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捍卫尊严
我们所有人到那家工厂集合之后，本来我们都聚在一起正在商量以后的对策。毕竟今天我把沈小羽重伤了，而香港又是他的地盘，他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以他的地位，估计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尤其还是被我这个他那么看不上眼的人当着他那么多手下的面三招之内放倒了，想必他现在一定恨不得吃了我的肉。
因此，我们并没有回到那个安全屋。其实安全屋比那个工厂要安全很多，不过那地方太小了，容不下我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商量事情。事实上，就算我们去了安全屋，由于我们车上被他们放了追踪器，他们还是能追到安全屋去。这样一来，我们连在香港唯一的安身之所都没有了。
我们到那家工厂的时候，陈烨和方琳、方涛也已经到苏云飞的工厂办公室等我们了。甚至江丽媛和李佩怡也从安全屋赶到工厂了。另外李可秀本来就一直在工厂里等我们，所以我们一共也有了十多个人。
起初我们到了工厂之后，先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冰清玉洁两姐妹怎么会被沈小羽弄到香港来。
冰清玉洁的回答让我很满意，当时陈烨那么一问她们两姐妹，玉洁马上就低下头哭了：“秦哥哥，对不起，我，我们是被叔叔骗了。”
听见玉洁那么一说，冰清欲言又止，也红着脸低下了头。
不难看出，玉洁说的应该是实情。
其实这本来就是我们早就猜到的事情，而我们不确定的是，冰清玉洁两姐妹到底知不知道实情。如果她们是在配合冯清和沈小羽骗我，那她们是绝对不可原谅的。如果她们是被冯清忽悠的，我一点都不会怪她们。
因此，我很轻松地笑了笑：“没事，我早就猜到你们是被冯清骗了，我不会怪你们的。”
冰清玉洁听见我那么一说，两姐妹全都呆呆地望着我，我的回答似乎令她们很意外一样。
当时江丽媛和方琳还有李可秀一直在一旁安慰龙雨，我知道龙雨这时候是最需要安慰的，我也没和冰清玉洁她们多说什么，便也走过去安慰龙雨。
龙雨本来就一直在低声抽泣，当她看见我走到她跟前后，她突然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简直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
“小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该死，我没照顾好你……”我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一刻，我很后悔之前没有直接一刀把沈小羽杀了。
“哥，没事，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要是听话点，不要单独出门，也不会被他们抓到这里来，我不仅害死了我爸，把你也害了……呜呜，哥，我爸死了，我以后没爸爸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龙雨说到后面早已泣不成声。
我还想安慰一下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之后，陈烨让江丽媛和方琳继续开导一下龙雨，把我和李可秀叫到一边去单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本来我们是计划连夜离开的，可还没把详细撤离香港的细节商量好，这家工厂的总经理就跑过来给陈烨说，工厂外面来了很多人。
我们知道大事不好，虽然我们当时没搞懂他们怎么会那么快找到这里，因为苏云飞这家工厂外界根本就不知道是他的，只有苏云飞身边少数几个人知道。不过当时那情况，也没时间去深想，我们众人赶紧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应对。
一番商量之下，我们决定一起杀出去。因为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整个工厂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从哪里出去都有人守着。
可就在我们准备动身一起杀出去之时，那个帮苏云飞管理这家工厂的总经理突然对我说了一句：“秦少，工厂四周有不下百人，你们就这么杀出去实在太危险了。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平安出去，只是……”
“喔，只是什么，你尽管说！”我道。
“只是可能会让这几位小姐吃点苦！”总经理道。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
“秦少，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工厂有一个下水道直接通到海边，这是这家工厂以前的老板在做污水处理工程的时候为了节约开支，所以弄了一条地下管道直接把污水排到海里去了。”总经理讪笑道：“苏先生接手这家公司后，虽然提过要把污水处理重新设计，但一直搁置着没做，所以，目前这家工厂的污水处理还是在沿用以前的老办法。”
“你们可真够黑心的！”李玉婷很鄙夷地说了一句。她毕竟是干警-察出身，思想觉悟和道德素质还是比较高的，这种不道德的事她当然看不顺眼。
