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有了自己的小主意
“喂？”她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是几个意思，难道……债主的事儿，他也知道了？
“左左，你在火车站？”听着那边嘈杂的声音，艾宇眉头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在起来，手指敲击在上面，带着节奏。
“嗯，对。”她心里猜想艾宇也要一起，下意识的不想告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伯母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还好吗？要不要，我直接送你回去？那些钱，我能拿得出来。”艾宇调了调后视镜，直到看到后面车辆和行人的情况才作罢。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谢谢你。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要检票了。”还差十个就该轮到他们检票了，方左左着急挂电话，语速也快了些。
“好。”艾宇把车停靠在路边，摸着下巴，思考着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她来求自己，来求他帮帮她……
一共两小时的车程，她一路上都没再讲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时不时在窗户上哈气，然后手指在上面画着，整个人偶尔还会冷得打寒颤。
余羡瞧着心疼，取下围巾围在她脖子上，又拿了自己准备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觉得还不够，顺手把她搂进怀里，担心她会冷。
“笨蛋。”方左左小声说了一句，嘴角却是扬起了满意的笑容，闻着他的味道，特别安心。
脑子里突然浮现林西的模样，一颦一笑，比以往更显清晰。难道，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到站了，余羡还是揽着她，不肯放手，说是天冷，离得近一点暖和。
“一记大白眼送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方左左朝他翻了个白眼，虽然不是第一次朝人翻白眼了，但总归是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翻到一半就原路返回了。之后每每提到这事，余羡都忍不住笑她，说她的白眼是这世界上最蠢萌的了。
方母一个人在家，也没睡觉，就坐在客厅叹气，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很是骇人。
“妈，你一晚上都没休息？”方左左一开门，就看到母亲的驼着的背，还有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已经过去一天了，我们就剩下两天时间了，该怎么办才好啊？”方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紧紧抓着方左左的手，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又充满了光亮，是那般耀眼，却又令人难过。
方左左安慰着母亲，要她不要着急，她会想办法凑齐两百万的，会还上父亲生前欠下的债务，如果这笔债真实存在的话。
“阿姨，如果您信我，我现在就可以帮您凑钱。”余羡趁方母安静的间隙插了句话。
“信你？怎么信你？你真能凑到钱帮我们？”方母回头，眼中满满的都是怀疑。
“和你没关系。”方左左一句话堵住了两人接下来的对话。
“怎么和我没关系？这件事与你有关，就与我脱不开干系！”余羡也不示弱。怎么，只许她方左左来做决定，他就不可以了吗？
“你们是什么关系？”方母虽然精神涣散，可这脑子还是清楚的，他们两个的对话，她多多少少能听出来一丝端倪。
“好朋友。”
“恋人。”
方左左瞪了余羡一眼，为他们俩之间的不默契感到一点点悲哀。
“恋人关系？你俩……”方母眼神回到方左左身上。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坦白，把两人前段时间确认关系到今天他陪她回家来的大事记概括说了下。
没想到，居然记得这么多，真是有心了。
听着方左左的话语，余羡的目光都变了，多了点儿自己父母看“未来儿媳妇”的感觉。
“妈，那个债，是真实存在的吗？他们有没有出示什么证据？还是……只是空口说出来的？”方左左想先搞清楚一个问题，就是来讨债的人是怎么证明债务的真实存在性的。
方母摇头。
方左左心里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如果到交钱的那天，他们拿不出证据来，就不给他们钱，直接报警；如果拿的出，就在把钱交过去的同时拿回来所有的证据，比如欠条什么的。
