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得逞
林员外在香满楼宴请王夫子。
金乌西垂，晚霞满天。
王夫子如约而至，香满楼此时已经食客满堂，声音颇为喧闹。
很多人，慕名而来，想听陈先生说书。
包厢里，林员外给王夫子倒酒，“王兄，今日请你过来，有事情想拜托你。”
王夫子满肚子狐疑，“林贤弟，你我二人相交多年，乃知己好友。有事边说，能帮你，王某绝对不推辞。”
林员外听到这话，轻抚胡须笑笑，“我家只有独女玉竹，不忍她远嫁，故而想在本县寻找一个在科举有望的青年才俊为婿。”
王夫子恍然大悟，笑了笑，“玉竹那丫头也是王某看着长大的，聪明伶俐，娴静淑雅，只有顶好的男子配得上。林贤弟，你看上哪个贤才了？”
林员外回答：“今年的秀才周煜。”
王夫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点头称赞，“林贤弟，周煜读书刻苦，而且还有灵性。如果有更好的名师指导，下次秋闱必中举人。”
“有件事情，我要替周煜澄清。林贤弟想必已经查到了周煜和离。这事情，其实不怪周煜。我知道当初这个赵氏为了嫁给周煜，故意把周煜从桥上撞到河里，然后她也跳河，污蔑周煜玷污她的清白。着实无耻，我的学生周煜极好，学问好，长得好，跟玉竹是一桩好姻缘。”
这些内容，林员外已经查到了，这才托王夫子做媒。
“王兄说的极是，都是赵氏一家太过无耻。好在周煜已经和离，各自安好，互不相干。”
王夫子笑笑，“既然林贤弟所托，明日王某就去周家一趟。”
“有劳王兄。”林员外拱手感谢。
翌日，王夫子坐着马车，亲自来到周家村。
得知周煜在周家祖坟附近，结庐守孝，王夫子更是欣慰。
此等孝子，又有才华，将来必成大器，也不会忘了他这个老师。
无论如何，他都要说服周煜答应林家的婚事。
刚给母亲上香的周煜，看到王夫子来了，立即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夫子，山路难走，怎能劳烦您上来？有事让人通知，学生立刻过去。”
王夫子扶起周煜，轻声说：“周煜，虽说你在孝期，不适合谈论婚事，但你上无父母兄长，我作为你的老师，自然要多为你着想。”
“林员外想择佳婿，独女玉竹貌美如花，为师不骗你。不管科举考试，还是仕途打点，都需要大量金银，否则太过清贫，科举之路难，官场更是难上加难。林家是非常好的人选。”
周煜听到这话，心里狂喜，面露感激，跪在地上，“多谢老师为学生操持，学生定不负老师期望。”
见周煜如此恭敬，王夫子大喜，赶紧扶起周煜，“既然你愿意，那我就跟林员外说了。等你一年孝期过去，就操持婚事。另外，我还给你准备几本名师注解，千万别荒废学业。”
“是，夫子。”周煜应下。
王夫子和周煜上演了一番师徒之情，各自见欢。
王夫子离开之后，树林里走出来一个奇丑无比的男子。
“鬼刀见过恩公。”鬼刀拱手，恭敬行礼。
周煜看到鬼刀，放下手里的竹杯，“鬼刀，安排好孙氏了吗？”
鬼刀应下，“回恩公，已经安排在小院子里，并请了婆子照料。孙氏确定怀孕，这个孩子是否留下？”
周煜眯着眼睛，“留下！等孩子出生之后，鬼刀，你能教他武功吗？”
“明明是不堪之人，为何留下？”鬼刀面露不解。
“鬼刀，你知恩图报，周某感激不尽。”周煜轻笑，“我势单力薄，总要想办法壮大自己，毕竟亲自养的狗，更加忠心。”
鬼刀沉思，“恩公，正好鬼刀也无去处，不知能否追随你？”
周煜轻笑，“周某求之不得，你助我，若我登高位，必为你报仇。如何？”
“主公！”鬼刀跪在地上，给周煜磕头，“鬼刀以后这条命就是恩公的，所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手刃仇人。”
“你的敌人是谁？”周煜好奇。
鬼刀沉默，并没有说。
万一周煜忌惮对方高位，或许就没胆子了。
周煜见鬼刀不愿意说，也不勉强，反正他只是利用鬼刀而已。
等到鬼刀想要报仇的时候，他觉得不符合利益，就干掉鬼刀。
多简单的操作！
“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周煜笑道，“等到我登高位，只要你说，我必为你报仇。”
“多谢主公。”鬼刀感谢，“现在主公需要我杀了赵家，替主公报仇吗？”
“慢着！”周煜阻拦，“不久之前出了十七条人命案子，赵家再被灭门，必然会引起官方怀疑。即使没有证据，但县太爷也会怀疑我。”
鬼刀听到这话微微皱眉，“可是这一切根源都在赵家！不除赵家，后患无穷！”
周煜沉思片刻，“就算要除了赵家，也不是现在！现在我最需要的是安稳，等我考上举人之后，赵家必死。”
鬼刀想了想，“即使这样，主公，你也不能轻易放过赵家。不杀赵家人，但要给赵家一点教训！”
现在唯一的软肋，也就是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赵家再利用那些流言，伤不了他。
周煜颔首，“打断赵家人的腿即可，千万别打死！”
“是，主公！”鬼刀应下，悄然离开，隐入山林。
他抄近路，直接穿过山林，已经天黑。
蒙着面的鬼刀，还没靠近赵家村，就被几个黑衣蒙面人拦住。
“你们是谁？”鬼刀沉声问道。
黑衣人冷声说：“你不配知道！杀无赦！”
这话一出，另外几人飞奔冲向鬼刀。
鬼刀仓皇应对，这几个人的身手一看就不烦。
有敏锐危机意识的鬼刀不敢恋战，被砍了胳膊，仓皇逃跑。
鬼刀一边跑，一边心里大骇，赵家村明明都是普通的农户，为什么有这么多高手？
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并不恋战迅速逃跑，今天这条命估计要交待在这里了。
“不要追了！”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出声。
后面的几个黑衣人见人已经逃跑，也停了下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主子，不能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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