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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 顾南栖番外


在谢央问出干什么的时候,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那男嬷嬷更是满脸的不屑,他才不信女君会为了一个男子和太后争执。

然而,谢央冷冷一笑,那笑,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叫人寒彻透骨,谢央一字一句道:“把他们带去刑场。”

谢央话音刚落,众人齐齐一颤,直直的摔倒在地,直到被赤白命人带走,那男嬷嬷才反应过来,这女君这次是认真的,才开始疯了一般的挣扎。

整个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宫初月呆滞的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别处,一副心已死的模样。

谢央抱紧了怀中的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同于方才的暖意,“宫初月,没事了。”

一句“宫初月,没事了”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泊,泛起阵阵涟漪。

宫初月好看的眸子轻闪了一下,毕竟从小便是这么过来的,什么苦楚没有经历过,宫初月眨了眨眼睛,看向抱住自己的谢央。

夜色缥缈,又是背着光线,宫初月完全看不清谢央脸上的神情,只知道,这个比他还要纤细的身子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只要有她在,便不会有事。

可是,当他被带走的时候,她明明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不是不管他了么?她又为什么要来救他?

越想,宫初月就越发的委屈,起身,裹着谢央的衣服从她怀里跳了出来,“女君为什么这么做?”

谢央勾了勾嘴角,琉璃色的眸子看向宫初月,薄唇亲启,“看着你……”

总是会想到大殷如那些命如浮萍的女子。

垂下眼眸,谢央道:“心疼。”

轰隆隆——

宫初月只觉得被无数个闷雷劈中,他快要站不住了。

他颤抖的看向谢央,“女君?”

宫初月只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突然很想苦,一颗心更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看着牢里一袭白衣的女子,宫初月眼角突然流下一行清泪,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浓情蜜语,没有叫人怦然心动的情话,但只此一句“心疼”,就已让他永坠魔道,万劫不复。

本来说好要死死守住的心,就这么被她蛮横的抢走了。让他莫名其妙的,就那么喜欢了,就那么动心了,就那么义无反顾了,哪怕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满路的荆棘,明知道是错误的抉择……可是,覆水难收。

看了一眼眼睛红红妖媚不减的男人,谢央笑了笑,“我们快出去吧,牢里湿气重。”

宫初月好看的媚眼忽闪忽闪的,接着,一张妖媚的脸忽然泛起一抹红晕。

离得太近了!那丝丝缕缕的女子体香便缠绕了上来,任他垂眸敛目,心如止水,也不由的荡起一丝丝的涟漪。

从上次再次见到她开始他便发现了,她身上没了往日的味道,却多了一种别样的香味,那种香,不像一般男子那般的脂粉香,也不是属于哪一种的花香。

是他从未闻过的一种独一无二的惑人味道。清冽的甘甜,又有浓郁的芬芳,明明应该是互不相遇的两种极端,却又奇异的融合在一起,让人心头激荡,闻之难忘。

谢央低头看了一眼宫初月,见他难得的安分,没有在像先前一般,明明不愿却逼着自己来挑逗她,现在的他,,神态显得很安静,宛如月色下的睡莲,似乎还透着几分朦胧和迷离,叫人不忍心打扰到他。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宫初月吧!

谢央刚刚走出牢房,脚下的步子不由的顿住了,看了眼不远处冷冷注视着她的百里青,谢央扯了扯嘴角,“这么晚了,国师怎么会在这里?”

百里青冷冷的瞟了一眼谢央怀中的宫初月,冷佞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传来:“送回去。”

闻言,谢央怀里的宫初月轻轻一颤,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谢央的衣袖。

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谢央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方才看向百里青,“如果,我不呢?”

