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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叶初棠当家采买


扩音器里录下的话播放完,叶初棠就将其收进了空间。

祁宴舟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阿棠,你没事吧?”

叶初棠摇了摇,将悬在黑洞上空的半只脚收了回来。

“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

祁宴舟总听说“鬼盗”偷窃时,经常整个房子都会陷入地下。

他不敢想象,觉得有些夸大其词。

如今亲眼见到,才深觉震撼。

所以他对叶初棠被吓到,一点也没多想。

因为在整个院子地陷的瞬间,他也被吓了一跳。

“幸好‘鬼盗’不是我们的敌人。”

不然顷刻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叶初棠要使用土系异能,不好分心,没有回应祁宴舟。

巨大的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黄色的泥土填满。

平平整整。

但青石板没了,财物没了,御林军也没了。

傻眼的德公公回神,怒吼道:“来人,快挖!”

他明知道是徒劳,但得做点什么。

守在府外的御林军立刻涌入辰王府,纷纷用腰间的佩剑挖泥土。

工具不称手,挖掘就像闹笑话。

德公公看着一群蠢货,气得眼前发黑,“赶紧去找铁锹和锄头!”

刚说完,一个御林军的人头就从土里冒了出来。

他被泥糊了满脸,头上都是土,看不清样貌。

紧接着,地上又冒出了很多人头。

御林军统领清点了一下,五十三人,和掉落的御林军人数一样。

他走到祁宴舟面前,说道:“祁公子,府内的铁锹和锄头在哪里?”

必须快点将人挖出来,不然泥土一直挤压胸膛,会没命。

祁宴舟平时不接触这些用具,还真不知道放在哪里。

“大人得去问府里的下人。”

说完,他不再理会财物被盗一事,将祁家人叫去正厅商量采买之事。

祁家人已经知道流放意味着吃苦受累。

流放的路径是固定的。

除了去每个州郡报备领补给之外,一般都是走小道,偶尔还要翻山越岭。

所以,就算有钱,也没办法一路买吃的。

得准备锅碗瓢盆,米面油调料等,自己做饭吃。

若是不想做,那就吃官差发放的窝窝头。

饿不死,但难吃得想死。

而且路途遥远,条件艰苦,容易生病。

所以,还得准备一些常用的药材。

祁家人养尊处优惯了,压根就不知道如何过日子。

叶初棠这个“乡野村妇”就给他们列了一个购物清单。

密密麻麻的两页纸,看得眼睛疼。

“你们不知道该如何挑这些东西,我去买吧。”

这话一出,苏姨娘率先赞成。

“夫人在乡下长大,最适合去买流放所需的东西了。”

谁去买东西就意味着谁出银子。

在她看来,叶初棠银票多,自然该她负责一家人的开销。

叶初棠没意见,但她也不会当冤大头。

“购买的东西都是大家会用到的,所需的费用就按人头均摊。”

苏姨娘蹙眉,“一家人有必要算得这么清楚?”

“姨娘说得没错,一家人不该算得太清楚,那这些东西就由你买了吧。”

“不行!”

叶初棠嘲弄地笑出声,“敢情姨娘只是想贪便宜啊。”

苏姨娘被讥讽得脸颊发烫。

“我没想贪便宜,就是觉得均摊对我们三个妾室不公平。”

因规制问题,妾室和庶出佩戴的首饰,完全和两老以及一对新人没法比。

她的首饰本来就少,均摊买东西的费用,也太亏了。

叶初棠看着斤斤计较的苏姨娘,一脸没所谓地说道:“你不想给就不给吧。”

苏姨娘怀疑地看着好话说的叶初棠,觉得她在挖坑。

“真不用给?”

“不想给就不给,还有谁不想均摊?”

高姨娘虽然没怎么和叶初棠接触过,但清楚她不是吃亏的人。

所以她没吭声。

许姨娘问道:“夫人,若不均摊费用,是不是以后就不能用购买的那些东西?”

叶初棠点了点头。

“当然,若要用就租,若想吃用这些工具煮的饭,就得买。”

这话一出,苏姨娘警惕地问道:“租多少?买又多少?”

“那得看你租什么,若只是锅碗,不贵,一次十文,若要用米面之类的,至少是市价的三倍。”

“你……你也太黑心了吧?”

“你可以不买,我不会强买强卖。”

高姨娘的儿子祁云安插了一句。

“荒山野岭什么都没有,能买到东西就不错了,三倍的价格一点也不贵。”

苏姨娘嘟囔道:“那我自己在京城买一些带上,不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和女儿两人吃不了多少,均摊不划算。

先买一点,每到一个州郡,去补货就行。

叶初棠巴不得少做几个人的饭。

“也行,等我采买完,你需要什么就自己去买。”

说完,她问许姨娘和高姨娘。

“你们呢?”

