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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章 顾南栖番外


没有理会慕以寒那别扭的样子,谢央好不做停留的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而,刚刚走进去,当看见被狠狠捆住的男人时,谢央眼睛忽然一酸,这么多年,他便是这么一个人痛苦的熬过来的么?

此时,他正被捆绑在凳子上,凳子则被一个大大的石头压住,因为剧烈的挣扎,那绳子已经深深的陷入肉里,一身纯白的衣服被沾染的上炫丽的血迹,正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像是落入雪地的红梅。

“国师!”谢央担忧的叫了一句,连忙走了过去,当看见他脸的时候,谢央身子微微一怔。

那张原本绝美清冷的脸庞,此时正满眼着一条一条的黑线,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颜色幽深的叫人颤栗。

“啊——”

百里青仰头叫了一身,随着他猛烈的挣扎,那绳子又深深的陷入肉里。

看着如同谪仙一般的百里青瞬间成了如同魔界的魑魅一般,谢央没有感到害怕,只觉得酸涩,整个胸腔涨的难受。

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坚持这么多年的,即便被原来的谢央羞辱,他也一声不吭的捱到现在。

“百里青!你冷静点!”

谢央急切的说了一句,拿出随身的匕首便斩断了捆绑住他的绳索,刚得到自由,百里青便朝着门外跑去。

见此,谢央上前一步,伸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连带着手也一并抱住,任由他满身的血迹沾满自己身上。

“啊!”百里青惨叫一声,挣扎的也越发剧烈,脸上的黑条也越发的多,一双眼睛逐渐转变成黑色,妖异,可怖!

“百里青,冷静点,冷静点……”谢央抱紧百里青,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部,唇瓣微微开启,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慢慢的,百里青开始平静下来,涣散的眼神慢慢的凝聚起来,当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的弹开,发了疯一般的往门外冲去。

谢央低咒一声,冲过去,一把重新将他抱住。

“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百里青低头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臂,连皮带肉的扯下一块。

看着他几近自虐的模样,谢央眼里闪过一抹心疼,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百里青又去咬胳膊上其他地方的肉。

“百里青!”叫了一声,谢央立即捏住他的下颚,拿出匕首,将自己的手腕割开一个口子,放到百里青嘴边。

闻见血的味道,百里青眸子越发的幽深,就仿佛,是来自暗夜的吸血鬼,只有血才能让人平静。

“唔……”

手腕被狠狠的咬住,谢央闷哼一声,看着正贪婪吸食着自己血液的百里青,谢央狠狠的皱了皱眉,该死的,她不是已经把手腕割开了么,他为什么还要重新咬?

如谢央所想的一般,喝着血液,百里青便逐渐的平静下来,就连脸上的黑条也慢慢散去。

任由他吸着自己的血,谢央一双眼睛噙满了杀气,她一定会找出这个下毒的人,然后将他千刀万剐!

趁着百里青放松之际,谢央突然出手,三根泛着寒光的银针朝着他的百会穴扎下。

“嗯……”闷哼一声,百里青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强忍着身体失血过多所带来的不适之感,谢央两步三倒的将他抱上了床,才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慕以寒拖着一只受伤的脚晃来晃去,一双大眼扫过门口时,坚硬如冰的心竟莫名的紧了一下,接着,眉头又是狠狠一皱。

他怎么了?他发现,他今日总是怪怪的,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怪,难道,是那个女人给他下了什么药?

不管了,反正,那个女人的死活都与他无关,她那么对他,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看一眼的。

正当慕以寒在心里做着决定的时候,门“砰”的一声便打开了,接着,就见原本一身纯白的人满身带血的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云国!”本来说好就是她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会看一眼的慕以寒,当看见那个混身染血跌跌撞撞的人时候,行动却比脑子快一步的冲了出去,扶住谢央软绵虚弱的身体,“你,你不会要死了吧?”

