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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顾南栖番外


她认识这个声音,刚才在殿外叫她上朝的么?

“放肆!没看见女君正在休息么?”

不等云国长有所反应,身后立即传来一个狐假虎威的声音,其实,谢央一早便注意到她了。

伺候了三朝帝王的女官么?

原来谢央的昏庸全是拜她所赐,区区一个女官,说白了不过是个奴才,居然也妄想这把椅子。

不自量力!

不过,原来的谢央也真够懦弱的,居然让一个女官如此放肆,真是讽刺。

“你才放肆,朝堂之上,哪有你一个女官说话的资格。”

林然拳头仅仅的捏起,女君昏庸无能,任由女官把持朝政,若不是因为朝中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国师,恐怕,江山早就易主了,偏偏,女君又对国师无比讨厌,每次都是恶语相向。

在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国师会不会一气之下弃了这官位。

“来人,把这对女君不敬的叛臣拖下去砍了。”

“你!”林然龇目欲裂,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了看凤椅上事不关己的人,林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来,云国气数将尽啊!

百里青面无表情的看着凤椅上“熟睡”的人,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纵然有倾世之才,也没办法扶起一个不思上进之人。

看来,归隐的时候到了,只是,他终究是没法完成师傅交待的任务,没有等到师傅所说的涅槃重生。

见士兵愣着不动,卢英又吼了一句,“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女君的命令么,把这对女君不敬的叛臣拉下去砍了。”

“……是、是!”

侍卫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句,虽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但,眼前的人毕竟是一国之相啊。

就在侍卫来到林然面前的时候,原本“熟睡”的人终于悠悠吐出两个字。

“放肆。”

轻飘飘的两个字,本是微不可闻的,却意外的让所有人愣了下来,定定的看向她。

在触及到凤椅之上的人时,所有人呼吸却是猛地一紧。

见她慵懒的靠在凤椅上,娴静如临花照水,说不出的清丽娇柔,宛若池里的那一朵白莲花。

慢慢的,那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的睁开眼睛,瞬间眸底的风华便如黑夜里点燃了万盏琉璃灯,璀璨耀眼,恍人心神,夺人心智。

众人一瞬间便呆住了,今日的女君,好美!美的让人恍惚忘记了她的昏庸,她的无能,她的。

谢央一双慵懒的美眸微微扫过殿中的人,最终停留在最前面意不沾染一丝夜华的百里青身上,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勾人的太过于露骨,流于低俗,又能把那份妩媚妖娆最大程度的给展现出来。

“国师,朕刚才做了个梦。”

没有想到她会与自己说话,百里青愣了一下,在看到她嘴角那妩媚妖娆胜男子的媚笑时,又想到她说的梦,脸上突然闪过一抹薄怒,冷声警告道:“女君!”

盯着他泛红的耳尖,谢央颇为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不用说,当看他那隐忍的怒火和泛红的耳尖便知道他想歪了,真是个心思不单纯的人。

“朕梦见,有人对朕的人和朕的江山有想法。”说着,谢央笑的越发妩媚,身子微微朝前倾去,一手撑着下巴,笑颜盈盈道:“你觉得呢,国师?”

闻言,百里青一愣,她指的是这个,不过……

嘴角青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她还是想给自己安罪名么?就这么容不下他么?

罢了,这个国师不当也罢!

卢英在听见谢央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怕了一下,当她说出后半句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放松了,得意的对着林然投去挑衅的一瞥。

目光落到百里青身上眼里突然闪过一抹精光。

如此淡然出尘的人,不知道当他欲仙欲死躺在她身下的时候,是不是还能保持这副模样,她到想看看呢。

以前顾忌他是国师,手中有[太][[祖]女君留下的打王鞭,她才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看来女君是想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办了国师了。

毕竟,不管他有多大权利,他始终只是个臣子。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既然如此,她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女君,不如把国师交给老奴,让老奴好好审问。”

正当谢央饶有兴致盯着百里青恼火模样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百里青冰蓝色的眸子微微一闪,蕴含着滔天的杀意,不知死活的奴才,竟敢侮辱他!

