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你只能做个香饵
大军纵马呼啸!
战马低声嘶鸣!
一马平川之地,已经再无一丝阻碍!
扬州大军入城,顿时引得城内嘈杂四起!
行商富户,带着财货狼狈逃窜!
百姓们携家带口,同样急急逃离!
只有城中一座军营,龟缩在内,始终毫无动静!
陆远快步走向青楼,一声口哨,绝影当即奔腾而来!
欢呼雀跃,如有灵智一般,喜不自禁!
反而城内锦衣卫,之前一直照顾着绝影与的卢!
此时却和行商一起,吵吵闹闹,匆匆离去!
从始至终,没有与扬州大军打过一声招呼!
交州事毕,他们另有任务!
此时刚好与各地行商患难与共,前往别处打探情报!
同时摆脱与扬州之间的嫌疑,方便他们今后行事!
陆远纵马奔腾,一众亲卫在后,同样俨如不认识一群锦衣卫一般!
“主公,这些行商,竟然趁乱跑了!”
周仓策马上前,晃着一张大黑脸,急不可耐:“末将刚刚看得清楚,他们个个都带着大堆财宝!如今南海郡已经是我军所有,如果让他们逃到交州别处,那就等于是资敌了!”
他早已把南海看作了他们扬州所有!
南海郡的财富,物资,都该归他们所属!
何况他们扬州,还有大量难民,正需要这些物资解救!
“这正是你的任务!”
陆远还在打量士武军营,闻言乐呵呵道:“你率领麾下兵马,前往苍梧郡通道,阻止所有百姓富商逃离,将他们留在南海!手段尽量温和些,让他们明白,我们扬州大军不是劫匪!”
扬州各个大将,麾下都有精锐将士!
此次大军出行,只有许褚需要埋伏敌军,麾下将士不足,才向徐庶借兵!
至于黄忠则是本该统领讨逆军,却一直随行陆远左右,护卫周全,也暂时并不兵权!
而周仓不只是庐陵太守,以军管镇守当地!
还是虎牙将军,余姚侯,统领麾下一千精锐!
都已被他调教成了精锐斥候!
至于其余大将,麾下都自有兵马!
如今他们已经得了南海,千头万绪,正是这些大将出力之时!
其中最紧要的,自然是不容这些财货人口外流!
只要还在南海,总归都是他们之物!
周仓神色一震,郑重抱拳:“主公放心,末将领命!”
他最怕跟在大军最后,无所事事!
当下有了任务,也再不拖延!
呼喝麾下将士,匆匆策马离去!
陆远再次打量士武军营,心中纳闷。
士武这厮,到底在琢磨什么!
就算屡受打击,士武也还有四万大军可用!
虽然交州士卒多有不堪,但总能出来一战!
难道这厮还在准备,与他们扬州大军巷战不成!
效仿自己,趁夜行动,扰乱他们扬州大军的军心?
如果这样,怕是士武注定还要再受打击!
他们大军在外扎营,始终都有一个规矩!
百步预警,九十九步杀敌!
绝不会放纵一丝隐患!
陆远还在想着这些,许定却是一脸振奋,策马而来!
“主公,末将有何任务!”
许定神色激动:“末将麾下一千兵马,个个经赵云和武安国调教,全部都是精锐,可惜始终还未曾建功!”
他被称为伙夫太守,始终视为奇耻大辱!
虽然自己武艺不济,无法与人武斗,但对于自己麾下,却还是信心十足!
“大军转战在外,你的责任最为重大!”
陆远马鞭一指,郑重其事:“看到那座粮仓了吗,稍后我会夺下粮仓,你要负责全军伙食!此外还有所有将士们以及战马的热水,此事不容有失!”
许定稍稍呆滞,那自己岂不还是个伙夫!
连同麾下一起,全部都得跟着自己成了伙夫!
可惜大战之际,军令已下,他断然没有抗命的道理!