听着他乌鸦嘴里吐出来的话,谢央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把自己半个身子倚在她的身上,才看向门口那想进又不敢进去的管家。

“他睡着了,你进去给他换一下衣服,上点药。”接着,不管这管家狂喜的模样,跌跌撞撞的便走了出去。

当管家看见当真睡着躺在床上的百里青时,眼里立即噙满了泪水,那么多年了,每次,公子都会痛一夜,而现在,居然好转了。

谢央半眯着眼睛,表面上看上去半个身子倚在慕以寒怀里,实则,是她紧紧扶住慕以寒的腰,好让他不摔倒。

慕以寒虽然大大咧咧的,却还是注意到了谢央的举动,动了动身子,不顾自己脚上的痛,倔强的踩在地上,学着谢央的样子搂住她的腰。

“谢央,你,你靠着我,你别死啊!我带你回去找御医!”

“就叫你别进去你要去,这回知道了吧。”

“我们现在回去宫门都关闭了,自己明明就成这样了,也不歇息一夜再走。”

谢央虚弱的听着他的念叨,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知道是他本身就神经大条,还是在部落的时候被保护的太好,居然能如此的单纯。

让她在面前都不自觉的自惭形秽。

她是从小生活在庞大家族中的人,跟她同龄的人还在天真对着父母撒娇的时候,她就得拿起武器奋斗,算计他人了。

所以,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过段时间,还是把他送回部落去吧。

回到那个自己走过很久的狗洞,谢央一手撑着墙壁,瞥了一眼旁边大口喘着粗气的慕以寒,谢央眉头皱了皱,“你先进去吧。”

“哦。”应了一声,慕以寒倒是没有计较那是个狗洞,这东西在部落的时候他也经常钻,挺方便的。

“啊!”慕以寒刚刚钻过狗洞便尖叫了一声,谢央一愣,来不及多想,拖着眼中失血的身子颤颤崴崴的爬了进去。

“呵!还以为是什么野狗呢!原来是女君大人啊!”

谢央刚刚钻过半截身子,还未抬头,一声暗沉含着讽刺的男音便响起,完颜御一手抱在胸前,身子慵懒的靠着墙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谢央,嘴角泛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嘲讽。

真是想不到,这个一向目中无人的女人居然会钻狗洞,而且还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依照她的行事风格,不是应该命人等在宫门口等她回来么?

“王子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赏月呢?”谢央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女尊国女人而且还是女君钻狗洞被人发现的窘迫,反而大大方方的爬了起来。

起身,谢央忍住那一阵阵传来的晕眩,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慕以寒,眼里立即闪过一抹寒光,“你把他怎么了?”

见谢央身上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寒气,完颜御冷峻的眉头轻轻一皱,他不记得这女人什么时候有这样凌然让人不顾一切臣服的霸道了?

还是,一直以来她都在伪装?

完颜御打量了一眼谢央,见她依旧一脸冷佞的盯着自己,眉头又是一皱,不,不可能的,一个人,不管她在怎么伪装,眼睛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以前,她那一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生出一种剜了她那双猥琐下流眼睛的冲动,而现在,她的眼睛里,没了往日那种猥琐下流,有的,是一个真正一国之主应有的气魄,明亮的让人窒息,过目难忘,却又难以从她那双眼里看透一点一滴的想法。

整个人隐约之中还带着一股让人无条件臣服的霸道!

所以……

完颜御一改方才慵懒的姿态,不自觉的做好备战状态,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谢央,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你不是谢央!”

闻言,谢央心里一怔,这个人好生敏锐,竟然能看出自己不是原来的谢央,不过……

谢央目若流光,极淡极淡地瞥了一眼完颜御,而后勾起嘴角馥丽一笑,“我可以理解为王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是来找朕搭讪的么?”