“行了，什么黑心不黑心的。”陈烨冷声道：“说不定这次我们全靠这条污水管道救命。”陈烨说完看向那个总经理：“老宋，你刚才说要让这几个小姐吃点苦是什么意思？”
“喔，是这样的，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条污水管道实在太脏了。”总经理道：“这几位小姐都长得那么漂亮，让她们去钻污水管道实在有点……”
“行了，钻污水管道总比送命强吧！”陈烨没好气地道：“赶紧带路！”
“好！”总经理点了点头，赶紧带着我们朝工厂后面的一个车间走去。那个车间正是污水处理车间。不过总经理说这个污水处理车间只是个摆设，用来应付检查用的，其实所有污水全都直接排到海里去了。
当时我们也没时间听他说这些废话，直接让他带我们进污水管道。
当时工厂晚上本来还有人上夜班，一直有污水在往海里排。不过在总经理的安排下，他把工厂停工了，污水也就停止了排放。而我们十多人便顺着污水管道的源头朝外面爬了出去。
也是钻进污水管道之后，我们才意识到之前那个总经理为什么说要让那几个小姐吃点苦了。因为这污水管道实在太丑了，而且又脏。最要命的是，这污水管道并不是很大，直径只有一米左右。我们没办法像站直行走，只能猫着腰往前进。
管道壁上是一层很厚的污垢，乌漆麻黑黏糊糊的，而且还特别滑，有点像淤泥，又好像掺着一些油。几乎没走几步就会滑到一下。就连陈烨和李可秀这种马步很稳的人在里面都走不稳。
最要命的是，我们走了没多远，突然看见后面传来很多手电筒光。还传来很多催命一般的怒吼声：
“站住……”
“别跑……”
……
傻子都知道这是沈小羽的人追上来了。
望着如此一幕，陈烨和方涛自然就成了断后的角色。
“小云，你带他们先走，我和方涛殿后，不要等我们！”这是陈烨当时对我们说的话。
本来开始走得很慢就走得不怎么稳，一加快速度，就更加容易摔跤了。
之后的时间，我们十多人就那么走几步摔一跤，走几步摔一跤，一直在里面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好不容易来到尽头。
管道的尽头还是藏在海里的，估计是为了不被人发现。因此，我们最后是从海里冒出来的。
当时我们十多人全都没有急着上岸，尽管寒冬腊月的海水冰凉刺骨，可我们还是在海里好好把身上的污渍洗干净了才上岸。
说是洗干净了，其实也就洗掉了一些泥巴，其他的污渍根本就洗不掉。
我们十多人爬上岸的时候，一个个全都冷得瑟瑟发抖，当时，所有人都和花猫一样。因为那污水管道里面还有一种油渍，一个个脸上都是乌漆麻黑的，不靠近看根本就认不出谁是谁。
“妈的，早知道我随身带几包小包装的洗发水就好了！”李玉婷骂道，李玉婷骂完之后，又把矛头指向了我：“秦云，你得加把劲好好争口气，我们这些人现在可都是对你一个人看着的。这种污水管道这辈子我只今天是头一回钻，我希望也是最后一回。下次我宁愿死也不会再陪你们钻这种污水管道了。说到底，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不争气，如果你有实力，我们斗得过别人，把人逼进污水管道的就是我们，现在钻污水管道的就是沈小羽那些人！”
李玉婷的话虽然有些不中听，但说的也是实情。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么会让这么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女跟着我钻这种又臭又脏的污水管道。我大可以带着她们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到敌人面前装逼。
听了李玉婷的话后，我扫视了一眼周围众女。只见李心怡、李佩怡、李思婷、江丽媛、方琳、冰清玉洁、龙雨、李可秀全都睁着眼睛在看我。站在我跟前的这些人，我几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因为所有人脸上全都乌漆麻黑的，只能看到眼珠子在动。要不是今晚月色还可以，估计眼珠子都看不见。
“对不起！”我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对不起说多了也没用，不过我向大家保证，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是我无能，我让大家跟着我受苦了。”
“行了，小云，都是自己人，你婷姐爱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又没人怨你！”李可秀道。
“谁开玩笑了，姑奶奶，我可是认真的。”李玉婷道。
“刚才有没人求着你跟我们一起钻下水管道！”龙雨一下叫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哥好像没逼你跟他一起钻进来吧！哼，怪我哥没本事，你们本事好，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杀出去！”龙雨走过来挽住我胳膊：“哥，你别理她，我和媛姐、还有琳姐都没怨你，别人就算想怨你，也没资格怨你！”
“就是！”玉洁也开口了：“雨小姐说得对！”
冰清玉洁在龙啸风身边充当了很久的佣人，她们对龙雨一直称呼雨小姐，因为龙家小姐太多了，如果叫龙小姐，当着别人的面没办法区分。
其实我知道李玉婷那话应该的确是在开玩笑，毕竟她本来就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却没想到龙雨和冰清玉洁都当真了。
