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新贵
看到陆辞寒，光风霁月的瑾王主动朝他点了下头。
此情此景落在别人眼里，便是陆辞寒趾高气扬，瑾王平易近人。
陆辞寒是个很懂变通之人，很快便恭恭敬敬地朝瑾王作了个深揖：“殿下来了。”
瑾王再次颔首：“你们都来了？消息挺灵通。”
那些官员们讪笑着打哈哈，陆辞寒却茫然地摇摇头：“我和花大夫颇有渊源，今日前来原来是想探望一二，来了才听说有大喜事。”
瑾王未置可否，抬了下手指。
太监敲响院门：“花青临花大夫可在？陛下有赏！”
花青临原本看到外面这么多官员，并不打算理会。京城鱼龙混杂，他若是轻易跟谁结交，误入歧途怎么办？师父又不在身边，他没人可商量，索性一个不搭理。原打算何时和陆辞寒见一面，问问他这些官员的背景，但听到“陛下”二字，还是吓得赶紧开了门。
他不认识瑾王，但看到他气度不凡，锦衣华服，便猜到是个有身份的。
看到陆辞寒就在后面，忍不住递去求救的眼神。
不等陆辞寒开口，旁边的太监笑呵呵道：“你可是花青临花大夫？”
花青临点头称是。
那太监客客气气道：“这位是瑾王殿下，特意帮陛下来送赏赐的，还不见过殿下？”
花青临是平头百姓，没有任何功名在身，便规矩地要向瑾王行跪拜大礼。瑾王素有贤王之称，洞悉了他的意图后，抢先一步扶住了他的胳膊。
“花大夫对大梵安危有功，无须行礼，免了吧。”
这顶高帽子，戴得花青临极为不适：“草民不敢居功，当时不过是在尽大夫之责，其他的事情都不懂。”
“花大夫谦虚了。”
寒暄了一阵后，瑾王让人抬来赏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这些虽说在京城算不得多丰厚的赏赐，但这是天子所赏，意义非凡，更何况还是瑾王亲自来送赏赐？
众人眼珠子在花青临和陆辞寒两个身上来回徘徊，琢磨着该去讨好哪一位。
“听说花大夫初来京城，这宅子都不是你自己的？”瑾王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陆辞寒一眼。
陆辞寒装作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没搭腔。
花青临对他到底是有救命之恩的，送个宅子不在话下，是花青临不肯收。不过他已经帮花青临找好铺面，铺子定金都已经付了，今日过来另一件事就是带着花青临去买铺面的。
瑾王笑道：“济济人才，又对审讯细作之事有功，本王甚是赞赏。倘若大梵百姓，人人都像花大夫一样以国之安危为己之安危，何愁东瀛鼠辈不从大梵绝迹？”
瑾王忽然拔高了花青临的高度，所有人都捧场地直鼓掌。
花青临只能尴尬地连连摇头。
最后瑾王以个人名义，赠了花青临一个大宅子，便是连房契都已带来，花青临只能被迫手下。
离开前，瑾王身边的太监笑呵呵地提点花青临：“瑾王殿下是个惜才的，花大夫日后前途无量啊。”
花青临哭笑不得，僵硬地微微弯下腰，将他们送出宅院。
待送走这些人，花青临也懒得和那些官员寒暄，只道今日疲惫，还要继续炼药，留下陆辞寒一人，便把宅院的大门给关了。
花青临看到似笑非笑的陆辞寒，瓮声瓮气道：“我不过是解了个蛊，怎得连天子都给我赏赐了？”
“我让大理寺的祝少卿帮你讨的。”陆辞寒倒也不避讳，直接言明自己的功劳。
花青临嘴角抽了抽：“我并不需要。”
“有功便该赏，你想在京城立稳脚跟，必须先打响名声。听说我家夫人还给你介绍了一个病人，日后你若把那人治好了，我家夫人也会替你宣扬一番的。”
花青临听他提起曲清如，便不再说“不需要”三个字了。
陆辞寒察觉到这一点，有些子无语。
花青临道：“不知世子夫人如今的身子调养得怎么样了，倘若可以，我想再为她把个脉。”
“不必了，太医世家的楚家跟我有几分交情，楚大夫一直在为我夫人把平安脉。”陆辞寒下意识拒绝让他再见曲清如。
花青临也不再坚持，不聊曲清如，他便似乎没话和陆辞寒聊了。
“我今日前来，是想问你可有一种药，最好无色无味，吃了可以让男子永远不能展不起雄风？”陆辞寒知道花青临的性子，懒得和他打哑谜。
花青临狐疑地往他身下瞄了一眼：“你要这个做什么？我是大夫，你把我当什么了？”
“嗤……我也说不该找你，我直接去找楚渊多好，但我转念一想，你既然能做将人放倒的药粉，也能治蛊虫，想必也能做这种药。”
“如娘可知道你需要这种药？”
“……花大夫，我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句句不离别人的妻子。你若不改掉这个毛病，日后会给我家夫人带来麻烦。”陆辞寒皱起眉头，当真不高兴了。
花青临理亏，张了张嘴，老老实实道了歉。
陆辞寒不愿意说是曲清如提议来找花青临的，他不想利用自家夫人来快速达成目的。做不好便是他自己没本事，他再回头去找楚渊帮忙便是。
“我只是不希望你用这种药害人，不过倘若如娘知晓，那便没问题，她定然不会拿来害人的。”花青临对曲清如的信任，让陆辞寒心里很不是滋味。
见陆辞寒不回话，花青临也没再多问，只道自己会尽力一试。
陆辞寒也不再黑脸，聊完这件事才带他去看铺面。
这一次，花青临没再拒绝。
他得空也在京城转了转，京城寸土寸金，他的几千两积蓄在这里实在是不够用。他并不想和陆辞寒一家生分，接受其馈赠便是最好的表示……
那厢，瑾王去了经常和陆祈年碰面的酒楼。
陆祈年早已经在厢房里等候，给他行礼时，瑾王发现他右边胳膊不大对劲，便关心了几句。
陆祈年不好意思说自己唐突了大嫂，才遭到如此报复，只能说是不小心摔的。
瑾王不悦道：“我已经让亲信去泠州打听清楚了，盐矿一事属实。但眼下不宜张扬，只可秘密开采……”
陆祈年恭顺地听着，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滔天财富正在滚滚向他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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