“你会的。”百里青依旧一副清冷如冰的模样,却见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打王鞭。

见此,谢央轻哼一声,“国师是在威胁朕?”她没有在以我自称,而改成来朕。

“这是臣的职责。”

“哼!”谢央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再看百里青,抱着怀里的人,抬脚便往外走去。

然而,谢央才刚刚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凌厉的罡风,谢央身子一歪,朝旁边闪去,虽然如此,那打王鞭还是在她背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若不是她方才躲了那么一下,恐怕这鞭下去,她就倒下了。这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

“谢央?”宫初月惊叫了一声。

“国师好身手。”尽量忽略背部传来的疼痛,谢央很是认真的吐出一句。

闻言,百里青眸子轻闪了一下,有些探究的看了谢央,以往,她早就暴跳如雷的吵着要杀了他了。而此时,她却如此淡然的说着夸奖他的话。

从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他能够看出,她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一向视男人为畜生的她,为何会这样?

她救贵君可以理解为她是真的动情,那他呢?她一直以来不是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么?

看着百里青一脸纠结的模样,谢央转了转眼珠,抬脚便往外走,然而,刚刚踏出一步,一道凌厉的风从身后疾驰而来。

腿上突然传来一阵绞痛,谢央“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上,流出泊泊的虚汗。

“谢央!”宫初月叫了一句,妖媚的眼里染上一层浓郁的怒气。

冷冷的盯着百里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述的冷酷和妖谲,“国师,本宫回去就是了,没必要这样下狠手。”

转头,百里青深深的看了眼谢央,他的胸口,是因为现在的她才跳动得更加的剧烈……

他虽然只是一个男子,一个微不足道的贵君,但是,他也好保护她,像她保护自己一般的保护她。

虽说待在牢里,又在他得罪了太后的情况下,会有无数的危险,但是,他拼了,哪怕就这么死了,他也无怨无悔。

谢央艰难的站起身,反手一勾将宫初月勾了回来,纤丽的眸子微微一闪,谢央将半个身子倚在宫初月身上,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的倒下。

“国师还想打么?那就快点,打完了朕在回去。”当女君当的这么窝囊的,被臣子威胁恐吓的,恐怕,她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吧。

百里青站在三米开外,纤细欣长的身影挟着难以忽视的霸气,如一柄将要出鞘的剑!

峻峭冰冷的容颜忽明忽暗,鹰狷似的凤眸深邃犀利,眸光复杂,有审视,有震惊,还有连他自己都弄不懂的一丝动容!

只有他才知道方才那一鞭的力道是何等的大,而她,却硬生生的挨住了。

谢央,到底是我从未了解过你,还是,你真的变了,就如师傅所说的,涅磐重生!

百里青一袭素白的雪衣,没有任何的花纹与点缀,如同高山之巅的皑皑冰封,看在眼底,似乎能感觉到那种透骨的寒凉,他就这样看着谢央,就在谢央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他终于转身走了。

百里青一走,谢央身子一软,终于晕了过去。

“谢央!”宫初月急急的呼唤了一声,眉头皱了皱,眼里闪过一抹纠结,最终,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他弯下身子一把将谢央抱了起来,本以为会很吃力,却意外的轻。

将她抱在怀里,似乎没有什么重量,宫初月看了眼怀中虚汗直流的人,连忙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守卫们嘴巴张的大大的,这宫贵君是不要命了么?竟敢抱女君……不顾周围那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睛,宫初月脚下一点也不停留的抱着谢央往自己的寝宫里跑去。

即便女君醒来后要他的命,他也不在乎了,他知道,自己如今所犯的错,是就算掉脑袋也不足惜的。

翌日,谢央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容颜,上面噙满了担忧,噙满了害怕。

谢央伸手敲了一下宫初月的额头,虚弱的笑了笑,“你一晚没睡么?”

然而,宫初月却是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女君,臣侍犯错了,请女君责罚。”

看着这个倔强的人,谢央伸手拽了拽他,“起来。”

闻言,宫初月还是死死地跪在地上,见他这般模样,谢央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犯什么错了?”

