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方母被绑架
两人在楼下遇到了回来的柴林。
“大柴柴！”方左左一见到他，就飞扑上去，像平常兄妹一般亲昵起来。余羡心里有点不舒服，也没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站在一边看他们。
柴林是因为家里有事才请假回来的，和别的老师调了课，换了一家高中继续教生物。摸摸她的脑袋，问她有没有想他。
“想啊想啊，特别地想！”方左左的点头似啄米，若不是柴林问起，几乎忘了余羡的存在。
“这是……男朋友？”
“昂，对的，男朋友。”方左左嬉笑着溜回余羡身边去，下意识挽住他的手臂，小鸟依人般。
“你好，柴林，左左家邻居兼高三生物老师。”柴林大方伸出手去打招呼。
余羡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伸手回握，微笑颔首：“你好，余羡，左左男友。”
“可得好好照顾她，她有时候可能会喜欢自己扛事情，除非……”柴林把余羡拉过来，同他耳语，却被方左左打断，没再说下去。
“除非什么？好啊，大柴柴，你是不是背着我说我坏话呢！”方左左作势要打他，柴林躲开，逗她玩，还做鬼脸，全没有大哥哥的样子，倒像是个玩伴。“青梅竹马”，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好了，我先回去了，今晚有时间的话，我请你们俩吃饭，怎么样？也算是正式认识下未来‘妹夫’。”
“大柴柴！”要不要光天化日之下讲这么大声？本来还在为钱的事发愁，这会儿他居然这样闹她。
“好，不逗你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再联系。”柴林朝两人挥挥手，自行上楼去了。
“你们俩……”
“大柴柴，我从小玩到大的大哥哥，人可好了，虽然高三生物课上他没少折腾我……”她也想清楚了，大哥就是大哥，恋人就是恋人，二者不能混为一谈，更不能“一视同仁”，不然，身边这个大家伙还不知道会不会“吃味儿”，反正现在看起来脸色有点差。
“大柴柴回家了，我们也走吧，晚上一起吃饭的话，我还得先给老妈备好饭，看着她吃饱才能出门。”也想过带母亲一起出来吃，可她现在的样子，出来对她也不太好，万一有了什么心里阴影就不好了。
“那我们就不出门去了。在家吃也是一样的，大家围坐在一起，可谈天，可论地，什么都能说的吧。”既然担心母亲，就不要出门了，和他说一声，应该能理解的，毕竟也一起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了。
考虑了一下，觉得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下来了。
两人在附近的湖边散步，方左左的手机和余羡的手机同时响了。花子给左左打电话，神愆给余羡打电话，说的内容都差不多，就是辩论赛的事情，两队都进校级初赛了，这周末就要开始了，说这些就是让他们快点回学校来，免得错过了，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方左左和余羡对视一眼，无言。也听得出来，花子和神愆在一处，两人声音总是会串在一块儿。
“有可能……去不了了，你们加油啊。”方左左率先开口，还没等那边问个“为什么”，余羡就挂了两人电话。
“比赛是在周末，今天礼拜二，我们来得及的，就不要拒绝了吧。”余羡也是不想错过机会，虽然后面还会有半决赛、决赛，但也就只有那么几次而已。
方左左推开他，浅笑着：“可是，我已经打算休学了，比赛不比赛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了。你若是想去，就先去吧，我还要养家，还要照顾老妈。”
“可是你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你忍心吗？阿姨如果知道了，心里会舒服吗？”余羡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言，只不过……
“有了，搬家！这样我就可以慢慢还债务了，等他们找到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赚到足够的钱了。”
她还是太天真了，一遇到母亲，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只是她没想到，今天那些债主还上门来找。方母以为是他们两个回来了，没带钥匙，直接开了门，瞬间就被控制，几秒钟就晕倒了。家里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几张纸几个马扎还在，其余的，全部都被“洗劫一空”，就连父亲留给她们的唯一的“全家福”照片都给砸碎了，平静地躺在那里。
“我家还有监控的，还有监控……”方左左用手擦了下泪，拿出手机来打开，要看监控录像。
余羡抬头，没看到监控，出了卧室，也只看到一个被砸坏的摄像头。
