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赫连玦篇:女扮男装
忠勇候夫人淡淡地扫了曲清如一眼,明显的不喜不言而喻。
她扭头看向赫连玦,脸色虽然不好看,语气倒还算温和:“阿玦,你来这里做什么?听说刚才有人议论你的脸?都是谁,我为你出气。”
赫连玦和曲清如相继起身,赫连玦笑道:“已经解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解决的?我不许你受委屈,你是赫连家的骄傲,辛苦杀敌,保家卫国,怎可被他们随意羞辱!”忠勇候夫人话里有话,期间还故意白了曲清如一眼。
赫连玦察觉到她的敌意,护着曲清如道:“骄骄阿姐出面护了我,婶母不必动气,此事怪不得明月楼。”
忠勇候夫人心头一堵:“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一个成了亲的自然不在意,你可还没成亲。”
曲清如听笑了,忠勇候夫人对她的敌意自始至终都很大。
如今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倒是很能理解她的心思。
“咳咳。”这时候,陆辞寒和安哥儿从屏风后绕出来,刚刚小家伙尿急,他在帮小家伙解决这件棘手事,所以没能出来。
忠勇候夫人没想到这么快被打脸,脸上有点挂不住。
毕竟当着陆世子的面说他妻子的不是很不妥,京城谁不知道这位世子爷把他妻子捧在手心里呵护。
忠勇候夫人干笑着跟陆辞寒打招呼:“原来陆世子也在。”
“夫人许是对我家夫人有所误会,你家小将军是赫连家的宝,我家夫人也是武阳侯府的宝,各自呵护自家的宝便是,但是倘若我家宝贝被随意欺负,我自然不能干看着。”
陆辞寒的一番话,说得曲清如面上臊得慌。
他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是他宝贝,这等亲昵话原本该夫妻俩人关起门来私下说的。
安哥儿仰头看着:“爹爹说的宝贝是我吗?”
曲清如“噗嗤”笑出声:“安哥儿是娘的宝贝,自然也是武阳侯府的宝贝。”
忠勇候夫人看到小团子似的安哥儿,心头不由得柔软下来:“哎哟,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小世孙吧?”
安哥儿眨眨眼,松开陆辞寒的手,像模像样地朝忠勇候夫人作揖:“夫人安康,我的字叫望安,是阿娘的儿子。”
忠勇候夫人看他小小年纪,规矩齐全,怒火早已经不见。
有了安哥儿这一插科打诨,她刚才的尴尬也消失,转身看向曲清如,郑重道歉:“对不住了,我此前对你有点儿偏见,今日听说阿玦在你这里受了委屈,下意识便怨上了你,所以才会这般无礼。”
“夫人爱护晚辈的心思,我明白,既然没有恶意,这件事便就此揭过吧。”
忠勇候夫人看她竟然没有趁机羞辱自己几句,不由得刮目相看,难怪自己儿子对她能如此痴迷。
几人谈笑风生了一会儿后,赫连玦便和忠勇候夫人一起离开了明月楼……
新年前夕,赫连家接连遭遇几出祸事,死了几个下人,大房娘子也被人刺了一刀,疑似潜逃的东瀛细作在报复赫连一家。
赫连畴一身伤痛,原本日日在军营操练不曾觉得哪里不舒服,歇了近一个月后便病倒了,三天两头不舒服。又因着他已经上交了兵权,按理是该留在忠勇候府做闲散侯爷的,所以这次赫连家出事,他无法过去。
赫连玦作为大房名义上的小儿子,收到消息便当即出发往泽州赶。
忠勇候夫妇依依不舍地送他出了城,直到骑在马背上的赫连玦远到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回府。
赫连玦日夜兼程,路上时常遭遇风雪肆虐,赶回赫连家时已是大年初五。
大年初五迎财神,家家户户放着爆竹,赫连家却不像往常热闹。院子里散落着一些爆竹的残迹,虽然处处张灯结彩,院子里却没多少走动的下人,更是看不到相互庆贺新年的晚辈。
赫连玦蹙眉,赶回大房正屋,才发现大房夫妇都受了伤,亦有家丁在燃放爆竹时被炸伤,显然是爆竹被人动了手脚。眼下人人自危,都不敢轻易出门,更不敢玩烟花爆竹这些庆贺新年之物。
“定是东瀛流寇在伺机报复,爹娘放心,既然我回来了,自然不会饶了他们。”赫连玦眼神坚毅,说出的话落地生根,让大房的人都放下心来。
接下来他所做之事也确实让大房很长脸。
他联合本地官差一起巡游,依照对东瀛人的了解,找寻各种理由将可疑之人带回衙门,或帮衙门刷漆,或帮衙门打扫,总之进了衙门之人都会被审讯一番,结果抓了五个,竟然有三个当真是逃窜的细作!
赫连玦为此又立一功,赫连家的危机解除。
东瀛被灭国后,周边小国不敢进犯,泽州城周边越发繁荣昌盛。
一转眼过去三年,赫连玦在军中已经立下不少威信,官升五品。这一年,西北的胡夷国蠢蠢欲动,赫连玦奉命领兵去西北支援。
半道遇上逃难的百姓,收编了一些人入军营后,继续往西北赶路。
这一晚安营扎寨后,赫连玦等到夜深人静,来到离军营不远的池塘想洗一把澡。正要脱衣下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撩水的声音,他警惕地握住匕首缓缓靠近。
冷莹莹的月光下,一个未着—寸缕的女子背影出现在他眼前,她的长发披散在后背,纤细的背影随着荡漾的水波飘到赫连玦眼前,微风送来一缕幽香。
赫连玦的眼眸蓦然睁大!
军营里怎么会有女子?难不成是逃难的难民?她只身一人竟然来这里沐浴?胆子未免太大了!
种种疑虑从心头划过,赫连玦环顾一周,轻手轻脚来到一棵大树边,迅速爬上去躲进树冠。
听到撩水的声音,他便克制着不往池塘看半眼,待半晌听不到声音,他才侧眸朝女子的方向看一眼。
她已经洗完,正在穿衣。
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虽然看不分明,但只一眼,赫连玦便羞耻得红了耳根。
特殊时期,他不是故意偷窥女子的下流无耻之徒,但是军营重地,他不得不防。
这么安慰着自己,他过了片刻又看过去,待看清楚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后,赫连玦的瞳孔猛然扩大!
她竟然乔装成男儿打扮,穿的还是赫连玦军营中的士兵服饰!
赫连玦刚想跳下去拿住这个女扮男装之人,忽然看到不远处窜来个黑影,冲那女子吹了声口哨。女子立马猫下腰跟那个黑影会合,悄然钻进了小树林。
另一头,一个士兵往这边走来,裤子一脱要出恭。
因为这个士兵的干扰,赫连玦再看向女子的方向时,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他心头一沉:军营里有问题,无论如何,必须揪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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