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两条路可以选，一就是死，二就是做。
沈芊岚的一番话，直接打断打手们的怀疑。
她易容成红姨的模样，走在醉红楼。
所到之处，灯笼高挂，每一扇门背后都能传来女子与男子饮酒作乐的声音，夹杂着重重的喘息声。
走廊上，还有女子半露酥肩，手中提着一壶酒，与那些官老爷追逐打闹。那些男人丝毫不尊重他们，玩得尽兴之余，还会将她们压在地上尽情蹂躏。
她很难想象，这些被逼娼妓的女子，是受了何等折磨，才会出卖尊严去出卖自己的身体。
这些男女毫不遮掩的欢愉之事，沈芊岚是看也不敢用正眼看，可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红姨，她也只能强装镇定。
“红姨！”
她走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她扭头看去，只见苏俊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与那些大腹便便的富家子弟都不同，长着一张斯文儒雅的脸，干的却是丧尽天良的事。
“哟！苏大少。”
沈芊岚赔着笑脸，模仿着红姨的一举一动。
因为她与红姨相处的时间，只有那么一时半会，只能尽量不搭话，不然担心会露馅。
“你们今天选了哪位丫头来竞拍呢？这次来的客人来历可不一般，上面说了，要好生伺候他，他口味挑得很，要挑就必须挑上好的，还得是个雏。”苏俊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是！是！有我在，你准放心，我保准让姑娘伺候那些官爷们舒舒服服的，下次还来光临我们醉红楼。”
“走，带我去看看你们选的那个女孩，记住一定是个雏。”苏俊重重地警告道。
沈芊岚薄唇轻抿，心里有些慌乱，但依旧强装镇定。
如果让苏俊看到红姨，一切不就暴露了吗？
毕竟在苏俊的意识里，已经睡了自己！
见沈芊岚似乎有些犹豫，苏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走啊！我去瞧瞧，伺候不好那位爷，你我都得被上级责骂！”
“好，好，走！”
两人往前走着，走到僻静没人的角落里，沈芊岚突然停了下来，默默掏出手中的银针，脸色变得沉了起来。
苏俊见状，扯起一边坏笑：“红姨，怎么？是不是又想了……”
又想？
沈芊岚有些懵了，难不成，苏俊跟这个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也有染？
就在这时，有打手焦急的声音传来，沈芊岚将银针重新收好，让这个家伙逃过了一劫！
“不好了，红姨，有个女的又闹自杀了！”
沈芊岚一把将他推开，掀起眼皮，假装撩了他一下：
“我去看看哪个姑娘如此不安分。”
孙俊有些遗憾，手痒痒的，掐了掐她的手臂一下：“真是扫兴。”
沈芊岚正想着将这件事糊弄过去，谁知苏俊还是不依不饶。
“等会，先带我去物色今晚要伺候爷的女人。”
沈芊岚脑子一动，决定以退为进，娇嗔地拍了她一下：
“哎哟，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啊！还是说，你想当着我的面，跟那些小姑娘卿卿我我，我跟你说啊，苏俊，虽然我老了，可是我也会吃醋的。”
这一顿话，真是将苏俊哄的脸都开花了。
“好啊！不去看了，小样的，原来是担心我看上别的女人，你放心，那些小鲜肉都比不上你这块又臭又咸的老腊肉。”
苏俊又掐了沈芊岚白花花的手臂一下，她只觉得恶心。
她跟着打手走，推开房间时，只见一个女人缩成一团，她的衣服被脱得干干净净，被被子盖住的身躯明晃晃地出现在视野里，皮肤上一块青一块紫，可以看出，她刚刚挨过打。
她脸上的泪水湿哒哒：“我不要，我不要，你们可以打死我，但我绝对不要当娼妓。”
沈芊岚看了她一眼，才发现这是温吟。
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个死丫头，每次都那么倔，让她伺候客人，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上次还把客人吓跑了，红姨，你说说，这次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给杀了？不然也是耗费我们的精力。”
这时，屏风后一个身影晃悠悠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席暴露的襦裙，酥胸外露，脸上抹的脂粉像是猴屁股，正是春花。
“就是，打死她嘛！伺候那些公子少爷有什么不好，整天哭哭啼啼，真是烦死了！”春花冷哼一声，心中竟有些嫉妒温吟。
她长得好看，所以每次挑中她的都是较为年轻的公子少爷。
而她长得老，伺候的都是猪头油腻男，这些男的，个个都跟变态似的。
她凭什么不开心？
沈芊岚犀利的目光转向她，当着打手的面，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贱人，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倒是将春花打得晕头转向。
她向来都是欺软怕硬，捂着脸，委屈了起来：“红姨，你干嘛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告诉你吗？”
春花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委屈巴巴地离开了。
在这个醉红楼，向来都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她心里明白，奉承阿谀强者，她才能活得长久。
打手见惯了红姨教训姑娘的场面，大家都觉得并不惊讶。
“红姨，那要这个女的怎么办？”
沈芊岚双眼一动，将他们都请了出去：“这件事交给我来，我会让她乖乖听话的。”
门“砰”的一声再度被关上。
温吟死死地捂住被子：“你个老妖婆，你给我听好，我宁愿死，绝不伺候那些臭男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沈芊岚走过去，看着她：“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点。”
“我不，我不要——”
“伺候那些公子哥，有什么不好的，哎，等赚够了钱，你就让他们帮你赎身，到时候做个妾，也能担保一世荣华富贵。”
沈芊岚宽慰着她，语气柔了些。
“我不要，我就不要……要是让我去伺候那些狗男人，我宁愿去死。”温吟开始又吵又闹，握紧的拳头打在了沈芊岚的身上，恨得牙咬咬：“你这个毒妇，逼良为娼，你不得好死。”
“啪”的一声，沈芊岚双眸眯紧，冷笑道：“那你就去死吧！在我红姨这里，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就是死，二就是做。”
她掐紧了温吟的下颌，嘴里重重地吐出口冷意：“你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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