高姨娘问道:“夫人,我们身上的行头不值多少银子,肯定负担不了一路的开销,若花完了,是不是就只能吃官差发的窝窝头?”

“当然不是,只要勤快点,多做事,吃的就有保障。”

这话让高姨娘和许姨娘放了心。

祁老夫人将身上的首饰都交给叶初棠。

有她的,也有老爷子的。

“棠儿,以后祁家就由你当家了。”

许姨娘犹豫了一会,也将身上所有的首饰交给了叶初棠。

“夫人,将这些都当了吧,银子更好用。”

她之前是侧妃,身上的首饰不少,也挺贵重,少说也能值两千两。

若不交给叶初棠,也足够她和儿子省吃俭用抵达天山郡。

但她是聪明人,知道和嫡系离心不明智。

祁鹤安有样学样。

他将金冠、玉佩和宝石腰带都给了叶初棠。

“我就这些,二嫂可别嫌弃。”

其实他还在衣裳里藏了几张银票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叶初棠接受了许姨娘母子的东西。

“只要你们母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我和阿舟会护你们周全。”

说完,她看向高姨娘。

“姨娘决定好了吗?”

高姨娘沉默片刻后,点头。

“我和苏姐姐一样,想自己购买流放的东西。”

她很清楚,皇帝不可能放过祁家。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与其抠抠搜搜地过苦日子,倒不如先享受。

若有幸躲过追杀,老爷肯定不会不管他们母子。

一家人商量好之后,就开始用午膳。

因辰王府出了事,广聚轩的小二被御林军拦在了门外,菜都不让送。

叶初棠简单吃了两口,就在四个御林军的看管下,出了辰王府。

在古代,成婚一个月之内,新人都得穿大红色。

一袭红衣的叶初棠,格外惹人眼,一路都能听到各种议论声。

“叶姑娘也太可怜了,一天‘辰王妃’的福都没享受,就要陪祁家去流放吃苦。”

“听说是她自愿的,真是有情有义!”

“祁家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流放这一路啊,叶姑娘怕是要受累了。”

“哎,辰……祁公子和叶姑娘一心为百姓,怎么就没好报呢?”

叶初棠听着百姓的议论,去了车马行。

她买了一个板车拉货,让店家进行了加固,又买了一头最强壮的驴。

负责押送流放的官差会用板车拉货,祁家是自请流放,用上板车也不算坏规矩。

叶初棠牵着驴,去了杏林堂,买了一些平常会用到的药。

林掌柜死活没要银子,还送了她一些内外伤药,以及一根百年人参,关键时刻保命用。

“祁夫人,珍重!”

叶初棠对上林掌柜不舍的双眸,洒脱地摆了摆手。

“有缘再会。”

说完,她去了斜对面的粮油店。

米面油囤了半个月的用量,各种调料也备了一些。

她又去了干货店,菜市场,铁匠铺,成衣店,农具店,菜市场,水果摊……

板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满了东西。

叶初棠对了下清单,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回辰王府的途中,她又去了点心铺子。

然后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还以为皇上不会对尚书府有动作,没想到突然就抄家流放了。”

“勾结皇子,私藏粮草和兵器,皇上怎么可能会放过叶靖川。”

“叶靖川垮了,那两位皇子呢?怎么没听到什么风声?”

“最有机会坐皇位的就是太子和二皇子,皇帝要靠他们制衡朝堂,当然不会会动他们。”

“叶家没有被抄家灭族,只判了流放,应该是叶靖川替两位皇子背锅的结果。”

叶初棠付完买点心的银子,从铺子出来,问在门口议论的几人。

“劳烦问一下,叶家被流放到哪里?”

几人认出叶初棠,连忙说道:“西北,临州城。”

临州城是西北的边塞,长年战乱,环境和天山郡天差地别。

叶初棠知道,皇帝安排叶靖川一同流放西北,是想让他对付祁家人。

“多谢!”

说完,她去了隔壁的酒楼,预订了一大桌佳肴。

好巧不巧,又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安王一家被幽禁在定州,这辈子也算完了。”

“皇上对胞弟还是手下留情了,管吃管喝,只是不得自由而已。”

“就是,被判监一年的儿子和女儿,也一同去定州,算得上免罪了。”

“去西北得途经定州,祁家和赵家会不会一路同行?”

听到这,叶初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帝这么安排,就是为了借赵明旭的手灭掉祁家。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狗皇帝都能美美隐身!