如果仅仅只是玉洁那么说，我可能还会说她两句，但我看见是龙雨在帮我说话，我不好意思说她，她才受那么大的打击，看见她还能和人斗嘴，我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不过好在李玉婷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加上她的年纪比龙雨和玉洁都要大不少，所以她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
也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海里冒出来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刚从海水里一露头，马上就传来了陈烨的声音：“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跑，他们追上来了！”
“卧槽……”我心里猛然一颤，而后感觉对众人说：“你们快走，我留下跟烨哥和涛哥一起弄死他们。之前他们是人多，我们没办法对付他们，现在不同。污水管道一次只能出来一个人。我们就在污水管道旁边等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来。我要让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之前李玉婷的话虽然好像是半开玩笑一样说出来的，其实她说的也是事实。而且她那话也深深地打击到我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尊严。如果有能力捍卫自己的尊严，没有人可以容忍别人来践踏自己的尊严！
“小云，别冲动！”江丽媛急忙说道。
“哥，他们那么多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龙雨也一脸担忧地道。
“是啊，秦哥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玉洁也跟着说道。
“哼……”李玉婷嘴角一撇：“秦云，不是我打击你，之前他们的人把整个工厂都包围了，你杀得了一个两个，十个八个，你能把他们全部杀光吗！”
“哼……”李心怡的嘴角也微微一撇，虽然她没说什么，可她的表情和眼神却告诉我，她对我的话也很不屑一顾。
“秦云，你就别装逼了！”李思婷也嘲笑道：“之前你是运气好，走狗屎运了才把沈小羽放倒，你以为你的运气还会那么好吗！他们可是有上百人。万一他们全都沿着污水管道追过来了，到时在这里把我们包围了，可就再也没污水管道给我们逃命了！”
面对几人的嘲笑，我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对江丽媛和方琳说：“媛姐，方琳，你们帮我带小雨先回去，到安全屋等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江丽媛看了李家几姐妹一眼，突然很大声地说道：“好样儿的，姐支持你，男人就得活得像个男人的样子！”
“小心点。”方琳也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她尽管只是那么看我一眼，我同样感觉到了她和江丽媛此时是同一个意思。很明显，她们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被人看不起，这就好比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家人被人看不起一样。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头也不回地朝海里走去。
当时陈烨和方涛正朝我们所在的海边走过来。由于污水管道所在的出口离我们所在的沙滩上还有一段距离，他们看见我迎着他们走进海里的时候，陈烨一下大声吼了起来：“草泥马的，老子叫你带他们快跑，你没听见啊，你跑到海里来干嘛！”
与此同时，我身后的李玉婷又多了一句嘴：“秦云，你疯了，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你特么还真来劲了。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大姐，是他自己找死，你理他干嘛！”很少说话的李心怡冷冷地说了一句。
“哎，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装逼犯，喜欢装逼，却又装不过去……”李思婷也跟着说了一句：“姑奶奶，我们李家难道真的就只能指望这么一个废材少爷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吗！我们走吧，他除了带着我们爬污水管道，还能干什么！这窝囊气我受够了！”
“就是！”李心怡道。
“你们别这样，刚才我的话可能伤到他了，不然秦云也不会那么生气。”李玉婷反倒帮我说了一句话。毕竟我们认识最早，还在一起共事过那么久。
“行了，婷姐，走吧！”李思婷又道：“这次要不是姑奶奶逼着我们跟她一起来香港，我打死也不会管这破事。你看我，我可是火凤凰，现在倒好，跟着这小子成泥凤凰了。这窝囊气我真的受不了啦。自从我出道之后，只有我追杀别人，还从没被人追杀过。要不是这些拖油瓶带着，之前我就杀出去了。”
“你以为我不是这么想的吗！走吧，别管他！”李心怡也跟着说了一句。从头到尾只有李佩怡一直没说话。
