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世子也不见了
武阳侯府的高总管听说这个消息后，浑身一震，赶忙差人去出事的地点打探消息去了。
河水并不湍急，会水的官差已经下河去打捞马车里的人了，但是一无所获。
武阳侯府的小厮打听了马车的细节，又从人群里看到了最先跳下马车却不敢回侯府的车夫，顿时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夫人呢？世子夫人呢！”
车夫瑟瑟发抖，不敢看他的眼睛。
河边的老百姓一听这话，便知道落水的人不是寻常老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小厮揪着车夫回到武阳侯府：“高总管，落水的是世子夫人，怎么办啊？官差们正在打捞，可是半个人影都没有捞到啊！”
话音刚落，高总管趔趄两步：“你们快召集侯府里会水的小厮一起去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捞到者重赏！你，快去禀告长公主！”扭头看到车夫，他强行镇定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车夫不敢抬头：“一开始那匹马好似伤了腿，我想停下来查看，马儿却不肯，就像后头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在追它似的……后来我听到夫人喊跳车，我、我就跳了，我想着我不挡在前面，也方便夫人和巧儿姑娘跳呀，哪里知道那匹马会嫌命长往河里跳呢？更没有想到夫人她们来不及跳下来啊。”
他瑟瑟发抖，脸色灰白，想到夫人下落不明，他却只是受了点儿擦伤，就觉得天都塌了。
武阳侯府不会放过他的，世子爷不会放过他的。
车夫捂着脸痛哭起来。
高总管深吸一口气：“你随我去见长公主，把前因后果都给我说清楚，先不要急，夫人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车夫看高总管没有斥骂他，愧疚地跟着他往里去了。
长公主听说曲清如出事后便往外赶过来，看到高总管和车夫，当即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吓得一直发抖，一句话反复半晌，显然脑子里已经吓得发空。
高总管只能把事情复述一遍，长公主闻言，当机立断道：“差人给寒哥儿递消息，高总管，拿着我的信去拜见巡城御史！”
她如今对曲清如确实心有芥蒂，但如今花青临已经向江绾提了亲，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况且此前陆辞寒已经想方设法地警告过她，为了母子和睦，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倘若她什么都不做，外面的流言蜚语都够她喝一壶的。
高总管点头，立马叫人准备笔墨纸砚，待长公主写好信后便叫了靠谱的人去送信。
长公主这才和高总管一起前往出事的河边……
陆辞寒收到消息提前告假回家时，双手一直发凉。
他不会责怪曲清如不听话地往外跑，倘若有人成心要害她性命，一直待在侯府也不是万全之策，只是他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频繁。
赶到河边后，巡城的官差们已经将旁边看热闹的老百姓都疏散开来，长公主也亲自发话，让高总管赔偿被马车撞坏的摊贩的损失。所以眼下没有任何人发牢骚，反而都在那里出谋划策，有的人甚至自告奋勇要下河打捞。
毕竟长公主已经亲口说过会有重赏。
陆辞寒见过长公主后，衣袍都来不及脱，便“噗通”一声跳下了河。
在马车沉下去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潜下去。
河水发绿，入水后看得不是那么清晰，有会水的官差正从水下往上浮。他们也看不清陆辞寒的脸，但看他要往下潜，比划着让陆辞寒先上去，手里又比划几下，似乎是说要找工具。
陆辞寒只能浮上水面：“找到了？”
几个官差将脑袋浮出水面，深吸几口气后才道：“绳子呢？找到车厢了！那匹马在水下挣扎许久，挪出去很远一截。”
陆辞寒心里“咯噔”了下：“马车里的人呢？”
“还在找，马车挣扎乱跑，都不在落水点下方了，只怕里面的人也溺死在别处。”
“溺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未见尸体，你们如何能诅咒她们已经溺死！”陆辞寒怒吼一声，不管他们是愤怒是愧疚，身子一口气，再次扎进水里。
“他谁啊？好大的火气！”几个官差边往岸边游，边互相询问。
还未上岸，便听到巡城御史问道：“刚才陆世子跟你们说了什么？怎得很不高兴的模样？”
几个人这才知道刚才那个眉清目秀清丽脱俗的男子是陆辞寒，几人面面相觑后，心虚道：“陆世子听闻我们没找到人，很是愤怒，自己下去找了。”
“务必保证好我儿的安危！”长公主担心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巡城御史朝他们点点头，他们几人这才扛上一捆绳子再次潜入水里。
溺死的马匹和空荡荡的马车是众人合力拖出河面的，里面空空如也，车厢上能清晰地看到很多道抓痕，显然是女子的长指甲所抓。
“河下有暗流，只怕她们会暗流冲到下游去了。”
长公主白着脸问道：“我儿媳可还有生还的可能？”
下水的官差们相互看了看，有老实之人叹着气摇了摇头。
人群之中有人半眯着眼目睹这一切，嘴角微微一扬。
长公主听说曲清如凶多吉少，两眼一晕。
她从来都只是想让陆辞寒纳妾或者娶平妻，如此方可以多多地绵延自私，但是她从未想过要曲清如的命。曲清如毕竟是个能干的儿媳妇，陆辞寒又对她情根深种，只有曲清如安然无恙，陆辞寒日后才能安心地在仕途中步步攀升。
倘若曲清如出了事，长公主都不敢想陆辞寒会如何伤心欲绝。
想到陆辞寒对曲清如的在乎，长公主忽然觉得什么都完了。
不过她很快想起陆辞寒还在水里：“寒哥儿呢，我儿怎得还没有出来，你们快找找我儿啊！快！”
寒哥儿，你可千万不能因为曲清如出了事，一时想不开也跟着殉情啊！
那厢，公主府。
嘉宁公主正在池塘边喂鱼，看到内侍匆匆而来，眉眼一挑，屏退了周围的丫鬟。
“公主，听说武阳侯府的世子夫人连同马车一起摔进了河里，如今马车已经被打捞起来，但是并没有找到世子夫人的尸。”
“哼，怎么可能找不到？差人继续找，我要亲眼看到她死了！”
“官差说许是被河底暗流带去下流了，只怕还要寻几日。此外……”
嘉宁公主：“说。”
“陆世子也下水找人去了，下去该有小半个时辰了，可官差们都看不到他，眼下武阳侯府的长公主让官差们改找陆世子了。”
“什么？他也不见了？”嘉宁公主再也淡定不下去，猛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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