许定悻悻抱拳,神色复杂:“主公放心,末将领命!”
陆远微微点头,纵马冲向了大军前方!
赵云和典韦共同前来,看着士武军营,各自心头迟疑!
事到如今,围点打援,香饵钓金鳌,他们已经看不懂了!
如果砍了士武,那这个香饵恐怕又会无用!
但这样听之任之,让这四万敌军在自己身旁扎营,也不是他们扬州大军的作风!
典韦挠着胡子,瓮声瓮气开口:“主公,士武这个傻子,到底还有用吗!我们难道真要在他军营前扎营?”
“卧榻之侧,岂容他们酣睡!”
陆远神色凛然:“传令全军,扒皮行动,以重甲骑兵为首,奇袭士武军营!战时不留俘虏,以中心粮仓为准,将士武赶到一边去!”
他要留着这个香饵,却也警惕对方大鱼吞舟!
而且他们早晚要拔掉城中这个钉子,现在刚好尽量削弱其实力!
至于城中粮仓,则同样是他当下急需!
典韦神色一震,嘿嘿直笑:“主公放心,末将麾下的重甲骑兵,早已准备妥当,正等着一战扬名!”
赵云也是抱拳领命,与典韦一起,匆匆离去!
大战瞬间爆发,如同疾风骤雨,突如其来!
重甲骑兵列着方阵,一路跑马,震得地面轰隆隆一阵摇晃!
一个个士卒身披重甲,手执长槊,只有面部露在外面,格外骇人!
一匹匹战马同样甲胄在身,除了眼耳口鼻,四肢尾巴,再无破绽!
五千重甲石破天惊,轰隆隆直接冲入了士武军营!
大量讨逆军尾随其后,一路乱箭齐发,掩护着这支重甲大军!
士武的军营内顿时一片混乱,响起一阵惊恐乱叫!
一个个交州士卒,看着这些重甲怪物,根本不知所措!
头上还有利箭呼啸,漫天而过,毫不间歇!
利箭后发先至,率先坠入了交州大军之中!
狠辣无情,当即夺走了一条条交州士卒的性命!
反而交州士卒,本就没有大将指挥!
此刻面对这番凌厉攻势,个个惊恐万状,直接溃营奔逃!
稍稍有些大胆的士卒,以软弓攻击重甲骑兵!
听着一声声叮叮脆响,看着自己的箭矢根本无法破开敌军甲胄,不由瞠目结舌!
一杆杆长槊却已经刺到了近前,携带者战马的蓄势之力,俨如雷霆一击!
长槊透体,鲜血洗地!
一道道惨叫声划破长空,地面鲜血渐渐汇聚成溪!
重甲骑兵却毫无止歇,依旧追着逃卒,深入士武军营!
一群讨逆军将士就在其后,不断以利箭掩护,杀敌数量却远远超过了重甲骑兵!
大军快速突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很快占据了粮仓!
重甲骑兵却无法像讨逆军一样,灵活驭马,随时勒马止步!
依旧带着惯性,横冲直撞,在鲜血中缓缓减速!
一群讨逆军同样掩护在后,利箭破空,无情索命!
密集的军营中避无可避,不到半个时辰,交州士卒就已损失惨重!
大多是被利箭射死,但主要还是重甲骑兵冲锋在前,让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防御!
典韦看看前方敌军,一个个面无人色,只等屠戮!
回头看了看目标粮仓,自己早已冲过了半里有余!
纠结半晌,才纵马迂回!
他们重甲骑兵无法灵活转战,也不能长久作战!
战到此时,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这一点,即便陆远也无法解决,他也不敢再深入敌军!
否则敌军随意挖一个深坑,就能让疲惫的他们束手待毙!
典韦率领大队骑兵,纵马到了赵云身旁,嘿嘿笑道:“你们跑得快,趁机多射几次!反正早晚是我们大敌,等以后清理他们时,我们也能方便一些!”