“走走走……再不走一旦他们大部队追出来，我们可就真的麻烦大了。我们几姐妹还好，可要照顾那几个拖油瓶，到头来我们也会跟着倒霉。”李思婷道。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谁也没求你们跟着我哥！”龙雨明显火了。
“就是，要走你们走！”玉洁跟着说道：“别以为你们今天和我秦哥哥一起救我们了，我们就会领你们的情！”
“哟呵，你们还真是白眼狼，刚把你们救出来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李思婷阴阳怪气地道。李玉婷会不和龙雨、玉洁一般见识，她可不管。
几个女的已经开战了。
就在这时，李可秀突然大声吼了一句：“吵什么吵！走走走，往哪里走！都被追到这里了还跑，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小云说得对，污水管道一次只能出来一个人。我们就在污水管道旁边等着他们，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能来多少人！”
当他们李家几人在哪里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到陈烨和方琳跟前了。也是走到他们跟前我才发现，他们两人全都受伤了，最要命的是，受的好像还是枪伤。只见他们一人捂着腹部，一人捂着肩膀，样子都好像挺痛苦的。
这也难怪，海水本来就带着盐分，海水沁在伤口上，怎么可能不疼。
“烨哥，涛哥，你们伤得怎么样，没事吧！”我一脸担忧地问道。
“你特么跑到海里来干嘛，很多人追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陈烨骂道。
“你们先走！”我说完朝岸上的冰清玉洁叫了一声：“小清小洁，快来扶一下烨哥跟涛哥，他们受伤了！”
“啊……”冰清玉洁和方琳齐声惊呼，紧接着，三人一起朝海里跑过来。转眼间就到了我们跟前。
“你们快把他们带上岸！”我道。
“嗯！”冰清玉洁和方琳一起点头，而后扶着陈烨和方琳朝岸上走去。
也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二十米开外的海面上突然浮出一道黑影，紧接着，又是一道黑影。
我知道这是从陈烨他们后面追上来的沈小羽的人。只不过他们在海水里面浮浮沉沉的，看样子并没打算急着上岸，估计是在等他们后面的人出来之后再一起动手。
我当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深吸一口气，而后潜入水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他们摸了过去。我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自己潜水的速度和之前他们跟我之间的距离。我憋着一口气，一直在自己感觉到快要游到他们身边了，我才从后腰拔出血羽。
不过我在拔出血羽之后，我又游了好几米，直到肚子里储存的氧气彻底用完之后，我才轻轻地浮出海面。
当时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运气很好，之前那两个人还站在原地没动。由于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还属于浅海区，成人双脚站在海底，刚好齐脖子或者肩膀的位置。
我浮出海面的时候，正好在他们右后方四五米开外。当时那两人正在小声商量着什么。
“他们怎么还没动静，不会还没赶到吧？”一人道。
“不知道，应该快了！”
就在那人一声“应该快了”刚刚出口，不远处的海边突然灯光大作，三辆越野车突然打开车灯直接冲到了沙滩上。与此同时，又传出来一阵连绵不绝地枪声：“哒哒哒……”
“想活命的话，乖乖站着别乱动！”枪声过后有人大吼了一句。
只是眨眼间，原本呆在岸上的陈烨和李可秀等人就被上十名男子包围了。这些人手里有不少枪。
“他们动手了，快去叫他们出来！”我身前不远处的其中一人说了一句。
“好！”另外一人点了点头，赶紧转身准备朝污水管道所在的位置游去，可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早就慢慢摸到他们身后的我，一刀就割断了他的喉咙。
“唔……”那人发出一声闷哼之际，另外一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一反应过来，原本放在海水里面的右手就提起来一把手枪，可他刚把手枪指向我，我的血羽先他一步一刀刺进了他的喉咙。
“喔……”他一脸不甘地盯着我，双手捂着脖子慢慢地朝水里倒去。
无声无息地干掉了他们两人，我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因为我之前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在岸上还有埋伏。这一刻，我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就在这时，岸上有人大叫了一声：“妈的，姓秦的那小子怎么没在这里！快去找，赶紧去周围找一下，他肯定没去多远！”
“海里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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