藏在衣袖下的手悄然运气一股真气,然而,还不等他出掌,大殿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百里青抬起头,整个人不由一惊,整个大殿上也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只见一袭火红凤袍的女子一手握住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而那长剑正好横在卢英的脖颈上,深入七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有着令人惊心的冷佞,叫人在一瞬间有种窒息的错觉。

“刷”的一声,谢央利落的抽出长剑,同一时间,卢化的脑袋“砰”的掉落在地,直直的滚入人群中。

而她,则把那血淋淋的剑拿到跟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她云淡风轻的擦拭着剑身。

众人只觉得惊心动魄,又从肃杀的秋雨化为绵绵的春风。

丢下手中的剑,谢央重新回到凤椅上坐下,依旧的慵懒没规没距的坐姿,却让人再也生不出半点不满。

琉璃般的眼眸扫过大殿中嘴大张的林然,谢央勾唇,嘴角又是那抹叫人脸红心跳的媚笑,“丞相刚才说什么?”

“……臣……臣、臣想彻查女君遇刺一事。”

“那现在呢?”看着面前这个结结巴巴的中年女子,谢央嘴角泛起一抹挪椰的笑意。

看了一眼滚到自己脚边的人头,林然有些胆寒的看了眼谢央,“不、不需要了。”

刺杀的幕后主使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查的,不过,今日的女君着实让她意外。

往日里,女君虽然来上朝,却也是被国师逼着来的,坐在凤椅上虽然没像今日一般睡觉,却是残暴无比,稍稍有臣子不顺她的心,便命人拉下去斩杀。

“嗯,众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一双美眸一一扫过下面的大臣,大臣们齐齐一抖,连忙道:“没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她们得回去整理整理去。

“嘛……那就退朝吧,累了。”抱怨了一句,等众人回神的时候,朝堂上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回到自己的寝殿,谢央端坐在案前,翻看着上面的账本,眉头死死地皱着,真不知道原来的谢央是怎么当的女君。

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这么穷呢?

真的不是一般的穷!

“砰!”

正当谢央感慨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踢开了来,接着,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谢央仰头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百里青,“国师有事?”

见她没有像往常一般表现出见到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厌恶和不耐烦,反而笑意盈盈的询问,百里青眉头紧紧的皱起,不知道她是真的顿悟了,让他等到师傅所说的涅槃。

见他眉峰皱的越来越紧,似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般,谢央站起身子,手指猝不及防的搭上他的眉心,轻轻抚平着他的皱褶。

“你是十九岁,不是九十岁,明明是一个好好的少年,非要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来。”

于是,这随意的一个动作,自然的一句念叨,便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撞进百里青冷硬的心,一种陌生的酸痛,不尖锐,却让你难以忽视它的存在。

怪异的让人心生烦躁,千年不变的冰块脸终于出现一丝细小的裂痕,刚刚抚平的眉头又紧紧的皱在一起,目光像刀子一样锐利,“你是谁?”

谢央唇角的弧度越勾越是灿烂,如花绽放最饱满的妍丽,一双眸子璀璨晶亮,如春光里的一泓秋水,快意的声音轻轻吐出,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那个名字注定是百里青一生挣脱不开的魔咒,“谢央!”

冰蓝色的眸子直直的射了过去,死死地盯着谢央,好像要穿透那薄薄的一层衣服,要撕裂一切的伪装。

可是半响,却挫败的发现,那张脸根本就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那实实在在的就是属于谢央的脸。

可是,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又明明白白的属于另外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再触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能洞悉自己心底的一切,不禁有些羞恼,“你到底是谁?”

谢央嘴角一弯,随意的坐在案上,明明是市井动作,却被她演绎的自然无比,生生的融入一片无边的高贵里。

“国师,莫不是想验明正身?”

谢央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有些急促的人,微挑的眉梢风情万种,若三月暖阳。

“你!”

看着谢央脸上的笑,百里青脸上闪过一抹绯红,一闪即逝,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那个冷然的国师。

“身为女君,就应该要有女君的样子,整天这样不伦不类的笑,还有谁会畏惧你?臣服你?”

“你希望我如从前一般,叫人畏惧?”

谢央脸上依旧端着一抹淡笑,琉璃般的眸子满是认真的盯着百里青。

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他终是淡然的转过身子走了出去,行至门口的时候,清冷的声音飘飘传来,“就这样吧。”

“呵呵!”谢央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女君别忘了,我比你还大一岁。”

一声明显带着郁卒的声音传了进来,而目光所及的地方却是看不见他的身影,谢央不禁有些嘘嘘,好高深的武功。

赤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谢央嘴角勾着一抹莫名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青离开的方向。

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轻轻的冷哼一声,“怎么?看上他了?”