接着,不顾完颜御瞬间黑到谷底的脸,继续道:“你若是想要朕宠幸你就直说,朕会满足你的。”而后对着完颜御投去淡淡的一瞥,夹带着某种独有的惬意与悠闲,此时此刻更盛满了一股子贱气四射的玩谑。

完颜御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收起,黑色的锦袍无风而动,腰间的弯刀嗡嗡做响,霸气侧漏,狷狂不羁,整个人像蓄势待发将要出鞘的宝剑!

“你找死!”完颜御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直射过去,似要将谢央千刀万剐!

他本来就是男尊国的人,为了自己的夙愿,为了回到漠北拿回属于自己的王位,一直以来,他都过着委曲求全毫无尊严的日子,而他,对这个女人的容忍已经够多了!

他想,若不是因为他从小便在漠北长大,有一身强悍的武功,若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男尊国的男人,那他,一定会活的跟其他那些被她肆意凌辱的男人一样。

谢央整个身子越来越虚弱,头也昏昏沉沉的,嘴角却还是倔强的勾起一抹弧度,琉璃色的双眸打量着完颜御,那一身难言的贵气和张扬的霸道倒像是君临天下的君王!不是被漠北送来为质的人么?这倨傲凌厉的姿态到是比自己这个一国之主更像一国之主!

“呵呵……”

谢央低笑一声,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强势,薄唇勾起,随意的吐出两个字:“好倔!”

听着谢央嘴里那句好像宠溺好像无奈包容的话语,完颜御心陡然荡漾了一下,发觉自己的反应,完颜御眉头蹙的越发的紧,一张脸也越发的黑沉。

该死的女人,能不能不用这种对娘娘腔男人说话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是一个男人,男人!

感觉到头越来越晕眩,好像快要站不住了,而这个男人总是不走,谢央眉头紧紧的皱起,要是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倒下了,他一定会肆无忌惮的嘲笑她。

“王子既然是来搏宠爱的,那就走吧,我也想见识一下你情动时的风情。”谢央为了让完颜御离开,开始口不择言的激怒他,而,好像太低估了这男人的忍耐力,谢央话音刚落,“锵”的一声,完颜御便抽出了腰间的弯刀,不走反倒拿刀砍了过来。

剑气奔腾,地动天摇,甚至已经退后数米的的谢央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劲的风波,带着一种慑人的力量拂动了肩头的发丝!

见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发怒了,谢央低咒了一声,立即抽出腰间的匕首迎了上去,她的武功本就没有这个男人好,上次侥幸得胜是因为他低估了自己,而她擅长的,也刚好是近身搏斗!

而这次,他有了防备,而她还失血过多,若不是她用意志力强制支撑着,恐怕早就倒下去了吧。

看着迎上来的谢央,完颜御双眸瞟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眼里顿时绽放出一抹寒光,该死的女人,竟敢用匕首来羞辱他!

本来手上提起的六分内力,在看见谢央手中匕首的时候硬生生的提升到了八分。

他今天就让这个女人看看,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是那么柔弱好欺负的,然而……

就在俩人即将过招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却朝着他直直的扑了过来,凑近了,完颜御才看见她身上斑驳的血迹和白色衣服上好大一片的猩红,她紧紧的握住的匕首已经流满了鲜红的鲜血。

来不及多想,似乎是本能的,完颜御伸手,将谢央拦腰抱住。

接着,手中的弯刀“砰”的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完颜御整个人如同被雷劈到了一般,僵硬的站着笔直,一手紧紧的抱着谢央,一张脸更是如同吃了大便一般。

他竟然……抱了这个无耻的女人!而且还是本能的,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

完颜御一直站着笔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知道被抱住的人传来一声低低的呓语,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一手轻松的勾住谢央的腰夹在腋下,一脚踢起手中的弯刀握住,回头瞥了一眼被吓得晕倒过去的慕以寒,如鹰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鄙视,却还是对着虚空沉声道:“把人送回去。”