宫初月旖丽的眸子微微一颤,“臣侍,抱了女君。”

谢央:“……”

谢央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先前,是谁一见她便凑上来的,现在,居然说什么傻话。

“起来!”谢央偏头看了他一眼,还是这么两个字。

宫初月抬头看了眼谢央,眸子一闪一闪的,女君,莫不是还没醒,还是说,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女君,臣侍……抱了……啊!”

不等宫初月把话说完,谢央反手一扯,宫初月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便被谢央扯了上来,欣长柔媚的身子整个趴在谢央身上。

宫初月身上还是穿着谢央昨日给他披上的白衫,经过方才那么一闹,衣服大大的划开。

整个人呆呆的睁着眼睛,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流淌在肩头,如梦似幻,妖媚的叫人心颤。

谢央尴尬的把头扭向一边。

宫初月也很害羞,可当他看到谢央泛红的耳尖时,整个人,突然明朗了。

嘴角泛起一抹让天地为之失色的媚笑,低头,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谢央的红唇上狠咬了一口,转瞬却又如蜻蜓点水般离开。

谢央垂眸,努力维系着最后几分清冷,紧紧盯着身上那张瑰丽的俊颜,心下腾起一股撒腿就跑的冲动……

“谢央!”

谢央被宫初月这旖旎的声音吓了一条,抬某看去,只见身上的人紧紧的盯着她,眼里闪着某些桃色的信息。

“呵呵……”谢央尴尬的假笑两声,坐了起来,红着脸将宫初月的衣服拉好,再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着。

“那啥……你先睡一觉再说吧。”

“嗯。”宫初月侧躺着,那双妖冶的桃花眼依旧黏在谢央的身上,似是释放着千万压的电伏,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被他那灼热的视线盯着有些尴尬,谢央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朕去上朝。”

然而,刚刚一动,腰便被宫初月勾住,“谢央,这会已经退朝了。”那桃花眼里的炙热越发的明显,似要奔腾而出。

“呵、呵呵,是么?”谢央尴尬的笑了笑,“我出去看奏折。”

然而不等她坐直身子,宫初月又拽着她的袖子扑了回来,重重地将谢央压回在了床上。

“女君伤还没好,不宜操劳!”

谢央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当机,看着面前这个妖媚大不同以往的人,心中警铃大作。

自己这是……养虎为患了么?

这人看上去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无害。

防备的看了宫初月一眼又一眼,此时,谢央才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上不同昨日的里衣。

一把拽住衣袖,谢央紧张的盯着宫初月,“我,我的衣服……衣服怎么了?”

把谢央的紧张看在眼里,宫初月笑的越发妖冶,纤细的手指轻挑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淡淡然道:“唔,谢央你昨夜受伤了,我上药之后就顺便给你换了。”

“你,你换的!”

“当然是我换的了。”

宫初月看着谢央,知道为何,看着如今的她,他再也生不出害怕的感觉,身子里那经久压抑的恶作剧因子则狠狠的跳动着。

这样的她,他好想欺负她,好想,让她的心中永永远远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暗处,赤红和赤墨不解的对视一眼,在看看一脸黑色的赤钰,好像,自从那天开始,师弟的怪异、暴躁、一怒,就一直持续到现在了。

身为暗卫,竟敢把对着主人动手,而且那人还是女君,女君只是吓吓他而已,他居然还不满了。

师弟一向不是很怕女君的么?

怎么最近,他们总有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钰儿和女君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两道视线再次回到自己身上,赤钰脸色一沉,暗红的眸子闪过一抹怒气,“有事?”