把他眼底的鄙视尽收眼底,谢央没有与他计较,“没,我只是在想,这人进门从来不敲门的么?”在怎么说,她是君,他是臣,该有的规矩也还是要有的吧。

谢央话音刚落,就见赤钰那一副比方才更加鄙夷的眼睛看着她,半晌,他才冷冷的哼了一声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谢央话音刚落,就见赤钰那一副比方才更加鄙夷的眼睛看着她,半晌,他才冷冷的哼了一声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当真不记得了么?耶律家的人世代辅佐帝王,当然,最重要的是监督帝王的一言一行,手中的打王鞭可是上大昏君下打奸臣的,以前,你可没少挨打啊。”

满意的欣赏着谢央脸上出现一瞬间的僵硬,赤钰嘴角好心情的勾了勾,以前的她,脸上是不会出现这种表情的,当有人提起过国师或是国师来过之后,她总是会杀一些无辜的人泄愤,久而久之,为了这些无辜的人,国师便不来了。

今日,是这一年来他第一次踏进后宫吧。

谢央脑后滑下一条长长的黑线,难怪面对他的时候,心里总会没由来的有点烦躁,原来,这是前主人潜意识里留下来的,看来,这国师让她印象深刻啊,厌到骨子里啊。

脑补了一下那个一身清冷的国师打暴躁虐杀的前主人的画面,谢央狠狠打了个寒颤。

“女,女君!百里,玄公子不喝药也不吃饭,已经好几天了。”

正当俩人闲聊的时候,小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便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打着寒颤的禀报。

谢央眉头轻轻一皱,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刚要说话,身边赤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废物,这点事情都不处理不了,把他扔去慎刑司,看他还傲!”

“……”谢央脑后滑下一条长长的黑线,看着身边比自己更像帝王的赤钰,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怜悯,只当他是犯病了。

不管赤钰,谢央站起身子,“带朕去看看。”

说着,便朝门外走去,白色轻柔的纱衣拖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似是欲乘风归去的仙子一般。

盯着谢央的背影,赤钰眉头紧紧的皱起,难道,失忆的人也能改变自己的喜好和生活作风么?

他记得,以前的她,是最讨厌白色了,不管是上朝还是待在后宫还是出宫去,身上都是一袭火红的长袍,而今,她居然只有在上朝的时候穿一下那象征着权利贵气的凤袍,平日里,居然穿起了自己一向最讨厌的白色。

不过,赤钰脸上闪过一抹薄怒,她这是无视了他么?以前,不管他说什么她可都不会反驳的,现在,却直接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这该死的女人!

“滚!”

“砰——”

“哐当——”

谢央站在寝殿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砰砰炸响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有些阴郁的笑容,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管对方是谁,都别妄想三番五次的挑战她的耐性。

她好心好意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鬼谷那个危险的地方救了出来,他不但不感激,反而无理取闹。

“砰”的一脚踢开门,不意外的,入目的是满屋的狼藉。

见到谢央满脸阴郁的模样,小侍们双腿一软立即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颤抖着,以往,只要女君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会杀好多的人,看来,他们终究是难逃一死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只见往日如同嗜杀修罗的女君只是摆摆手,道:“都下去吧。”

怀着忐忑激动不安的心情,小侍们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心里疑惑重重,这几天,女君怎么都不杀人了?

见小侍们退了出去,玄珃重重的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谢央。

扫了一眼满屋的狼藉,谢央背着手来到他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上一派冷佞,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被谢央那冷佞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玄珃仰头凶悍的瞪了她一眼,满眼的杀意,“出去!”

“呵!”谢央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俯下身子,伸手抬起玄珃的下颚,玄珃的下颚被谢央捏住,不得已跟她四目相对……

“听着,我对你可没那么好的耐性,若是真的不想待在这,就滚!”暖若三阳的眼眸里里充满了无穷的蛊惑,声音却如若那看不见底的深渊,让人如坠冰窟。

玄珃不由得愣住了,这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明明是女子,却没有女子的粗狂,整个人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更有如同男子一般的幽兰之姿。

一袭素白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却又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危险冷然的感觉。

明明,传说中的谢央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说她行为粗鄙,心狠手辣,好色荒淫,可为什么,眼前的人,却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难道,这些都是传闻?