说完,脚尖轻点,只是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完颜御走后,黑夜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同样一袭黑衣的蒙面人,弯下腰,有些粗鲁的一把提起慕以寒朝着他的寝宫飞去。

简单的房间里,谢央正躺在一张小床上,眉眼紧紧的闭着,而完颜御,则站在床前,负手而立,冷峻的眉峰自遇到谢央便没有展开过,现在,皱的越发的紧。

完颜御锐利的眸子停在谢央紧紧握住匕首的手上,眼里闪过一抹不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的防备,就连昏迷了,也依然下意识的做起防备姿态。

就连他这个从小便生活在战乱嗜杀的人都没办法如她这般在昏迷的情况下还能自我防备的。

方才,若不是他躲得及时,就被她伤到了。

果真是个祸害,就连昏迷了也不安生,而自己,居然手痒的把这种人带了回来。

她死了,对自己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不是么?

整整一夜,完颜御依然没有想清楚,他为什么会把这个自己最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女人给带回来?

黎明破晓,床上的谢央皱了皱眉,手中的匕首“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也让谢央彻底的清醒过来。

坐起身子,谢央刚刚抬眸,便对上了一双嘲讽的锐利的眸子。

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谢央环视了一圈这个陌生的屋子,最终,看向一旁脸色黑沉的完颜御,“你这个闺房好简陋。”

“呵!”完颜御冷笑一声,深邃的鹰狷眸子里便仿佛着了火,千年不变的冰块脸也骤然破功。一时精彩纷呈,若是他的那一群属下们见了必要惊得掉了下巴,原来主子除了冰冷酷寒还能有其他的表情!

“谢央,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完颜御怒极反笑,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出手救一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他不但照顾了她一夜,还把自己的床让给她,本以为她至少会说句感谢的话,谁知道……

这女人就是两个极端,昏迷熟睡的时候那下意识的防备令人心疼,醒来后,那张贱嘴恨不得让人将它狠狠撕裂!

“我不是人难道你是?”

“你!”谢央的一句话成功的让完颜御再次暴走,拳头紧紧的捏起,骨骼更是咯咯作响,最终,完颜御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滚!”

完颜御一身黑色劲装,笔挺精壮的好身材一览无余,笔直飘逸的长发飘飘,一张宛若强工良将精雕细刻出来的俊颜染上了难以言说的怒气。

“哼!”谢央冷哼了一声,昨夜他怎么不扭头就走。

有些赌气的掀开的被子,粗鲁的穿上鞋子,谢央抬脚便往外走,但是,由于失血过多,昨夜也只是睡了一觉,经过完颜御身旁的时候,双腿一软,出于的本能的想找个东西扶一下,结果,一个不慎扯掉了完颜御的裤子……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天地在这一刻虚无,温暖明媚的阳光零零散散的从简陋的屋外照射了进来。

地上,谢央一只手还紧紧拽着那被自己扯下来的裤子,绝美的脸上呈现出一抹叫做尴尬的东西,眼神虚浮的到处游移着。

上面,完颜御身子僵硬的绷着,瞳孔痛苦的缩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打击来的太过与突兀,太过与出乎意料,以至于忘了反应。

“喂!”见完颜御双眼僵直的看着前方,全身的肌肉更是绷得死紧,谢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在她以为他会一剑劈了自己的时候……

“砰!”完颜御两眼一翻,竟是遭受不住打击的晕了过去。

“……咳!”

谢央一双琉璃色的眼睛四处游移的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看见自己这丢人的一幕,才弯下腰去抱完颜御。

本以为会很轻松的抱起他来,结果……

非但没有抱起完颜御来,还险些闪到自己的腰,谢央伸脚踢了踢地上的完颜御,不愧是男尊国的男人,还真是沉啊,既然如此,必定也比女尊国男人坚强了,即便在地上躺一应该也不会病的吧?