“没!没。”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赤墨和赤红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中午左右,太后命人送来了一盒药膏,对于谢央杀人带走宫初月的事没有任何的言语,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身子。”

把药膏放好,谢央回头看了一眼大床上睡的很熟的宫初月,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或许,穿越时空成为另一个谢央,只是为了遇见他,这个与邢一阳一模一样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宫初月。

因为受了伤,谢央又偷得了一点时间,把朝堂上的事情再度理所当然的交给了百里青,反正是他把自己打伤的。

百里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谢央翘着二郎腿一副市井的动作,悠哉悠哉的躺在园子中的软塌上,再看地上,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葡萄皮,完全没有一点女君的样子。

再看她的样子,哪里像病的爬不起来的样子。

百里青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心中怒火一阵一阵的奔腾着,她这才几天呢?又开始恢复本性了。

感觉到方圆五百里的气压波动,谢央不禁抬头看去,只见十步之外,百里青眉冷目寒的看着她,若山岳临渊,在深不见底中乍起一片清霜,就那么冷冷地瞅着谢央,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噗……”

吐掉嘴中的葡萄皮,谢央面无愧色的对着百里青淡然一笑,“国师有事么?”

被谢央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弄的一噎,他辛辛苦苦的上朝批阅奏折,还要管她后宫的事,她倒好,明明没什么事,堂堂女君,一个大皇子,居然装病!

百里青眸子一闪,远在十步之外的身影立即如同离弦的箭支飞奔而来,站在谢央面前,百里青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手中握着打王鞭,一字一句道:“臣想讨教一下女君的武功!”

闻言,谢央微微一阵错愕,原来的谢央是不会武功的,而这个男人明明知道却还要跟她讨教武功,只有一个可能。

他这是想打自己!

“国师是认真的?”谢央抬眸望向他,轻轻的询问了一句。

百里青如墨的长发散落在白衣上,只用一缕简单的银白带子将前面的头发束在了脑后,整个人仿若剑一般冰冷。

望向天际的一双眼睛似乎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静谧得宛如幽潭,薄唇微微开启,吐出寡薄的字眼,“是!”

闻言,谢央低头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似狐狸一般皎洁。

谢央话音刚落,百里青手中的打王鞭便带着一股凌然的气势铺满而来,那磅礴的威压让整个皇宫都不由得染上了点点沉重。

然而,面对如此杀气凌然的鞭子,谢央却是没有再躲开,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淡笑,飞快起身,在百里青错愕的眼神下快速的迎了上去。

晃眼之间,谢央就已闪现在了百里青面前,仿佛瞬间转移了一般。

眸光微烁,狭长的眼尾上扬成一个邪肆的弧度,咻的拔出藏在腿上的匕首,谢央朝着百里青胸口直直的刺了上去,那毫不留情的一刀,那样精湛到让人惊叹的手法让百里青不由的呆住了,以至于忘了反抗。

见男人没有反抗,一副呆呆的样子,谢央一惊,连忙收回匕首,但是,为时已晚,那削铁如泥的匕首还是从百里青胸前划过——

因为收手收的比较快,又那么迅猛,谢央身子惯性的往后倒去,身后,则是一座假山,撞上去虽说不会太严重,但是,保不准她又会借此推脱上朝,思及此,百里青来不及多想,伸出手,一把拽住了谢央。

却因为力道的悬殊,一时不察,百里青反被谢央拽了过去。

“砰”的一声,谢央后背重重的拽上假山,那还未曾结痂的鞭伤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还没缓过神来,身子一软,又被人给撞了回去。

谢央眼睛猛地睁大,却不是因为背部再次靠上假山的疼痛,而是——

因为她刚才收回匕首比较匆忙,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却还是割断了他的衣带,再加上他拉自己那一把,又牵动了本就不牢靠的衣带,此时,百里青趴在她的身上,那洁白的衣服咻然滑落,一直褪到腰际。

见还有逐渐下滑的趋势,谢央连忙伸出手环在他的腰上,替他拉住衣服,这样的姿态,从外人的角度看去,就是百里青在投怀送抱,俩人定是在做那档子事。

谢央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虽说这事她不是故意的,但以那男人想心态来想事,一定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谢央偷偷瞄了一下百里青裸露在外的肌肤.