狠狠的摇了摇头,玄珃充满杀气的眼睛瞪了一眼谢央,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人,她屠了整个安乐村更杀了他的爹爹却是事实。

若不是她杀了爹爹毁了他的家园,让他没了倚靠才前去鬼谷找娘亲。

可他却没想到,娘亲已经过世,而爹爹不过是娘亲养在外面的外室,而他的到来,也让鬼谷谷主知道母亲竟然背叛了他,他狠狠的迁怒自己,还把自己关进地牢,才会被那个喜欢折磨人的少谷主玄知虐待。

想到自己曾经所受的苦,玄珃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身子狼狈的蜷缩起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盛满了火光,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烧了一团火,似是要毁灭一切。

察觉的到他的异常,谢央不禁有些担忧,伸手轻轻碰了他肩膀一下,“你,怎么了?”

“滚开!”一把挥开谢央的手,玄珃拖着狼狈的身子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扶住一旁的桌案,一双眸子噙满了毁天灭地的恨意,死死地盯着谢央,“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收回自己的手,谢央脸色不禁一冷,她这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么?

“随便你。”冷冷的说了一句,谢央转身走了出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虚弱的站在屋子,看着谢央离开的方向,玄珃一双眸子定定的盯着她的背影,双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而冰冷,却又深不见底,无法猜测到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谢央怒气腾腾回到自己寝殿的时候,远远的,便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气氛传来,很是熟悉。

眉头皱了皱,谢央推开门走了进去,当看到端坐在案前的男子时,会心一笑,这人,看上去纤纤柔柔,气场比却任何人都强大,只是……他又在生什么气?

“国师怎么来了?”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谢央抬脚走了进来,来到百里青身边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半天等不到他回答,谢央疑惑的仰起头看去,对上那双冰蓝的眸子,仿佛两汪寒潭,清幽而冰冷,却又深不见底,令人沉溺其间,无法猜测到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饶是谢央脸皮再厚,也被他这视线盯得有些发毛,扯了扯嘴角,面上强扯起一抹淡笑,“国师……有事?”

然而,回答她的,还是如石沉大海一般的寂静,而看着她的的那双眸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有些尴尬,谢央视线四处飘移了一下,为了掩饰尴尬,只好拿起眼前的茶水饮了一小口。

就这样压抑了好久,也尴尬了好久,就在谢央以为他不打算说话的时候,他才悠悠的开口。

“你去哪了?”

谢央一愣,憋了那么久,她以为他会说点什么重要的事,谁知道,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有些错愕的看着他,那清清冷冷的神情中充斥着压抑许久的恼怒,嘴角微微抿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无半分暖意,那冰蓝色的眼眸也噙着叫人心惊胆战的冷意。

谢央不自觉的垂下眼帘,她或许理解原来的主人为何放着这样绝色非凡的国师不去觊觎反而讨厌了。

眼前的百里青,美则美矣,却仿佛来自极寒之地千年不化的冰霜一般,这冷佞的性子,会将人对他外貌的好感全部磨灭。

只能生出两种极端,要么敬畏,要么讨厌!

而前主人,则是第二种。

“我去看了一下救回宫的一个男子。”

没有想到谢央真的会回答自己的话,还如此的乖巧,没有像往常一样的与他唱反调,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发怒,倒让他早就酝酿好一肚子责怪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

见他脸上透出一丝丝的不自在,谢央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男人居然也有表情龟裂的时候。

百里青抬眸,对上的便是谢央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眉头一皱,脸上立即闪过一抹羞恼。

“砰”如玉的手掌猛地敲在桌案上,“他身份你清楚都弄清楚了么?还是你是嫌命长了?”

脑后滑下一条长长的黑线,谢央不禁有些忍禁不禁,被一个臣子拍着桌子教训,她这君主当的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国师啊,他,受伤了,我没想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人那双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她就是有再多的火也无法发出来。

百里青抬眸,冷漠的双眸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嘲讽。

“女君真以为臣不知道你的用意么?后宫中那么多位男子还伺候不了你么?”不错,她或许改变了不少,但是,好色这一点却是如何也改不掉么?

对上百里青那双湛蓝的眼睛,谢央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就是认定了自己救玄珃是因为贪图他的美貌么?

“国师恐怕误会了吧?”