叶初棠已经能想象流放路上会有多“热闹”了。

“掌柜,饭菜酉时半送去辰王府。”

说完,她付账离开。

回到辰王府,叶初棠将驴牵到马厩,喂了点草料后,来到前院。

埋在土里的御林军已经被挖了出来。

前院留下了一个个坑洞。

因不用再看管财物,御林军撤走了不少。

辰王府卖了身的下人,也都安排好了去处。

有钱的,花双倍的银子给自己赎身,离开了辰王府。

没钱的,会被送到其他官员的府邸当下人。

叶初棠将采买的账单递给祁宴舟。

“这是明细,让大家都看看。”

她买的日常生活用品基本都是顶配,价格不便宜,花了将近三百两。

点心和预订的一桌饭菜,她自掏腰包花了一百多两。

离京前,总得吃一顿好的。

祁宴舟没看明细,递给了许姨娘。

许姨娘没有接,恭敬地说道:“夫人当家,一切用度皆由夫人定夺。”

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自然不会做惹人厌的事。

叶初棠见许姨娘这么识时务,收回明细。

没人知道她买了多少东西,就不会有人怀疑消耗的数量对不上。

空间里备的那些吃食,也就能发挥用处了。

当然,数量的出入不能太大。

不然以祁宴舟的敏锐,肯定能看出来。

她打了个哈欠,“逛的有些累,我去休息一下。”

苏姨娘连忙叫住叶初棠,“夫人,我能看看采购明细吗?”

她想知道需要买哪些东西,价钱如何,参考一下。

叶初棠看出苏姨娘的小心思,送给她两个字。

“不能!”

说完,她看了祁宴舟一眼,进了东偏厅。

苏姨娘撇了撇嘴,“不看就不看!”

说完,她就在御林军的看管下,去采买了。

祁宴舟看出叶初棠有话要说,对着她的背影说道:“阿棠,我有事和你说。”

“进来说吧。”

叶初棠靠在拔步床的床头,祁宴舟坐下床边,帮她捏腿按摩。

她舒服得闭上眼睛,将听到的两个消息说给祁宴舟听。

祁宴舟不轻不重地按着腿。

“阿棠,你放心,不管有多少变故,都在掌控之中。”

“我信你,但有孕的事怕是瞒不了多久。”

一旦怀孕的事被皇帝知晓,她这个“内应”就得不到内幕消息了。

“瞒不了就不瞒,你能更轻松一些,躺下睡吧。”

叶初棠有孕后,困意来得很快。

她“嗯”了一声,躺下。

“别按了,我的腿不累,你去他们说一声,该收拾行李了。”

“好,你睡吧,用膳时叫你。”

叶初棠这一觉就睡了半个时辰。

醒来时,刚好撞见苏姨娘采买回来。

她大包小包的,被重物压得步履蹒跚,气喘吁吁的。

精致的衣裳也换成了粗布麻衣,快被汗水湿透了。

“瑶儿,快来帮忙。”

祁静瑶看着狼狈不堪的苏姨娘,嫌弃地蹙眉,不情不愿地接过她身上的包袱。

“娘,您买的什么,怎么这么重?”

“锅碗和吃食,我买了半个月的量。”

“这么重,我们背上之后还能走动路吗?你怎么没有买头驴?”

驴不贵,只需要三五两银子。

苏姨娘也想买,但御林军不让。

说能让祁家买一头驴拉货,已经是圣上开恩了。

“瑶儿,娘身份卑微,不配买驴。”

祁静瑶不高兴地撇撇嘴,“那也该买个小推车呀,比背着省事。”

苏姨娘懊恼地敲了下脑袋。

“忘了,娘这就去买。”

御林军却说道:“你不能再出门了,祁家还剩最后一次出门的机会。”

听到这话,高姨娘说道:“我去!”

她还没采买呢!

苏姨娘连忙给高姨娘塞了一粒碎银子。

“妹妹,给我带个小推车回来,麻烦了。”

她虽然对物价没什么概念,但木头小推车是普通生活工具,肯定不贵。

高姨娘看着手上的碎银,直白地说道:“少了。”

“肯定不少,小推车最多三百文,这块碎银最少能值五百文。”

“五两,我帮姐姐将小推车回来。”

苏姨娘气得瞪大眼睛,“五两?你讹人呢!”

高姨娘就是在讹钱。

手里的钱越多,流放路上就过得越好。

“不愿意就算了。”

苏姨娘见高姨娘转身就走,气呼呼地叫住她。

“不就是五两银子吗?我给!”