打定注意,谢央抬脚面无愧色的走了出去,独独留下身心受创的完颜御孤独的躺在地上。

趁着没人发现,谢央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寝宫。

双眼巡视了一圈安安静静的寝宫,谢央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大摇大摆的抬脚的走了进去,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回来了,谢央!”

茶刚刚送到嘴边,还没有喝下,身后便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谢央慢慢的转过身子。

宫初月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谢央身后,一双美眸紧紧的凝视着她,眼里还有点点雾气,看他的样子,谢央便知道他定时彻夜未眠的。

心里蓦然闪过一抹心疼,谢央放下茶杯走了过去,伸手,猛地抱住了宫初月。

感受着怀中温热的身子,宫初月瞳孔一缩,一双美眸瞬间战犯出一道光华,这不是谢央第一次抱他,可他却觉得意外。

他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谢央的怀抱竟是这么的温暖,这么的甜蜜,以前,他怕极了她的触碰,却又不得不让她碰,而现在,被她抱着,他便觉得好像拥有了一切。

觉得,只要有她在,便什么都有了。

“宫初月,对不起。”谢央双臂紧紧的换在宫初月细腰上,闷闷的却很真挚的道了歉。

嘴角绽放出一抹极致的微笑,宫初月忽然伸手搂住了谢央纤细的腰,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挑起,勾勒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弧度,些微嘶哑的嗓音更是沾染了平素所不曾见的妖冶,“谢央,要我!”

谢央:“……”

宫初月轻轻的凑了上去。

百里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暧昧不清的模样,

若是以往看到这番光景,他定会斥责宫初月没有规矩,而经过了那天的事,他也明白了一些道理,理智告诉他应该先出去,一会再来。

可,脑子里是这么想,不知怎么的,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居然失控了……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此时却多了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我有话跟你说。”没有理会宫初月,百里青冷冷的看着谢央,那双眼睛似乎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静谧得宛如幽潭,冰蓝色的眼眸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不小心便会将人吸进去。

谢央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纯白无一丝点缀的白衣套在身上,绝美的脸庞,一丝不苟的表情丝毫让人无法相像,这样一副谪仙般模样的人,这衣服地下到底藏了怎么惨态。

“嗯,你说。”谢央微微一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闻言,百里青好看的眉峰微微一皱,嫌弃的看了一眼窝在椅子里妖媚的男人,冰薄的唇瓣微微开启,“出去!”

谢央一愣,疑惑的看了眼百里青,这个男人与世无争,不管什么事都是就事论事,绝对不会参杂着其他的感情。

怎么,她总觉得,他对宫初月尤其的排斥,而宫初月,也同样不喜欢他。

宫初月微微挑起嘴角,瞟了眼厅里站的笔直的身影,里面闪过一抹了然,转而回头看着谢央,纤长而细密的睫毛掩着那细长的狐狸眼,透露出淡淡的疑问。

“谢央要我出去么?我是你的人,只听你的!”

“……”听着宫初月这直接的表白,谢央抽了抽嘴角,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见此,百里青一张脸越发的清冷,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出手!

一颗看不清是什么的珠子悄然飞出,快的连让谢央反应的时候都没有,只听见一声微微的鼻音,窝在软塌上的妖孽便晕了过去。

“宫初月!”谢央着急的叫了一声,起身,便连忙过去查看,在经过百里青身边的时候,手臂却被他一把拽住。

谢央疑惑的扭头看向百里青,只见他依旧一脸的冷漠,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不见任何的情绪,薄唇亲启,有些僵硬道:“昨夜……是你……”

“把这个吃了!”说道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百里青把手中的药丸递给谢央,对上谢央疑惑的眼神,有些窘迫的扭过了头。

“哦。”谢央疑惑的再次看了眼百里青,接过他手里的药丸放进嘴里,吞了进去。

见谢央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便把他给的药丸吞了进去,百里青清冷的面容之上闪过一抹动容,“不问什么便吃,不怕是毒药么?”