“啪”不理会谢央的话,百里青把一沓厚厚的奏折丢到她面前,“这是奏折,限你明日上朝之前看完,否则……”隐晦的瞥了眼谢央,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手中的。

看了眼他手中传说中的“打王鞭”谢央不禁有些无力,抬起头,蓦地对上那一双清冷旖丽的眸子,谢央顿时有种被十万伏特击中的感觉,全身的寒毛在刹那间陡然竖了起来。

谢央从未遇见过这样深邃的眼睛,仿佛无论如何探寻,都无法读懂他的内心……这样的人,对她来说是个难以企及的高度,换而言之,就是个很危险的人。

这样的人,只能让人生出尊崇,或是畏惧,却不会让人生出爱意,换言之,是不敢生出爱意。

“国师,你……成亲了么?”想了想,谢央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闻言,百里青愣了一下,看向谢央的眼睛带着失望,心寒,挫败,无数种情绪一闪而过,最终,那粉嫩的薄唇扯出一抹苦笑,“女君是想要臣?”

罢了,从答应师傅成为她的国师那一刻他便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身为国师,就得为帝王完完全全的付出,哪怕……她要的是自己的身子。

“咳咳!”谢央早已被百里青突来的话雷的里焦外嫩,拿起面前的奏章挡住视线翻阅起来,顺便挡住了自己那绯红的脸庞。

“呵呵……国师真幽默。”

闻言,百里青清冷的目光在刹那间汇聚成一束凌厉的视线,藏在衣袖中的手死死地握住手中的打王鞭,因为隐忍,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他做这一切,不过是想将她推上一个无所企及的高度,他抛开了身为男子该有的矜持,甚至葬送自己为人夫的幸福,丢下骄傲,而她,就是这么侮辱他的么?

察觉到空气中急剧下降的温度,谢央拿下挡住的脸的奏折,当对上那双冷如六月飞雪的眼睛时,谢央一愣。

好悲戚的一双眼睛,就在这样静静的睁着,那无边无际的绝望就这样缓缓蔓延开来,好像是要侵袭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天下。

张了张嘴,谢央刚想开口,就见他站起了身子,那冷佞的眼睛没有看谢央一眼,只留下一句,“臣告退。”便慢慢的渐行渐远了。

“唉……”叹息一声,谢央乖乖的拿起眼前的奏折看了起来,这里的人,好像每个都很奇怪,喜怒无常又多变的。

“女君,不好了,不好了,宫贵君和慕贵君打起来了。”

揉了揉眉心,谢央看着跪在地上跑的气喘吁吁的小侍,眉头紧紧的蹙起,宫贵君?慕贵君?

“带朕去看看。”谢央合起奏折率先走了出去,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她的男妃吧。

真是麻烦!

穿过一条条的花园小道雕梁画栋,远远的,谢央便见一红一青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谁也不让谁,在谢央看来,这无疑是标准的泼妇之间打架才会用的动作。

如今,居然出现在俩个男子身上。

反感的皱了皱眉,谢央冷声道:“住手。”

清冷不同以往更不见一丝暴戾的声音传来,让扭打的俩人同时一愣。

“女君。”俩人慢慢的转过身子,恭敬的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身为贵君,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你们觉得合适么?”

谢央话一出口,不只周围的小侍,就连跪在地上的俩人也不由得愣住了,以女君的性子,什么时候会这么跟人说话了,只要让她不快,她一般都会叫人拉下去先打一顿在说的。

而现在,女君的声音里,明明充满了不快,她却如此好言询问。

“说话!”

见俩人愣着不说话,谢央又冷声说了一句。

闻言,那跪在地上一袭红衣的男子瑟缩了一下,有些委屈的说道:“女君,是慕贵君,他挖陷阱来陷害臣侍。”

“放屁!”宫初月话音刚落,身旁一袭青衣的慕以寒便大吼了一声,“本公子不怪你破坏了本公子好不容易挖好的坑就是好的了,你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你明明知道我每天都会经过那里,你就在那里挖坑,你还不承认你想谋杀我,你就是嫉妒本公子的貌美。”

“哼,你还敢说,明明是……”

“够了,都给朕闭嘴。”看着眼前越说越离谱的俩人,谢央一张脸越发的黑沉了,刚刚穿越过来,本来事情就多了,这俩人也这么的不省心。

俩人也终于察觉到自己在帝王面前犯了什么错,来人相互责怪的瞪了一眼,又安安静静的跪好。

“起来,都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对于这种情况,谢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照着一般电视剧上的处理一下。

叹息一声,谢央转身便走,然而,刚刚踏出一步,衣袖便被人拉住,“女君!”

“何事?”谢央微微蹙眉,脸色不善的转过头看向拽住自己的人.