赵云怦然心动,但还是稍稍迟疑:“可是主公军令……”
“主公军令,是将士武赶到一边去,没说具体赶到哪!”
典韦大黑脸乱晃,一本正经:“你还不明白吗?主公现在不是皖城县尉了,有些话不能明说,免得被人说他残忍!但这些事总得干,咱们兄弟就得帮主公担当起来!”
赵云想了想,这个黑鬼跟主公结识最早!
平日之间,也最得主公信任!
要不是体格太不像人,恐怕主公也会一直带在身边!
现在能理解主公心事,倒也实属正常!
而且这些敌军,也确实如这黑鬼所说,早晚都得干掉!
现在趁乱清理,以后也能少些麻烦!
只要小心一点,别误杀了士武就行!
赵云本就浑身是胆,念及此处,当即一声大喝:“传令全军,射光手中箭矢,再行回营!”
一万五千人的讨逆军瞬间爆发,车悬箭阵井然有序!
一个个老卒步步推进,缓缓靠近着仓皇无措的交州守军!
一支支利箭却已破空而去,遮天蔽日,无情屠戮!
交州军营内惨叫声再起,比之前不知强烈了多少倍!
一群士卒握着软弓,却苦于根本够不到对方!
反而拥挤不堪,避无可避的军营内,无处不被利箭攻击!
以至于一个个交州士卒被利箭钉死,毫无反抗之力!
鲜血在地上越聚越多,细流汇聚成小河,惨不忍睹!
一道道歇斯底里的嚎叫响彻番禺,惨绝人寰!
赵云依旧面沉似水,立身在大军最前,静静等待麾下射光箭矢!
慈不掌兵,他在领兵以来,就已经没了妇人之仁!
出身行伍,也容不得多余情感!
只要身披军装,立场敌对,就只有你死我活!
半晌,一个讨逆军老卒策马上前,欠身施礼:“将军,我军箭矢已经射完,兄弟们体力也到了极限!”
赵云面如止水,看了看前方敌军,振臂一呼:“回营!先行补充箭矢,后行安营扎寨!”
大军纵马,带着无尽杀戮,回了远处!
一个个若无其事,各自忙碌!
伙夫太守许定心中无奈,自己不仅是伙夫,还始终负责大军后勤!
打扫战场的任务,一直就是自己本职!
其他混账大将,从来不管军中还有多少箭矢,只管没了就找自己索要!
却不知自己每次都是小心翼翼,趁着战后混乱,带领麾下,回收箭矢!
只是他刚出现在战场,却忽然见到士武气急败坏,提着腰刀走出军营!
而陆远也在率领一群亲卫,检查粮仓!
“陆扒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下作小人,可敢与士某武斗一场!”
士武状若癫狂:“你暗箭伤人,趁火打劫,骑兵欺负步兵,强弓欺负软弓,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破罐子破摔,得了一夜休息,状态好了很多!
可刚刚醒来,就收到最新情况,顿时怒不可遏!
敌军破城屠戮,竟然一战灭了他近三万麾下!
如此欺凌于他,可恨他偏偏打不过!
陆远侧目,稍稍打量一番士武,一时懒得理会!
这厮虽然没疯,但离彻底疯掉也不远了!
士武呆滞一瞬,不由更是义愤填膺,挥舞着腰刀咆哮:“陆扒皮,士某在问你,敢不敢与士某武斗!你不敢回应,难道是鼠辈不成!”
“你只能做个香饵,还不配与陆某武斗!”
陆远一脸怜悯:“你可能不知,你麾下的区景,夷廖,钱博,桓邵,刘彦,虞褒,张旻,以及史璜,吴巨,赖恭,都是死于陆某之手!之前你尚且不敌,如今还要与陆某武斗?”
士武一怔,失魂落魄:“我只能做个香饵?”
他心中急急思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远满面春风,和煦一笑:“去休息吧,好好做你的香饵!陆某还忙,没空陪你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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