百里青依旧保持着扑在谢央身上的动作,一向清冷的面庞上泛着点点绯色,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得。

正当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恰时的传来一句高亢:“太后驾到——”

谢央一愣,眼见她所谓的父后一只脚已经踏进院子,来不及多想,谢央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披在百里青身上,把他的身子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不敢去看百里青那双散发着寒光的眼睛,谢央连忙迎了上去,“父后!”

傲宇萧站在院子里,打量了一眼谢央,有看了看身后的一脸薄怒的百里青,最后,眼睛停留在他身上的披的衣服上。

傲宇萧神秘莫测的看了眼谢央,清冷的眼眸中勾起几分戏谑,夹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若是喜欢百里青纳了便是,可不能做这种毁人清誉的事。”

闻言,谢央立即手忙脚乱的摆摆手,“不不不,父后,事情不是你想那样,你误……”

“太后,臣只是来告诉女君,慕贵君在怎么说也是宁国女子,女君这样做怕是有失国体!”

说着,百里青冷冷的瞥了一眼谢央,那双深邃的眼睛盛满了火光,冰蓝色的眸子像是烧了一团火,冷佞道:“臣告退!哼!”

看着百里青如今的举动,谢央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看来,这国师不只是在她面前大胆啊。这人就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百里青寒着一张脸大步走了出去,看了看这件披在身上的衣服,顿时升腾起一种扯下来丢弃的冲动,但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样,咬咬牙忍住了。

该死的女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还嘲笑他是没人要的男子,就她那样的,还嫌弃他,他就是死也不会成为她的妃。

百里青一走,整个园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傲宇萧则是用一双比刚才百里青那更加冷佞的眸子盯着她,直叫她坐如针毡。

半晌,傲宇萧才收回视线,悠悠的叹息一声:“唉,百里青也是苦命啊。”摊上谢央这么一个君主。

“谢央,不管慕贵君再怎么不讨你喜欢,你也去看看他,他始终是宁国女子。”丢下这么一句叫谢央摸不着头脑的话,傲宇萧又在众多小侍离开了园子。却留下了一个看上去一身正气女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是个十足御姐型的女子。

谢央皱了皱眉,问道:“你还不走?”

闻言,那女子恭敬的完了弯腰,“臣夏七,是太后专程派来保护女君的贴身侍卫。”

谢央看了她一眼,随意的点了点头,当作允许,她没必要顾虑她,从那太后的眼睛里,她能看出,他对待自己这个“女儿”是真心的疼爱。

回到屋中,谢央想了半晌,也没想到什么,即便是一个破碎的片段也没想到。

为今,只能问问赤钰了,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失忆”的人。

清了清嗓子,谢央对着虚空中道:“赤钰!”

身边闪过一抹劲风,等尘埃落定,一袭黑衣面色不善的赤钰已经站在了面前,看着面前一脸纠结的赤钰,谢央勾唇一笑,“我有事问你。”

闻言,赤钰眉头紧紧的皱起,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哼,“什么事?”

不知为何,他明明决定不理她的,她那日那么对他,可,当听到她叫自己的那一刹那,行动居然快了头脑一步,就这么出现了。

这样,她只会更加的看轻他!

见赤钰一副不开心却又纠结无比的模样,谢央轻咳了一声,“你还生气呢?”

“谢央,你说,你是不是想杀了我。”那天,他明明就感受到了她的杀意。

“没有。”坦坦荡荡的迎上那双赤红的眼睛,谢央淡然的回答。

见她那双眼里似乎并没有说假话的嫌疑,赤钰恼怒的心才稍稍平衡了一点,然而,不等他彻底的放下,那个每说一句话便无比拉仇恨的女人又来一句:“我只是心疼那白玉花瓶。”

就这样,赤钰一口气就这样憋在了胸口,他居然……沦落到,还不如一个花瓶!