谢央看着眼前的宫初月,琉璃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这张绝美的面容,狭长的眼尾,因害怕而微微蹙起的眉梢。

“女君。”桃花眼轻闪了一下,宫初月怯怯的叫了一声。

闻言,谢央收敛了一下情绪,微微拉开俩人的距离,双眸停留在宫初月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宫初月眼里苦涩一闪而过,却还是扬起一抹柔媚的笑意,“臣侍宫初月。”

“宫初月。”谢央轻声念出他的名字,带着无穷的蛊惑,是宫初月从未见过的。

收回自己的视线,谢央微微一笑,“好了,你回去吧。”说着,转身便走。

“女君。”衣袖再次被男人拽住,而这次,他却没有在放开,妩媚的桃花眼微微一挑,勾出无限的风情,“女君好久没来看臣侍了,今晚宿在臣侍那里可好?”

谢央琉璃色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人,明明就害怕她畏惧她,明明不愿意,却偏要留下她。

这大概就是女尊男子的悲哀了吧,身在皇宫身不由己,逼着自己做不愿意的事,只为了能有一个立足之地。

被谢央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盯着,宫初月不禁有些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总觉得,今日的女君很奇怪。

往日里,她总是黑着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让人从仿佛看到死神一般,而现在,她笑的很温暖,虽然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却让人感觉不到害怕。

“女君?”宫初月手心不自觉的噙满汗水,女君喜怒无常,虐杀成性,若不是他比任何人都懂得逢迎,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了吧。

“走吧。”谢央拉起他的手,在宫初月错愕的眼神下,带着他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身后,瞧着俩人越走越远的身影,慕以寒重重的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身边的小斯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的模样,自己一张脸也不由得皱了起来,抱怨道,“殿下,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你也学着点宫贵君啊,你看人家……”

“哼,要我去对着一个讨厌的人摇尾乞怜,我宁愿死,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慕以寒瞪了一眼身旁的小侍,扭头便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他虽然不像别的男子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算不是端庄,但是,他是一国女子,是有尊严的,要他向她臣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她可不怕。

回到寝宫,谢央便忙着去看那堆积成山的奏折了,难怪古代的帝王都会早死,原来,都是累的。

宫初月起初还坐立难安的坐在一旁,对于谢央抛下他这如花的大美人不看去看奏折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朝中大事奏折什么的,都是国师在看,女君就连朝都很少上,更别说是看奏折了。

起初,本以为她就是想装装样子,说不定又在想玩什么新花样,而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她依旧埋头看着面前的奏折,时而蹙眉,时而气愤,却唯独不见笑意。

当谢央批完奏折,一抬头,入目的便是宫初月闭眼小憩的模样。

只见那人一袭火红的大红袍,从里到外透着股妖冶的气息。、

好看的眉,璨亮的眼,玲珑的鼻子,桃色红润的唇瓣……

在摇曳的灯火映衬下,整张脸宛如明月珠辉般光彩动人,没有像一般男子一般涂抹任何胭脂水粉,却是无比的勾魂摄魄,透露着一种骨子里的妖娆。

夜风拂过,吹在他单薄的身上激起一阵寒意,见他微微瑟缩了一下,眉头紧紧的蹙起,可见睡的并不安稳。

谢央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身在这敏感的皇宫,宫初月早已锻炼出了一定的敏锐,所以,尽管谢央动作很轻柔,可他却还是猛地惊醒了过来。

满脸的惊慌在看见谢央的那一刹那,转变成了……恐惧。

“女、女君。”看了一眼谢央,男人妖媚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害怕,整个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看来,今夜,不会那么容易熬过去了。

别人都看他好像很光鲜的模样,可是,他背后受的苦,又岂是旁人体会得了的。

在宫初月幻想着自己今晚所要承受的苦楚时,谢央一把拉过床上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没有理会他不解的模样,抬脚便外走去。

“女君!”衣袖被他扯出,谢央回眸,对上的便是一双矛盾的眼睛,妖媚,害怕,硬撑。

“女、女君,时间不早了。”短短的一句话,宫初月似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谁都知道,对于女君而言,男子,不过是拿来消遣的,所以,要她对男子温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只希望,女君能够看在他这么温顺的份上,对他稍微留情一点。

闻言,谢央看了外面,点了点头,“的确不早了,所以你赶快休息。”说着,谢央把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拽了出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宫初月睁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满脸的不解,女君,是叫他一个人休息?没想要折磨他?

可是……

女君这次是真心的还是……又是她玩弄人心的手段,等他一个人睡着之后,再……

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宫初月狠狠一抖,暖和的被窝里,身子硬生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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