高姨娘拿着银子,高高兴兴地去采买。

酉时过半。

酒楼准时来送餐,总共十个招牌菜,色香味俱全。

小二刚走,广聚轩也来送菜的。

因中午的菜没能送进来,下午就送了四个菜。

满满一大桌子。

叶初棠招呼祁家两老和祁宴舟坐下。

三人落座后,她打算喊许姨娘和祁鹤安。

结果满身汗臭味的苏姨娘就先一步拉着祁静瑶坐下。

她贪婪地看着桌上的菜,“还是酒楼做的菜更香,光闻着就食欲大增。”

祁云安见苏姨娘要动筷子,连忙提醒道:“我娘还没回来。”

苏姨娘想到被讹走的五两银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她腿脚慢,总不能让所有人等她,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对吧,老爷?”

祁老爷子冷眼看着苏姨娘,呵斥道:“和瑶儿下桌去!”

“老爷,妾身又没说错,您冲妾身发火做什么?”

苏姨娘委屈巴巴地说完,看向叶初棠。

“夫人,谁知道高姨娘以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一直等她吧?”

叶初棠嘲弄地看着苏姨娘。

“吃饭的人都到齐了,我们当然不会等。”

说完,她看向许姨娘,“姨娘,和三弟过来坐。”

许姨娘知道这桌子菜不便宜,也知道她没打算邀请苏姨娘和高姨娘吃。

她故意说道:“夫人没必要如此破费。”

言外之意,苏姨娘和高姨娘没掏钱,没资格吃。

叶初棠笑着道:“离京前的最后一顿,破费是应该的。”

祁老夫人赞同地点头。

“棠儿说得没错,就当是送行饭了。”

说完,她看向脸色难看的苏姨娘。

“苏氏,你若想吃,就摊银子,如今的祁家,容不下吃白食的。”

苏姨娘知道这桌不便宜,若是摊银子,怕是得三十两。

她舍不得掏钱。

于是脸色铁青地拉着女儿祁静瑶起身离开。

不吃就不吃,没什么大不了的,厨房马上就送吃的来了。

祁云安一脸尴尬,绷着脸离开了正厅。

叶初棠见碍眼的人都离开了,笑着道:“快趁热吃。”

他们刚动筷子,高姨娘就一手推着一个小推车,回来了。

这时,厨房的饭菜也做好了。

四个人吃五菜一汤,倒也吃得还不错。

饱餐一顿后。

叶初棠说道:“这桌菜是我自掏腰包买的,没动家里的银子。”

解释这一句,是不想被误会乱花钱。

祁老夫人嗔了叶初棠一眼,“这菜我们都吃了,怎么能让你花钱。”

祁宴舟附和了一句。

“阿棠,家里的银子你尽管花,没了我来想办法。”

叶初棠点头,“好,行李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

辰王府值钱的东西被抄了,只要有点价值的,御林军都不让带走。

所以祁家人也就收拾了一些衣裳和鞋。

御林军还不让多带,怕他们拿去变卖换银子。

一季两套不说,还得选旧的。

东西虽然不多,但因有冬日的厚衣裳,每个人都是一个鼓鼓的包袱。

祁宴舟说道:“阿棠,你的衣裳只有夏季的,等天气转凉,再给你买新的。”

叶初棠点了点头,“好,我给大家买了些粗布外衣。”

流放的一路,不能穿得太过华丽,不然容易被贼匪盯上。

她从板车里取来粗布衣裳,分发给五人。

“今日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天将黑,祁家的人就都睡下了。

叶初棠睡了一觉醒来,将东偏厅的五人扎晕,离开了辰王府。

她去了一趟皇家的避暑山庄,取走养得肥肥胖胖的冰蛭。

又在皇宫逛了一圈,在御膳房收了为数不多的菜。

然后将太医院刚补的药材拿了个精光。

回到辰王府后,叶初棠去了冰窖。

因为寒蝉,冰窖的冰块化得差不多了。

她找到寒蝉后,将寒蝉和冰蛭一起放回了空间里的中药房。

完好的冰块也被她收进空间。

最后,她将今日埋在地下的财物也都收了起来。

叶初棠躺在拔步床上,进了空间。

功德值增长的速度慢了很多,说明江南的瘟疫控制住了。

她将辰王府的金银财宝归整好,出空间继续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叶初棠被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惊醒。

一根细长的竹筒从两片床幔之间伸进来。

白色的烟雾从竹筒的洞口冒出。

是迷香。

叶初棠猜到有人会打她银子的主意,近几日都比较警惕。

今夜,终于等到人了。

她迅速堵住冒烟的洞口,抬脚将人踢飞。

“啊!”

女人的惨叫传来。

叶初棠愣了一下,拨开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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