看着赤钰一张似要杀人的脸,谢央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咳!”尴尬的咳了一声,谢央伸手把一脸黑沉的赤钰拽到自己跟前坐下,在倒了一杯茶放到他手里,“来,喝杯茶平复一下怒火。”

看着手心的茶,赤钰不禁有些恍惚,以前,她喜欢自己,对他也是很好的,即便他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命人摘给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命人,而现在,她虽然对他不再如从前一般有求必应,就连态度也不是很好,但是,她却能如此自然的亲手为他倒茶。

“不喝么?”见他看着茶水出神,以为他是不喝,谢央便伸手来拿赤钰手中的茶水。

“喝。”气恼的说了一句,赤钰仰头便将一杯茶水给灌了进去,之后,再把茶杯重重的放到谢央跟前,“再来一杯。”

嘴角抽了抽,谢央又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

“赤钰,慕贵君是谁?”

赤钰送到嘴边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秒,“砰”的把第二杯茶水放在谢央跟前,“你叫我来就是问别的男人的事?”

赤钰这突来的怒火叫谢央不解的皱了皱眉,“父后说他是宁国女子,生病了,所以……”

“不知道。”冷冷的应了一声,谢央只见眼前闪过一抹黑影,一瞬间,便没了男人的身影。

谢央叹息一声,女尊国男人的世界她真的不太懂!

“来人,带朕去慕贵君寝宫。”

本想着先打探一下关于那个慕贵君的事,自己也好有个应对,现在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在小侍的带领下,谢央顺利的来到了那个所谓慕贵君的住处,看着眼前破败的院子,谢央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真的是皇宫?

皇宫里居然有这么破的地方!

一方小院,院子里种着几株看不出是什么的花草,周围的墙壁大通四漏的,有的地方用几捆枯草挡住,与至于不让风灌进来。

“女君小心!”

当谢央踏出一步的时候,一把被身后的夏七给拽了回来,谢央这才发现,这枯草盖着的地方居然有好大一个陷进。

当然,谢央不知道是,这陷阱就是用来防她的。

在夏七小心翼翼的带领下,谢央终于走进了所谓的寝宫。

当看着这比外面好不多少的“寝宫”时,谢央只想说一句,怎么都是贵君,这人居然会混成这副样子。

洗的发白且单薄的床上,躺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美人,他眉头紧紧的蹙着,似乎是极其的难受,周身萦绕着一股孤寂苍凉的气息,完美如神邸的俊颜这一刻黯淡的让人觉得心疼。

谢央刚刚踏出一步,前面,一个一身破旧的衣服的小侍立即跪了下去,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声泪俱下的说道:“女君,求你饶了贵君,他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奴知道,贵君只是倔强了一点,他不是故意对女君不敬的。”

看着眼前小侍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谢央不竟有些烦闷,好好的一个男人,非要哭成这个样子么?

“住口!”谢央斥了一句,那小侍立即惊得停住了眼泪,只是肩膀依旧一耸一耸的。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谢央沉声道:“去给他看看。”

“是。”跟在后面的御医应了一句,连忙提着药香走了上去。

跪在床边的小侍眼睫毛上还沾着不少眼泪,茫然的看着在给自家主子诊脉的御医,女君不是不管主子要让他自生自灭的么?怎么现在……

“女君,慕贵君没事,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又感染了风寒才会突然晕倒的,只要好好休息在吃几味药就好了。”

谢央阴恻恻的点了点,“是么?”堂堂女君贵君,居然会营养不良!而且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已经是病了好几天了。

“为什么不去给你家主子请御医?”

没想到谢央会突然关心起自己主子来,同儿愣了一下才急急忙忙的说道:“奴已经去请过好几次御医了,但是,没有人肯为我家主子诊治。”

谢央点了点头,平静如一汪春水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是这残破的屋中顿时染上了几分压抑。

上前,谢央拿过床上唯一的一件衣服把床榻之上瘦弱的包裹起来,然后起身,琉璃般的眼眸轻瞟了一眼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太医,艳丽的嘴角勾起一抹惨戾的笑:“传朕命令,太医院太医玩忽职守,所有人各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身后,夏七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谢央,大婚之夜女君被慕贵君赶出寝宫是大家都知道的,女君讨厌慕贵君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以前,她在太后身边伺候,每次只要太后提到慕贵君的时候女君都会发很大的火,为何现在却是这副模样。

回到寝宫,谢央把慕以寒安置在自己那张唯一的大床上,接过小侍手里的药喂着床上昏迷的男人。

同儿拘谨的站在身后,看着谢央的举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女君,是终于见到殿下的好了么?