闻言,谢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人,还是第一次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

“我相信你。”对,她相信他,可以说,在整个云国,她最相信的人便是他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在经受原来谢央那般摧残下还能尽心竭力的辅佐她。

一句“我相信你”如有石子投落,溅起一圈圈的涟漪。百里青愣愣的看着谢央,她不是最讨厌他的么?昨夜,为什么会来看他。

他虽然那样了,只是,他的神志是清醒的,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而已,所以,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虽然是备受人尊敬的国师,但是,却也是别人所惧怕的,因为,每到十五,他便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人害怕的人。

多少年了,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管家也不敢近他的身,怕他伤害他,怕他毒发时那可怖的模样。

而她……

百里青紧紧的看着谢央,一双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涟漪,她明知道他毒发是什么的样的,可她却义无反顾的冲进来,还将他温柔的抱在怀里,甚至为了让自己减少痛苦,甘愿让他喝她的血。

直到现在,百里青才突然发现,他真的从未懂过眼前这个人,从前的冷酷邪恶,现在的温柔狂傲。

明明贪财嘴贱,却并不让人觉得反感,明明深藏城府,却偏要自诩天真浪漫,明明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却又从不表露,明明不是个好人,却又偏偏做一些让人暖心的事。

被百里青那冷然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谢央干咳一声,问道:“你的伤口如何了?”

闻言,百里青挑了下眉,没有多余的话语,素白的纤纤玉手缓缓抬起,来到腰间,勾住腰带,轻轻一拉。

一瞬间,那洁白不染一丝尘埃的衣服便掉了下来。

谢央瞳孔一缩,心里想到的是,难道这话又是不该说的,又犯了这女尊国的忌讳而叫他误会了?

来不及多想,谢央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伸手一把拽住他往下掉的衣服,然而给他拉上,所有动作快的一气呵成。

尽管从拉起衣服到将他衣服全部穿好不过一瞬,可谢央还是看见他那不含一点痕迹的白皙身体。

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还未发问,就见百里青道:“每夜之后,那些伤口便会自动愈合。”

看着他用如此淡然的态度一笔带过每月所受的苦楚,谢央胸口不禁一窒,有些微疼。

“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么?”

闻言,百里青却是没有回答谢央的话,只是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一抹担忧,“昨夜……吓到你了?”

谢央摇了摇头,“没有,没吓到。”

百里青眉目似画,面若冰北,一向冰冷的颊边居然带出一抹淡笑,温然雅致,如山涧清风,白云出岫,只一眼便叫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这是谢央第一次见他笑,他不笑的时候本就美了,如同寒冬里的傲雪红梅,独有一番光景,此时笑起来,更让人有一种天河初开万物复苏的错觉。

但也只是一瞬,短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从小眼睛便是蓝色的,所以,母亲以为我是不祥的,便将我抛弃了,是师傅将我捡回家养大并赐名的。”

把他脸上那悲戚的化不开的表情尽收眼底,谢央突然明白,没有谁喜欢整天绑着脸,也没有谁不喜欢笑的。

他们之所以这样,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害怕受伤,所以把最真的那面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留给别人的,往往的坚硬的保护甲。

“你的眼睛很漂亮。”

谢央看着百里青悠悠的吐出一句话。闻言,百里青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谢央,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完,又被谢央接下来的话给打入谷底——

“你是国师,百姓们最相信的便是什么祥瑞,你这双眼睛多适合装神弄鬼啊,等哪天……”

“哼!”百里青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其不满的冷哼,就那样霸气狷狂的立在那里,气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就知道,不能对这个女人抱有期待,这个女人有着天生的劣根性,真是无药可救。

冰薄的眸子狠狠剜了一眼谢央,扭头,在谢央满脸不解的眼神下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吃下百里青带来的药丸,一会的功夫,谢央便觉得身体一阵舒畅,传来一阵一阵轻盈的感觉,那乏力晕眩的感觉也不复存在了。

抬头看了一眼窝在软塌上昏迷的宫初月,谢央无奈的叹息一声,一直都知道百里青暴力,原本以为只是对她,现在看来,竟然连对其他人也这样。

谢央皱了皱眉,难道,只要是跟她接近的,他都不喜欢么?