“左左，我们去小区保安那里找他们要监控吧，家里的可能……”
“不会的！我能查出来的，我可以的！”方左左不信，刷新了好几遍都没有。
“走吧，我们先报警，然后去小区保安那里调监控出来。只要是有人绑走的，就肯定能留下线索。”
余羡拍着方左左抽泣到颤抖的肩膀，心疼的不行。柴林忙完事情下来，正想着看看他们两个回来没有，就看到门打开着，里面什么都没了，方左左趴在余羡怀里哭。
“怎么回事？伯母呢！”
“可能有人绑架了妈妈……怎么办啊……”她从没想过，那些发生在电视剧里的事情，居然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受害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余羡先报了警，警察立刻进行立案侦查，把周围所有能调的监控通通拷贝了一份带走，加班熬夜看录像。因为不确定时间，两人从出门到回家也就两个小时左右，他们只有把所有这一时段内的监控全部看了，如果没有可疑人物，还得要往前或者延后继续看。
“会不会是那些讨债的？不是说好三天时间吗？怎么第二天就绑人走了？”余羡也是着急，好不容易确定了那伙人的行踪，追到一半线索又断了。
警察一听到“讨债”，眼睛放光。他们最近正在追踪一伙打着“讨债”旗号却肆意诈骗的犯罪分子，只是还没剿了他们“老窝”，没能抓到所有团伙的人。
“麻烦你们，一定要抓到他们，哪怕不是那群人，也请求你们一定要抓住……”方左左最痛恨这样的人了，为什么非得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自己也可以靠劳动换取果实啊。
警察点头，称会尽快找到她的母亲，至于这些人，也会加紧脚步快点将他们缉拿归案。
周末的辩论赛，方左左和花子说不去了，家里发生太多事，她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
“嗯，没关系，我们先去，最后如果进了决赛，那时候你也是可以来的。”花子从她的声音听出事情不简单，比赛不来也好，先处理好家里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地址发我，我找时间过去帮你。”怎么说两人也算是有缘分，花子想着抽个时间也过来，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不用了，谢谢你，花子，余羡和我在一起，大柴柴也在，我们可以处理好的，你先安心比赛，等着我回去。”
“好，那你多保重，我等你。”花子叹息一声，收了线，郁闷了一会儿，给余羡发消息，要他好好陪着左左，听左左的语气很是发愁。
“好，我会的，谢谢你了。”这个时候能挂念着她，也算是没白交花子这个朋友。
“备好五百万，不然，别想赎回你的母亲！”方左左手机上收到的新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警察试图打电话过去，那边始终不接，也难以断定他们到底在哪里。
警察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确定了方左左母亲被绑架的地方，是在市中区一家五星级豪华大酒店。很是奇怪，他们处理过的绑架案，大多都是绑去了废旧工厂或者修理厂的，这次倒是个例外，居然能在酒店，还是豪华五星级，真是有心了。
方母拿着菜刀，他们谁也不敢靠近，怎么劝也不肯放下，一直抓着刀指着他们，谁想靠近，她就开始发疯似的大声喊叫，退出安全距离她才停止。
“大哥，这女人是真疯还是装疯？如果是真疯，怎么还能那么准确地控制好安全距离？一进她那个‘安全距离圈’就开始乱叫，一出来就闭上嘴。”一个看起来瘦瘦的戴着眼镜的男人问他们老大，也就是这屋里最壮实的男人。
“我要是能看出来真假，还用在这儿跟她费劲？白痴！滚开！”男人一脚踢开问话的人，烦躁得很。
“要不这样，你们谁能把她弄晕，我就奖励你们一万块钱。”这屋里除了方母外唯二之一的女人开口，想用钱鼓动他们，免得一群人在这里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身上少块肉。
“一万有点冒险，万一把我们给砍了怎么办？”另外一个男人开口，犹犹豫豫，不敢上前，一直在后退。
“呸，你就那么点儿本事？能让一个疯婆子伤到你？蠢死了！”女人冲他吐了口唾沫，满脸的嫌弃。
“你行，那你上啊！”男人躲开唾沫攻击，反驳她。
“就是啊，那你上啊！”他们里面的老大也跟着起哄，全部人就都开始闹，一会儿说女人只会“呼来喝去”没点真本事，一会儿又说自己不行就怪别人不做，说什么的都有。
“你居然，也开始跟着他们欺负我了是吗？”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止不住，惹人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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