“都中午了，想吃什么？我做给您吃。”摸着肚子也感觉有些饿了，问问看老妈喜欢什么，尽量做出来满足她，说不定心情能好一点，好的话老妈吃饱饭还能休息下。
“想吃你爸做的蛋炒饭。”方母这话说者无心，可他们这听者就有心了。
“好，那您等一会儿哈，我去试试。”方左左打开电视，调好搞笑一点的节目，遥控器放到母亲手边，自己洗洗手去了厨房，盯着大米饭和鸡蛋发呆。
“愣什么呢，一会儿工夫能做出来吗？你还有时间发呆？”余羡跟进来，敲了她额头一下，小心把门关好。
方左左说忘记之前老爸是怎么做的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会做啊，我做不就好了？”说着话，他洗好手，准备开工。
“等等，这样能行吗？”老爸轻易不做饭，做一次，味道就会被老妈记很久，一直忘不了，等到再做同样的饭的时候，味道稍微不太对，老妈就会提出来，有时候直接重新来过。
老爸走了，撇下她们两个，许多该交代的事情都没交代好，就撒手人寰了。她不开心，很不开心！
余羡做饭时候的侧面和老爸有那么一点相似，却又差那么点儿意思。他打蛋的样子更是像，害她差点脱口而出喊声“爸”。
余羡注意到她的反应，都弄好后揉揉她的头，说她傻乎乎的。
“有你爸爸的味道，是他回来了吗？”方母吃了第一口没什么反应，第二口就忍不住了，眼泪划过脸颊，打到碗里。
“嗯，是的，他回来过。”方左左不忍心拆穿，就陪着她一起演下去。另一方面，也是佩服余羡的做饭技术，形象再一次高大了许多。
“是真的吗？那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没死！”方母情绪很激动。如果知道从父亲走之后母亲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的话，她宁可先休学，也要好好照顾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爸爸走了，他只是回来和我说了几句悄悄话，说要我转达给您。”
“什么话？”
“那，妈，你先乖乖吃饭，吃饱了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和你说。”方左左又换了个碗盛上饭，要她吃。方母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乖乖吃饭。等到母亲睡下了，她才松了口气。
“有打算了？”余羡虽然猜不透她的心思，可从她脸上，也能看出点什么来。
方左左点头：“嗯，有想法了，但不知道好不好实行。”
“说来听听？”
“就比如，去打工，能提前预支工资的那种，然后干到还完为止。”
“算了，别去想那些了。我可以给你。”余羡大学四年也没白费，一有时间就找地方打工，也包括给别人设计东西之类的，四年下来，也能有个一二百万的存款了。
“那，你借我的话，我可能得慢慢还了。”方左左大脑飞速运转着，算算看大概需要多久能赚够那些钱拿来还。
肩膀一沉，余羡整个人贴过来，伏在她耳边小声说：“还钱的事情不着急，现在比较着急的，除了你要还债，还有一个眼下比较重要的——陪我参加比赛。”
比赛？辩论赛？
“辩论赛不算在其中，而且辩论赛的时候我们是会成为对手的。我想去的这个比赛，是学校举办的歌唱比赛，你呢，要么帮我伴舞，要么，与我合唱。我的建议，我们两个合唱，就算拿不到第一也能拿到前三名的。”余羡只听她唱过几句，并没听过完整版。她的音色很好，就算没有那么完美，也算是比较好的了，两人合作，必定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的。
“你确定？”她不是不想去，只是要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开口唱歌，有点困难。
余羡点头。估摸着方母快醒了，两人才开始统一口径，等下母亲醒了之后该怎么说……
果然，方母一睁眼，就开始叫她，喊了好多遍“左左”，问她方父究竟和她说了什么话，为什么不来看看她再走，为什么不亲自和她说……
“爸是担心你，怕你会舍不得放他走，不得已才来找我的。爸说，他希望您过的好，每天高高兴兴的，他心里还记挂着您，只有您过得好了，他才能安心。”方左左编谎话的功力又提升了不少，可这是善意的，也没什么关系的。
方母信了，自言自语了一番，又回卧室继续休息。余羡带着方左左出门了，说是出去散散心。担心母亲醒后看不到自己，于是写了张纸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我想了想，还是先请假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地方两天内说服对方提前支付我两百万，用你的钱，总归不太好，那些也是你这几年辛辛苦苦赚来的。”
她还是觉得不妥，就算他们是恋爱关系，也不该他为她付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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