摇了摇头,谢央走了过来将宫初月抱起走进里屋放在了床上,这时,谢央也才注意到自一身血衣。

身上这粘泥的感觉已经折磨她好久了,走过去,谢央随手拿上一件衣服便朝着侧殿温泉走去,劳累了一天一夜,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褪尽衣物,谢央整个人隐没在温泉里,闭着眼睛靠在岸边体会着这难得的惬意。

然而,就在谢央刚刚放松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谢央,你给我出来,出来!”

听见那个中气十足却很低沉的声音,谢央猛地睁开眼睛,琉璃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慌乱。

“谢央!”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怒吼,谢央来不及多想,起身便要去拿不远处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然而,刚起身,一只白色的靴子便踏了进来,一惊之下,谢央又缩回水里。

她刚才无意中扒了那个男人的裤子,而且还不管不顾的就那样将他仍在地上,若是他此刻进来看见自己这样……

想着,谢央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埋头,立即隐没在了温泉底下。

刚刚躲入水中,完颜御便抬脚走了进来,锐利的鹰眸在室内环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完颜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听见脚步声走远,谢央才从水里冒了出来,一把擦去脸上的水渍,还没缓过神来,一句带着嘲讽又低沉的男音便在头顶响起。

“女君真是好惬意。”

闻言,谢央身子一僵,抬起头,就见完颜御双手环抱在胸前,腰间则挂着他的月圆弯刀,一双锐利的更是暗含讽刺的盯着谢央,里面,似乎还酝酿着足以燎原的怒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好心好意的救她,她居然恩将仇报,色心不改扯了他的裤子,我完颜御什么时候受过此番侮辱了?

谢央一直秉持的都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妄想抵抗,不如冷静的接受,所以,此刻,谢央一改方才紧绷的姿态,整个人懒洋洋的窝在温泉里,却也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身子藏在水底下。

刚醒来的时候完颜御是满腔的怒火,几乎是没有什么思考能力的便来找谢央算账了,可,当看见这个一向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的人居然为了躲避自己躲入温泉底下,现在居然还害羞的把自己的身子往水里藏去。

她不是女君么?不是阅人无数的么?怎么这会居然知道害羞了?

完颜御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谢央,你拔了我裤子的仇该怎么算?”

闻言,谢央在确保自己春光不会外泄的情况下,一手撑着头,慵懒的靠在岸边,琉璃色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完颜御,“我以身相许你可满意?”

闻言,完颜御本就俊酷的眉峰间不由得又染上了几分冰冷。眸色幽寂,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谢央,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

谢央嗤笑一声,挑眉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男人,“这种话,一般是说男子的。”

“你!”

完颜御一噎,死死地看着温泉中笑的贱气十足的女人,拳头紧紧的捏起,不知道为何,以前,他就是连话也不屑多跟她说一句,每当她侮辱自己的时候,他都是选择无视。

却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命人下黑手,或是令人发痒的药,或是在半夜命人去装鬼吓她,这也是他最鄙视的,说什么,女尊国的女人比男子精贵,谁知道,居然怕鬼。

而再次遇见她开始,他觉得,有什么好动好像不同了,可具体是哪里不同了他也无法说清楚。

就比如现在,他明明可以无视或是背后给命属下给她点苦头吃,可他却放着这么简单明了的方法不用,自己兴冲冲的跑来,跑来了,却莫名其妙的下不了手。

甚至看着她这贱贱的模样,虽然会生气,却无法生出那种讨厌的感觉来。

思及此,完颜御眉峰蹙的越发的紧,他一定是疯了,对着自己最恨的人,居然没法下手,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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