话，多半是吕芷竹出了事！
凌风领命之后，立刻着手去办。
回到府内，恰好碰上苏欢宁也来寻他。
想起吕丞相的异样，宇文临淮试探出口。
“宁宁，你与吕芷竹也见过几面，不知对她印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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