那低低的啜泣声尽管极力克制了,却还是一点不漏的被谢央听在耳里,弄的她一阵烦闷。

又给床上的人喂了一勺舀,谢央头也不回的交待了一身,“来人,送他下去换身衣服。”

闻言,同儿眼里立即闪过惊恐,女君为什么要将他赶下去,难道,是想对殿下……

“砰”的一声,同儿立即惊恐的跪在地上,“女君,奴,奴,奴……”

见他奴半天也没说出个啥,谢央放下碗,无语的看着他,不用说,她也知道这男孩在想什么,只是没想到,前主人的名声真是……如此的惨不忍睹。

“你去换件衣服吃点东西再来照顾你家主子吧,他不会有事。”

得到谢央的变相的保证,同儿怀疑的看了谢央好几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奴仆下去了。

谢央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低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谢央不敬有些感慨,这里的男子,真的惨。

有人希望进入皇宫得到帝王恩宠,光耀自己门楣,也有人向往那一方自由天地却不得已落入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牢笼里,受尽折辱。

紧紧了紧手指,谢央默默做了一个决定,她不是原来的谢央,不想要后宫佳丽三千。

以其占着他们让他们在皇宫里枯萎,倒不如做一回好人,让他们寻找自己的幸福去。

她知道,这些所谓的男妃,都是各方势力送来的,也是她巩固女权必不可少的。,可,她不需要。

“夏七!”谢央从里间走了出来,“传令下去,后宫所有男妃,只要不是呆在皇宫的都可自行离去,凡离去者……”

夏七一脸紧张的盯着谢央,她也心疼那些男人,这个皇宫里,可以说,没有人是自愿进宫的,那写为了权势自愿进宫的男人恐怕也被折磨的失去了生的勇气,或许离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夏七看着谢央那纠结重重的模样,重重的屏住了呼吸,她了解一向独爱男色的女君做出这种决定是多么的困难。

然而,在她憋很久的时候,她心目中那个“独爱的男色”的女君则吐出一句痛心疾首仿佛千刃割心的话:“可!领!五!两!银!子!”

听着那声咬牙切齿的银子,夏七彻底的凌乱了,敢情女君纠结半天,不是舍不得那些个男子而是舍不得银子。

夏七狐疑的看了眼谢央,一向奢侈乐享的女君,居然会心疼银子,她现在都在怀疑,女君之所以放那些男子出宫,实则是因为舍不得银子,养那么多人,的确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快去!”见夏七愣着不动,谢央皱着眉头从新吩咐了一句,她不确定,在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收回命令。

那么多的男人,每人五两银子啊!

“属下遵命!”此时,夏七狐疑的看了眼谢央似乎也是怕她反悔,火急火燎的也冲了出去。

“砰”熟悉的踹门声响起,接着,一股干净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再然后,如往常一般,那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当真要把后宫所有男子送走。”

百里青紧紧的盯着趴在案上仿佛没有骨头的女人,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刚要说话,只见她从案上仰起头,楚楚可怜的看向他,“国师,我好痛!”

百里青瞳孔一缩,身子微僵,心头竟诡异的荡漾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她那一声软糯无助的声音,为那娇俏朦胧胜似男子的样子。

百里青别扭的把头扭向一边,冰薄的粉唇中僵硬的吐出一句,“哪里痛?”

“心。”谢央无比悲戚的站起身子,那样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叫百里青不由的侧目,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个人上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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